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炭？”
朱元璋眉心微皺。
這石炭他當然知道是什麼。
軍器營打造鎧甲武器就用這石炭來煉鐵。
並且，由於應天府附近的樹木都被砍得差不多了，城中的柴火木炭價格不斷上漲，很多貧苦的百姓，都拿石炭作為生火做飯。
這石炭有毒，在室內做飯，可能會導致一家人都中煙毒。
所以，大部分百姓就在家門口或者院子中，露天生火做飯。
這也導致了一到做飯時間，應天府煙霧繚繞，刺鼻的氣味隨風飄蕩得整個京城都能聞得到。
官府也調控過木柴木炭的價格，但效果微乎其微。
朱元璋記得洪武七年，也是寒冬季節，百姓為了搶到木炭，大打出手，還鬨出過命案來。
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柴能排在第一位，可見其重要性。
石炭，是沒有選擇的情況下，才使用的東西。
為何黃小子會提及它？
“不錯。”
黃軒點了點頭：“不說其他地方，光應天府，冬天都冷得不得了。”
“更彆說其他地方了。”
“不管是在哪個朝代，冬季都是死人最多的時候。”
“一方麵是因為食物短缺，另一方麵就是氣溫原因。”
“很多人都是活活被凍死的。”
“大明百姓，再怎麼說也有幾千萬吧，光靠朱大叔你給他們添置禦寒衣物……，恐怕不現實！”
朱元璋聞言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黃軒的話。
隻是，這跟石炭又有什麼關係？
“所以，用煤炭生火取暖，才是大明目前應該要做的。”
黃軒話音剛落，老朱就不解的問道：“這石炭有毒，百姓根本就不會拿進屋中取暖使用，你小子不知道石炭有毒？”
黃軒笑了笑道解釋道：“這煤炭之所以會讓人中毒，是因為煤炭在燃燒的過程中，產生了一氧化碳、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等有害氣體。”
“其他氣體還好都是刺激性的，但一氧化碳無色無味，很容易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大量吸入，引起一氧化碳中毒，人就噶了！”
來了，又來了。
老朱無語的看了一眼黃軒。
這小子偶爾會在自己麵前說一些聽不懂的話。
不就是比咱多上幾天學嘛！
用得著這樣？
“既然如此，那你小子還提什麼石炭取暖。”
黃軒搖了搖頭：“如果直接用煤炭取暖當然不得行，不過咱們可以把它做成蜂窩煤，甚至是無煙蜂窩煤。”
“蜂窩煤？”
朱元璋眼睛一亮。
又是一個沒聽過的東西。
黃軒用手機搜了一下蜂窩煤跟煤爐子的圖片，遞給老朱，道：“這蜂窩煤雖然還是有一定的毒性，但相比煤炭來說，要小得多。我小的時候，基本家家戶戶都有一個燒蜂窩煤的爐子。”
“一個蜂窩煤能燒幾個小時，隻需45個蜂窩煤就能讓爐子燒一整天！”
朱元璋心中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手機中蜂窩煤的圖片。
這小小的一個蜂窩煤能燒幾個小時？
如果真這樣，隻要解決毒煙問題，百姓用它取暖，還真行得通！
“這蜂窩煤……，成本如何？”
當然，老朱沒忘了最重要的問題。
萬一這蜂窩煤製作工藝複雜，成本不低，即便做出來，大明的百姓也用不起。
黃軒想了想，答道：“這東西便宜得很，一個蜂窩煤也就幾毛錢。”
“當然，那種大的，更耐燒的，無煙的，這些價格要貴一些，通常能賣到23元一個，換做銅錢的話，也就是兩三文錢一個吧。”
“還有，這蜂窩煤製作難度也不大，非常適合大明使用。”
老朱眼中一喜，連忙讓黃軒趕緊把蜂窩煤的製作法子，還是爐子製作方法寫下來，他拿到大明就讓人立馬去弄。
……
“怎麼，我不能打廣告？”
朱棣惡狠狠的盯著方孝孺。
方孝孺菊花一緊，連忙行禮，道：“燕王殿下息怒，臣……，臣隻是隨口問問而已。”
“那就好，本王以為，本王還不能在報紙上打廣告呢！”
說著朱棣就把寫好的廣告文案一巴掌拍到方孝孺麵前的桌上：“你就按照這上麵的來寫，不用改一個字。”
“另外，我要包月！”
朱棣算了算，道：“我聽我大哥說了，這報紙一月最少發行五刊，我要這五刊全部都登上我這廣告。”
“是，是，是！”
方孝孺點頭，拿起朱棣放在桌上的紙張。
隻見上麵寫著：“比女人還好玩的掌上遊戲機，你確定不來上一台？大明小霸王遊戲機，讓你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十月十五正式開售，前三百名送價值五兩銀子的電池一對！先到先得！”
方孝孺心中鄙夷了一下，隻覺得燕王還真是名副其實的粗鄙武夫！
但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隻是為難的說道：“殿下，這打廣告，需要支付廣告費……，這是陛下定下來的規矩……”
朱棣聞言從懷裡掏出一個金餅，扔到桌上道：“這是五兩重的金餅，一次一兩，正好五次！”
“這……”
方孝孺看了一眼金餅又看向朱棣，為難道：“殿下，報紙上的廣告位最低價格是一千兩銀子一個……”
“我堂堂燕王找你登個廣告，你還想讓我掏一千兩出來？”
朱棣臉色一沉，起身怒拍桌子道：“這錢就隻有這麼多，你愛要不要。不過本王的廣告，你必須寫上去，要不，本王新買的寶劍，還沒見過血呢！”
說完，朱棣扭頭走出了報社。
那方孝孺居然還想找自己要幾千兩銀子？
自己每月的俸祿都也才一千多兩銀子，拿一千兩出來打廣告，自己府上的一眾人吃什麼？
不過，這事要給大哥打個招呼才行，萬一這腐儒跑到老爹麵前告自己的狀，怕又會被老爹給揍一頓。
方孝孺一臉糾結盯著桌上燕王寫的廣告。
朝廷又不會給報社撥款，報社所有的用度，包括自己的俸祿都靠這些廣告費。
現在燕王殿下要霸占五期的廣告，報社最少少了五千兩銀子……
不行！
方孝孺拿起紙張，準備去找陛下稟告此事！
咱惹不起你，就讓陛下來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