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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景天司的獠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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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周咫一行終於到了鷹愁澗。

這是一處狹長的山穀,穀底是一條長約數丈的河流,二岸是如刀削斧切的懸崖陡壁與森森古木。

寒風陣陣,夜梟鳴啼,雖有落日餘暉映照,卻仍有一股陰森之意。

沈雁看著河流道:“已經到地方了,怎麼找雲墓?難不成我們在這裡一寸寸地找?”

周咫平靜道:“等。”

歐陽奇:“等什麼?”

周咫:“人閒桂花落,夜靜春山空,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

歐陽奇:“你的意思,要等到夜晚,要等到這裡的鷹在山崖二邊鳴叫?”

周咫:“不知道,所以要等。”

沈雁沉吟道:“這麼乾等著也不是辦法,不如現在咱們分開,每隔數百米安排一個人居高臨下觀察河麵,如聽到聲音,或發現異常,立即示警讓其他人馬上過來彙聚,如何?”

周咫想了想:“我沒意見,諸位的意思呢?”

趙月蘭冷清道:“我沒意見。”

歐陽奇:“看看環境,碰碰運氣也可以,萬一有什麼發現呢?”

屠子琛:“那還等什麼?走啊。”說完當先而行。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離去,現場隻留下了周咫與明慧。

明慧眨了眨眼問周咫:“你又在使什麼壞?”

周咫無語:“我能使什麼壞?是他們自己要走的。”

明慧撇嘴:“我就不信,你會沒想到那個小烏龜極有可能才是真正開啟雲墓的鑰匙。”

周咫:“為什麼這麼說呢?”

明慧:“因為我養過烏龜,知道它在水中會發出聲音,如同鳴叫。這才是真正的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的意思,對不對?”

周咫笑了:“明慧果然不愧為明慧,真的很是聰慧,那你猜猜看,我為什麼不說明?”

明慧輕哼一聲:“你這家夥陰險得很,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

周咫翻了個白眼:“我哪裡陰險了?我隻是謹慎罷了。”

明慧嘻嘻一笑:“不陰險,一點都不陰險,你很陽光好不好。老夫子,快說說你的謹慎想法。”

這還差不多。

周咫微微一笑:“既然景天司已經露出了獠牙,我想知道,他的爪子有沒有伸到這裡來。”

明慧怔了怔:“你的意思,這幾人中有景天司的人?”

周咫:“試試就知道了。”

明慧若有所思:“你的意思,若這幾個人中真有景天司的人,那麼,我們在雲墓中緊跟他們的步伐,就是最好的保命之法?”

周咫搖了搖頭,目光幽幽地看向河麵:“若那隻黃雀真的是景天司,你覺得景天司真的隻是為了抓幾隻躲在陰暗角落不成氣候的老鼠而大動乾戈?

再者,祁國餘孽雖然不成氣候,但卻能一直存活至今。作為老對手,你覺得他們會是個傻子?不會防著景天司一手?”

明慧:“你究竟想說什麼?”

周咫搖了搖頭:“我隻是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隱隱感到不安,可我們卻沒有退路。所以必須得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必須得謹慎。”

明慧默然,是啊,連君山門都三緘其口忌憚不已,周咫哪有什麼退路?

明慧有些欲言又止,最終輕輕一歎,雙手抱著雙膝呆呆看著河水出神。

圓月高掛,夜色如水。

一處密林。

大樹下,一位人高馬大,身著黑袍,披散著一頭黑發,年約四十多歲的男子正在查看靈隼傳來的信息。

男子正是斷刀門之主赫連峻。

一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大步而來,正是深受赫連峻器重的大弟子衛元嘉。

赫連峻頭也不抬問:“元嘉,人手到位了嗎?”

衛元嘉躬身回:“師尊,人手已經齊備。”

赫連峻:“嗯,叫所有人打起精神,準備突襲。”

衛元嘉微笑道:“師尊,弟子這裡有封信,還請順尊過目。”說完,雙手奉上一封信。

赫連峻一怔抬頭:“誰的信?”

衛元嘉:“師尊看了就知。”說完,把信往前遞了遞。

赫連峻狐疑地接過查看後眼瞳一縮,驟然抬頭眯眼打量著自己這個小弟子,聲音有些發冷:“這信你哪兒來的?”

衛元嘉不懼不畏地與之對視,微笑道:“霍旗主讓我轉交給師尊您的。”

赫連峻略默後輕歎:“為什麼?為什麼是你?”

二個為什麼,聽著有點繞,但衛元嘉卻聽懂了,略默後回:“一切為了景國。”

赫連峻冷哼連連:“一切為了景國,這種屁話你也信?”

衛元嘉臉色一肅:“還請師尊慎言。”

赫連峻冷冷打斷:“你還叫我師尊?”

衛元嘉輕歎一聲,鄭重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但使命在身,我也是不得已。師尊,霍旗主既然讓我暴露,就是一種警告,您最好按霍旗主的要求去做。這是為您好,為斷刀門好。”

赫連峻略默後徐徐道:“我還有得選嗎?隻是我斷刀門付出如此大的代價,我隻想知道,這信上的承諾可是真的?”

衛元嘉正色道:“這點請師尊放心,絕對是真的。”

同一時間。

一處山穀。

一位長相儒雅身著玄色衣袍的中年男子正與幾人商議著突襲君山門的事宜。

中年男子正是修羅門之主步慎。

其他幾人正是修羅門的長老與幾位真丹大執事。

一位老者到來拱手:“門主,老奴有要事稟報。”

老者是步慎的管家,名叫梅然,修羅門的人都尊稱其為梅老。

據說,梅然在步慎還沒當修羅門之主之時便自跟隨於步慎,深得步慎的信任。

步慎“嗯”了聲,負手走到一邊:“什麼事?”

梅然輕歎一聲:“老爺,老奴要走了。”

步慎一怔:“走?你到哪兒去?”

梅然從袖中拿出一封信遞出:“老爺看過後,便知道我會去哪兒了。”

步慎狐疑的接過查看後臉色慢慢的變冷:“你是景天司的人?”

梅然點了點頭:“老爺待我不薄,原本想著就這麼一直處下去,但是事與願違,上命難違,還請老爺配合。”說完拱手一禮。

步慎冷笑道:“配合?拿門中弟子的性命配合?景天司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梅然緩緩道:“老爺,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我提醒老爺一句,景天司已經露出了獠牙,我沒得選,老爺您也沒得選。”

步慎緩緩閉上了眼睛,他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

隻是這景天司也太恐怖,也太欺負人了。

同一時間。

一處小山頂。

司徒謹正陪著一男一女迎風遠眺。

男子中年模樣且氣度沉穩,正是斧山門的掌門許正山。

女子同樣中年模樣,個子高佻且氣質嫻靜,如菊如梅,正是梅山門掌門高銘鈺。

許正山淡淡道:“司徒掌門,你的情報是不是有誤?為何那二家到現在還是沒動靜?”

司徒謹笑道:“這豈不更好?畢竟閔司主還是有些麵子的。”

麵子?還不如說是威脅更恰當。

許正山淡淡一笑:“也是,畢竟刀兵不是兒戲。喝喝茶,看看風景,也挺好。”

高銘鈺微微一笑:“司徒掌門,若我們真白跑一趟,這跑腿的辛苦錢,你可不能少。”

司徒謹哈哈一笑:“若能平安無事,定當備份厚禮相謝。來,喝茶,喝茶。”說完舉杯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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