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咱們已經到了城池上空了。”
控製熱氣球的小兵,有些緊張的向藍玉稟報。
藍玉早就拿著望遠鏡趴在籃筐旁往下望。
透著火光,藍玉能模糊的看見下方倭國士兵驚恐的臉龐。
城牆上,城門後,以及街道上,到處站著士兵,並且源源不斷的士兵還在往城牆上湧來。
藍玉心中冷笑一聲,正好,咱不用特意的去找什麼人堆。
“給他們打暗號,準備投彈!”
兩個熱氣球隔得有一裡左右的距離,加上又是晚上,光用手勢作為暗號,完全就看不見。
所以,小兵拿出一條兩丈長的紅布不停揮舞。
紅布為攻擊,藍布為撤退!
沒一會兒,小兵收起紅布:“大將軍,二號收到指令了!”
藍玉點了點頭,隨即掏出一個防風打火機,感歎道:“這火折子不知是誰弄出來的,不僅方便,還不怕風!”
挑了一個泡菜壇,藍玉把壇口向下,讓裡麵的汽油浸濕瓶口塞著的布條。
這油壇裝的什麼汽油,也是藍玉沒見過的東西。
油水清澈透亮,刺鼻味道又大,最重要的是爆燃!
沒錯,真的是爆燃!
隻要倒一點在地上,就能燃起熊熊大火,如果裝進木筒、陶罐中,點燃在扔出去,就能爆燃成一片火海!
一共倒扣了六個壇子,藍玉拿起其中一個,用火機點燃布條,然後遞到籃筐外,讓它脫離雙手,徑直落了下去。
藍玉也不看下方情況如何,把第二個、第三個,六個全部點燃,扔了下去。
小兵一直關注著下方的情況:“大將軍,下麵已經亂成一鍋粥,敵方的弓兵正不停向咱們射箭,您看咱們要不要往上飛一點?”
“不用,反正那些倭人又射不到咱們。”藍玉往下瞅了一眼,發現下麵已經燃起熊熊大火,咧嘴一笑:“這就亂了?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說完,藍玉抱起框裡的一個炮彈,朝下麵火堆中扔去。
這炮彈中除了有汽油,還有鐵片,殺傷力非常大。
那炮彈呼嘯著穿過夜空,像一顆來自地獄的隕石,精準地砸入一片剛被汽油點燃、正四處奔逃的倭兵中間。
轟——!!!
一聲遠比汽油壇爆燃更沉悶、動靜更大的巨響猛然炸開!仿佛平地驚雷,震得藍玉都瞠目結舌!
一團巨大的、混雜著猩紅火焰與濃密黑煙的火球騰空而起!
方圓數丈內的倭兵像破布娃娃一樣狠狠掀飛出去。
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瞬間壓過了其他所有嘈雜。
“好!好!真他娘的帶勁!”藍玉看著下方的慘狀,忍不住讚歎了一聲。
這種作戰方式,簡直就是賴皮!
大號孔明燈配上燃燒彈,簡直就是無敵的存在!
下方的敵人,完全是就是活靶子,想怎麼炸就怎麼炸!
而敵人根本就沒什麼辦法阻止,這種賴皮的攻擊!
“大將軍,二號也投彈了!”小兵指著城裡騰起的火焰向藍玉稟報。
相比藍玉這邊,二號他們那邊動作更熟練,一連串凶猛的爆炸火光在城裡接連亮起。
“火雲”直接照亮整個天空,看得藍玉過癮至極!
“哈哈哈!燒!給老子狠狠的燒!”藍玉又扔下一個炮彈,露出猙獰的笑容:“咱再給這群畜生加點料!”
藍玉所在的地方是城牆上方,拋下的炮彈也落在城牆上。
隨著炮彈不斷落下,城牆上的士兵再也顧不上射箭,望著四處蔓延的恐怖火海,聽著同伴非人的慘叫,看著剛才還並肩作戰的人瞬間被火焰吞噬或被炸得支離破碎。
哪還有什麼打仗的心思?
隻恨爹娘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要不早就逃下城牆了。
城門處亂成一團,無數人擁擠在一起,根本就逃不掉!有的為了避開火海直接從城牆上往下跳。
也幸好城牆沒有多高,要不跳下去的人,就直接摔死了。
這倭國說來也怪,除了那個吉野城,跟眼前的平安京,其餘城池都沒有什麼城牆。
最多用柵欄,象征性的做了個城門。
“大將軍,城門破了!炮兵營正在炮轟城門。”
藍玉看了看籃筐,經過這一輪投彈,裡麵隻剩下兩個裝滿汽油的泡菜壇,吩咐道:“咱們返回回去,說不定還能砍殺兩個倭國人!”
……
“將軍,城門破了!”
張將軍放下望遠鏡,朝旁邊的人吩咐道:“讓火槍營掩護,騎兵跟我一起衝,盾兵跟上!”
說完,張將軍放下麵罩,雙腿一夾,騎著戰馬就往破損的城門衝去。
“嗚——”
低沉的號角聲在明軍陣地上響起!
早已蓄勢待發的一千騎兵,如同開閘的洪流,緊隨著張將軍的身影,往京都城門洶湧而去!
“明軍殺進來了!”
“快跑啊!”
“讓開!讓我出去!”
然而,擁擠和混亂讓他們的掙紮徒勞無功。
當明軍騎兵那排山倒海的衝鋒勢頭出現在破碎的城門時,擠在門口的倭兵們眼中隻剩下無儘的恐懼。
張將軍一馬當先,衝入了城門甬道!
手中的長槊借著馬匹前衝的巨力,如同毒龍出洞,狠狠地刺入一個試圖舉刀頑抗的倭兵的胸膛。
強大的衝擊力直接將那人挑飛出去!
“殺——!”
震天的喊殺聲淹沒了倭軍的哀嚎。
騎兵的長矛輕易洞穿了倭兵的軀體,無數的馬蹄將倒地的敵人踏成肉泥。
馬刀每揮舞一次,就會帶起一蓬血雨。
狹窄的城門甬道瞬間變成了血肉磨坊!
大明騎兵以無可阻擋之勢,硬生生在密集的人堆中犁開了一條血路!
緊趕慢趕,姍姍來遲的刀盾兵舉著圓盾,組成堅固的移動壁壘,迅速衝入城門,穩固住騎兵開辟的立足點,並開始向兩側擠壓,清剿殘餘的抵抗者!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城門易手!
等藍玉從空中落地後,除了看守洪武大炮的一隊士兵外,就連火槍營的五百人也衝入城內。
震天的喊殺聲從城裡不斷傳出。
他拍了拍腰間的佩刀,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來人,著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