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裡麵請!”
城裡最大的酒樓朝天闕,忽然進來幾個衣著華麗之人。
店小二立馬就迎了上去。
哪知來人理都不理小二,環視了一圈後,轉身彎腰迎接外麵的人。
隻見一個穿著蟒袍的青年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小二一驚,知道來人身份通天,連忙賠笑道:“王爺,小的這就去叫東家!”
王爺小二沒見過,蟒袍他也沒見過,不過蟒蛇他還是見過的。
明朝等級森嚴,什麼人穿什麼樣的衣服,那是有明確規定的。
百姓敢穿繡著蟒蛇的衣裳,全家都要砍頭!
朱樉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這地烏煙瘴氣,吃飯的又麵目猙獰,跟黑店有什麼區彆?”朱樉發現酒樓正在吃飯的客人正偷摸的打量自己,罵罵咧咧的喝道:“看啥看?小心本王把你們的眼珠子給挖出來,拿去喂狗!”
眾人聞言,連忙低下頭,連小聲說話都不敢。
朱樉見眾人的反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小的蘇棟梁,見過王爺!”
一個青年帶著小二走了過來,點頭哈腰的跟著朱樉行禮。
“你是朝天闕的東家?”朱樉審視了一眼眼前的青年。
青年微微一禮:“回王爺的話,朝天闕是我爹蘇冬麥在打理。”
這人,跟店裡其他人不一樣,說話不卑不亢,有禮有節,一看就是見過世麵之人。
想來平日跟官宦子弟有來往。
朱樉才不管什麼蘇棟梁蘇冬麥的,用頭示意跟著的小廝。
那小廝把手中的帖子一把拍在櫃台上,朱樉道:“本王這次前來,是來拉讚助的!”
“拉讚助?”
青年一臉疑惑,不懂朱樉在說什麼。
“對。”朱樉指了指櫃台上的帖子:“本王弄了一支足球隊,想要養活他們,就必須出來拉讚助。”
“我看你們這酒店規模不錯,人來人往的,所以便找了過來。”
“你也不用多給,就給個一萬兩銀子就行了!”
青年:“……”
青年跟朱樉行了一禮,麵露難色:“王爺,朝天闕隻是小本買賣,拿不出這麼多的銀子啊!”
朱樉聞言,臉色一變,一巴掌拍在櫃台上:“怎麼,你看不起本王?”
那青年直接跪了下去,辯解道:“王爺,小的冤枉啊,的確是小店拿出來這麼多的銀子來,還請王爺明察!”
朱樉才不不管他拿不拿的出,直接下最後通牒:“三日後,本王會讓人來取,少一個子兒,朝天闕等著關門吧!”
“當然,本王也不是白拿你們的銀子。”
“作為最大讚助商,本王球隊第一件球衣上會讓人印刷“朝天闕讚助”的字樣,另外咱還會讓人給你們做廣告牌,擺放在球場。”
“主持解說的,也會給你們做宣傳!”
“最後!”朱樉彎下腰,盯著青年:“三日後,我的人會拿一份契約書過來,明確寫明,是你們朝天闕自願成為本王球隊的讚助商,不是本王強迫的!”
說完朱樉帶著人,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隻留下一副愁眉苦臉模樣的青年。
……
“張老板!”
“秦老板!李老板!羅老板”
幾人行禮打了個招呼。
現在已經不流行喊什麼張兄,秦兄李兄了。
自從去年老板一詞在城中蔓延開來後。
商賈們便喜歡彆人稱自己為某某老板!
老板一詞,可是商賈專屬的。
“怎麼不見蘇老板?”
其中一人看了看張老板的身後,發現隻有他一人。
那張姓男子搖了搖頭,歎道:“蘇老板現在到處籌錢,頭都大了,哪裡有時間跑來跟咱們聚會。”
三人聞言也是一臉苦澀。
等張姓男子入座後,那秦姓男子為其斟上一杯熱茶。道:“不瞞張老板,咱們三人也是被秦王強行勒索什麼讚助費。”
“我被要了三千兩,李老板也要了五千兩,羅老板被要了七千兩!”
張姓男子聞言,隻得說道:“小弟也被秦王要了五千兩。”
“你們說,這叫什麼事啊!”
羅姓男子憤憤不平道:“咱們都是老實本分之人,一年都賺不了幾個銀子。”
“那秦王一開口就要 讓咱們乖乖奉上幾千兩銀子,這跟強盜有何區彆?”
“仗著皇子王爺強搶百姓錢財,我看這什麼明朝,也蹦躂不了多久!”
其餘三人大驚,有人伸手連忙捂住羅姓男子的嘴巴。
“羅兄你不要命了?這種話都敢說出口!慎言,慎言啊!”
羅姓男子被人一嗬,頓時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隻得跟幾人賠禮,道:“方才我也是氣急,胡言亂語而已。各位,當不得真。”
一直沒說話的李姓男子,開口道:“現在抱怨這些沒有用。”
“我想,秦王本人都去了各位的店鋪,當麵給大家說的吧。”
“現在最主要的是,這錢,咱們到底要不要給?”
“還有就是,秦王要錢,是隻要一次,還是以後沒錢了,就繼續找咱們討要?”
幾人聞言,一陣沉默。
秦王他們惹不起,但無緣無故把自己賺的錢財拱手讓人,又心有不甘。
原本以為陛下把南京弄成經濟特區,放開經商條例,作為商人的他們,可以大展拳腳,賺得盆滿缽滿。
現實也的確如此。
有人一標(中標)成名,有人一月發家,有人一年賺的錢財,比以往十年、二十年加起來還要多。
哪知,現在作為陛下子嗣的王爺,明目張膽的開始勒索大家的錢財了。
如果是秦王自己的意思,那還好一點。
如果是陛下……
眾人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
難道,陛下隻是打算把商人給養肥,然後就殺雞取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