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有個膽大包天的家夥,想白嫖朝廷的東西,得罪了太子殿下!
先不論百姓對太子殿下的態度。
單說商人,太子是財神爺,是他們商人的衣食父母!
得罪太子爺,不是跟京城所有商人過不去嗎?
所以,當這事剛傳出來不久,季老板的商會連忙表態,已把此人踢出商會,此人所有行為乃是他個人行為,與商會無關。
接著跟他有生意來往的商賈,退貨的退貨,斷原材料的斷原材料,還有要債的要債。
短短兩日不到,季姓男子……破產了!
就連那個做工的工人得知他得罪了太子殿下,連工錢都不要,也要離職。
說什麼,得罪殿下就是壞得流膿的壞胚,他們可不會為這種人打工。
儘管沒有錦衣衛、官府為難他,他在京城也待不下去,隻得收拾細軟,拖家帶口的離開京城。
隻是……
哪怕離開京城,回到老家,一旦老家官府老爺得知他得罪過殿下,恐怕日子也不會好過。
季老板的事,隻不過是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論罷了。
不過也給各位老板提了個醒。
不要賺了點錢,就開始飄了。
太子好說話,不代表太子沒有脾氣。
大明的律法可是嚴著呢!
換著以前,以下犯上,衝撞太子,被砍了腦袋,也都是活該!
……
“曾使,前方就是古裡國了。”
聽著船長的稟報,曾秉拿起掛在胸前的望遠鏡望向遠處那如墨的陸地。
從占城出來以後,途經滿剌加、蘇門答臘、爪哇國、還有榜葛剌(地圖標注的孟加拉)以及印度的維沙卡帕特南。
哦,那榜葛剌也屬於印度(莫臥兒帝國)的領土,隻不過叛亂嚴重,到處都在打仗。
這些地方的人,跟大明人完全不一樣。
黑的黢黑,黃的黑黃,渾身散發著刺鼻的味道。
最讓人受不了的是印度人連個茅房都沒有!
無論男女,不管是人多人少,不管是在街上還是荒野,拉屎拉尿,就地解決!
最讓人惡心的是,他們拉屎後沒有廁籌。
甚至連石塊、樹葉都不用。
直接用手……
吃飯時也用手……
想到此處,曾秉覺得胃裡一陣翻湧,整個人都不好了。
昔日唐玄奘西下,不遠萬裡來天竺求取佛經。
佛法佛經什麼的,曾秉也略有涉及。
隻是沒想到,天竺居然是個不知羞恥,不懂禮儀的粗鄙野人!
在榜葛剌跟維沙卡帕特南那些日子,真的是度日如年!
好在,這兩地的有錢人不少,再加上莫臥兒帝國王室接見,大明商人可謂是賺得盆滿缽滿!
一匹絲綢能賣五百兩銀子;一件精美的瓷器能賣幾十上百兩黃金!
看著高昂的成交價格,曾秉有一瞬間,都想回去後不做這官,當個商人得了!
就在曾秉胡思亂想之際,商船靠岸了。
港口大大小小船隻不少,幾乎是曾秉見過船最多,最繁華的港口了!
不過,這些船,沒一艘能與大明商船比擬的。
踏上了古裡國(卡利卡特)的碼頭,曾秉眉頭微皺。
古裡國的百姓跟榜葛剌、印度人沒有一絲區彆。
那他們的習俗……,豈不是跟印度人一樣,都是用手擦屁股,又用手抓食物?
忽然間,曾秉覺得腳下的土地似乎都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粘膩感,還有一股屎尿的惡臭。
碼頭上官員,穿著色彩鮮豔的棉布長袍,頭戴金飾帶著僧兵走了過來。
為首那位留著濃密胡須頭領,對著眾人嘰裡呱啦的說著。
曾秉等人自然聽不懂,不過幸好有有榜葛剌的人隨行。
榜葛剌隨行之人與那人交談了好一陣。
那人先是詫異的看了曾秉他們一眼,又指了指港口裡的一座大木屋,最後留下僧兵,自己則是往回跑。
“天使……,對方說讓咱們先去那邊的酒館等著,他去稟報城主。”
說話的是蘇門答臘的一位隨行。
蘇門答臘當地有些世代跑船的,能說大明話,也能說榜葛剌的話。
所以商船離開蘇門答臘時,曾秉帶上了一些蘇門答臘人,算是當做翻譯。
天竺是一個不弱於大明的王朝,雖然相隔甚遠,但大家都聽說過。
所以,當初海船一到榜葛剌跟維沙卡帕特南,下船做生意的商賈很多。
二十多艘攜帶大明商品的船隻基本有一半的商品在這兩個地方銷售了出去。
現在到了古裡國,剩下的商賈輕車熟路的招呼著家丁仆人,把貨物一箱一箱的抬下船來。
曾秉跟周武這些朝廷官員,沒有理會商賈,隻對船上的士兵吩咐了一句,讓他們維持好秩序,不要讓這些土著搶奪商人的東西。
然後就去了剛才那個大胡子指的酒館。
所謂的酒館,看起來簡陋而嘈雜,門口進出的身影膚色黝黑,空氣中飄來的氣味混雜著濃烈的香料、汗臭以及……若有若無的汙穢氣息。
曾秉深吸一口氣,踏入了進去。
當然,對於酒館裡麵的酒水食物,他們一行人根本就不敢食用。
鬼知道他們是用哪隻手弄出來的東西。
而這些土著瞧著一群威武雄壯,又穿著鎧甲異域人,也不敢上前。
甚至剛才喧嘩嘈雜的聲音也消失殆儘。
桌上,就隻有周武跟曾秉,還有幾個副將坐了下來。
而跟隨的士兵,熟練的拿出水袋、瓷杯,給幾人倒上乾淨的飲用水。
冰涼的清水滑過喉嚨,落入胃裡,曾秉這才感覺好受了一點。
環顧四周,酒館裡除了坐著古裡國的土著,還有幾個金發碧眼的洋鬼子。
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來看,應該是商人。
就在這時,酒館門口傳來一陣騷動。之前離開的那個頭領回來了,身邊跟著幾位穿著更為華麗、佩戴更多金飾的官員,態度也恭敬。
他對著曾秉等人嘰裡呱啦說了一通。
一旁的翻譯連忙躬身對曾秉道:“天使大人,這人說城主大人已在王宮等候,請您移步!”
曾秉點了點頭,臉上瞬間恢複成符合天朝威儀的莊重神情,沉聲道:“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