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撫司。
有了銀錢開路,旗官通報十分神速,就連司衙千戶公羊明出門接見他的時候,都是笑臉相迎。
“嗬嗬!原來是侯府三少爺啊!”
“早就聽聞陳家三郎少年英雄,今日得見果真不同凡響。”
陳良抱拳行禮:“見過千戶大人。”
“嗬嗬,三郎出身名門,卻有一腔報國熱情,我鎮撫司有你這般少年加入,何愁後繼無人?”
公羊明放聲大笑,隻字不提收錢的事情,隨後對著方才那旗官說道:“彭鈺,你手下不是正好缺人麼,三郎既然有意為朝廷效力,你怎麼看?”
那青年旗官聞言,臉頓時就綠了。
我怎麼看?
我特娘地沒眼看!
侯府三少什麼名聲?洛陽城內誰不清楚?
他要的是能吃苦乾活的手下,不是來遊玩尋樂的紈絝公子哥!
可是,縱然心裡有千般不願,能當上旗官,彭鈺又豈會看不懂臉色,隻能咬著牙應承道:“大人慧眼,這位一看就知道忠肝義膽,前途無量。”
“好!那便歸你管轄了。”
公羊明笑嗬嗬的朝陳良打了個招呼,轉身離去。
“隨我來,登記造簿。”
待公羊明走後,彭鈺沉著臉,扭頭便走。
陳良見狀也不計較,過程不重要,隻要結果對了就行。
半個時辰後,換上一身錦衣直裰的陳良,看了看手裡粗糙無比的腰牌,又看了看那樸實無華的樸刀,整個人都傻了。
說好的飛魚服、繡春刀呢?
怎麼跟電視劇裡麵演的不太一樣?
彭鈺站在一旁冷笑:“怎得?三郎這是穿不慣糙衣?若有朝一日你當了百戶,也可以同諸位大人一般飛魚加身,威風八麵!”
陳良恍然,飛魚服不是誰都有資格穿的,至少要百戶級彆?
彆看他捐了三百兩,實際上,眼下自己就是鎮撫司的一個小卒子。
眼前的小旗,就是他的帶頭大哥,再往上還有總旗,過了才是百戶!
得!
慢慢熬吧!
打今兒開始,他也是正兒八經的錦衣衛了!
“我有差事在身,你自己到處逛逛!”
彭鈺不冷不熱地扔下這句話後,提刀便出了院子,從一開始他也沒指望這個公子哥能幫忙做事。
“大人留步,待我一同前去。”
陳良加入錦衣衛,不就是為了懲奸除惡嘛,於是加快腳步,連忙跟了上去。
……
夜幕降臨。
北市大街薄霧彌漫,寒意刺骨。
遠處花樓倒是燈火璀璨,鶯歌燕語的笑聲撓的人心癢癢。
燈影黑暗處,傳來幾聲叮囑。
“此番緝拿之人,乃是魏國公舊部,殺人如麻,好食人肉!我等已經暗中追查了三日,待會莫要輕舉妄動,打草驚蛇。”
彭鈺壓低聲音,身後跟著的是包括陳良在內的三名校尉。
其餘兩人默不作聲,很顯然這話是刻意說給陳良聽的,希望這個紈絝待會彆誤事。
“哎呦!爺您今兒個又來了!”
就在這時,花樓門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們當即圍住一人。
“就是他!”
“上!”
刹那間。
僵勒馬鳴,驚走幾隻烏雀。
那一臉淫笑的男子似是察覺什麼,猛然回頭時,已經是一臉凶厲之色。
就見四騎破開夜幕,馬蹄如鼓點般炸響。
“錦衣衛辦案,閒人閃開!”
一時間,當街百姓四散奔逃,男子反應過來,一臉驚慌地便要逃走,卻為時晚矣。
“賊人休走!”
彭鈺斷喝一聲,在馬背上猛然一蹬,整個人高高躍起,待落下的時候,已經五指成拳,赫然直奔男子麵門。
男子眼中慌亂,運足力氣同樣反手一刀。
彭鈺擦身而過,男子一刀落空。
兩人照麵,竟是平分秋色。
可惜,畢竟不是江湖單挑,幾乎同一時間,兩把寒光四溢的樸刀,一左一右分彆刺來,當街劃出兩團四濺而開的鮮血。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身中兩刀的男子,一個懶驢打滾,愣是衝破了包圍圈,待三人回過神來的時候,竟是原地炸開一團煙霧。
硝石!
男人嘴角勾起一絲獰笑,眼看就要逃出生天。
唰——
就見寒光一閃。
那笑容倏然凝固在臉上。
伴隨著鮮血從顱腔噴湧而出,一顆圓滾滾的腦袋也掉落在地。
陳良甩了甩刀尖,咧嘴笑了。
還有這好事呢!
另外兩人見狀,麵麵相覷,這廝竟是被新來的公子哥殺了?
彭鈺瞧不慣陳良一臉得意,冷哼道:“算你小子走運,知道躲遠些,否則方才此人發起狠來,隻怕你已經沒命了。”
話中譏諷,不言而喻。
“去!喊府衙的人來收屍!”
說罷,彭鈺翻身上馬,竟是看也不看陳良,帶著兩人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陳良皺了皺眉,這彭大人是不是對他敵意過甚了。
雖是被不客氣的使喚了,但陳良心態也是極好,甚至嘴角抑製不住地往上揚。
因為……
【叮!斬殺惡人張猛,獲得正義值90!】
一道冰冷的機械提示音,倏然在腦海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