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市防汛指揮部燈火通明。
巨型電子屏上的台風路徑圖泛著刺目的紅光。
七號台風“俊宏”的螺旋雲團正以每小時25公裡的速度向臨安灣逼近。
“同誌們!”
總指揮林國棟拍案而起,會議桌上三十七個防汛終端同時亮起警示標識。
這位曾參與過九八年抗洪的老兵此刻眼眶充血,作訓服袖口還沾著剛才巡視堤壩時濺上的泥漿。
“三分鐘前省氣象局升級預警——”
他聲音沙啞,背後大屏驟然跳出鮮紅的【1級應急響應】字樣:
“俊宏台風眼壁置換完成,登陸時間提前到23點00分!”
會議室後排傳來倒抽冷氣的聲音。
“現在通報最新險情。”
林國棟按指了指巨大的屏幕,七個閃爍的紅點中,最刺眼的是三號丁字壩。
“潮位已超過警戒線28米,十二級風圈半徑擴大至90公裡。”
林國棟深吸了一口氣:
“我命令!”
所有參會者條件反射般繃直脊背。
窗外炸響的悶雷將林國棟的身影投映在防汛地圖上。
“第一,立即啟動群眾轉移預案!”
他手指戳向電子地圖,二十七個藍色光點沿著街道亮起:
“這些低窪社區必須在兩小時內清空,讓公交集團把所有電動巴士調來當臨時避難車!”
“第二,搶險突擊隊分三組行動!
一組加固三號丁字壩,二組……”
林國棟頓了頓,目光掃過會議室角落的電視屏幕——
那是華夏電視台的直播畫麵,正好能看到一隻紅白相間的披風男,似乎是在擺弄著什麼機器。
林國棟眯起了眼睛:“那是在乾什麼?他不要命了!?”
看著這一幕,會議室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
宣傳乾事小張的執法記錄儀紅光閃爍,鏡頭忠實地記錄下幾個年輕科員交換的眼神——
他們手機屏幕上還停留在“赤鶴老師試玩天氣箱”的熱搜界麵。
電視畫麵中,那隻神秘金發披風男,拿著一張畫著一個太陽的卡片,插進了那個奇怪的機器。
——然後,一切戛然而止。
指揮部裡的空氣凝固了。
窗外呼嘯的風聲忽然……停了。
不是漸弱,而是像被一刀切斷似的,戛然而止。
電視的畫外音還能聽到記者的聲音:
“剛剛……那是幻覺嗎?”
所有人下意識抬頭,看向窗外——
雨呢?
剛才還砸在玻璃上劈啪作響的暴雨,消失了。
風聲、雷聲、潮水拍岸的轟鳴,全都沒了。
會議室裡隻剩下急促的呼吸聲和電腦主機的嗡鳴。
“……怎麼回事?”一名科員的聲音有點抖。
沒人回答。
林國棟大步走向窗邊,一把拉開百葉簾。
——月光。
清冷的月光灑在臨安灣上,江麵平靜得像是被熨過一樣,連一絲波紋都沒有。
遠處的城市燈火通明,仿佛剛才的台風隻是一場幻覺。
“氣象局!”林國棟猛地回頭,“台風路徑呢?”
監測員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得飛快,眼睛死死盯著屏幕:
“俊宏……消失了。”
“什麼?”
“不是轉移,不是減弱,是直接消失了!”
監測員的聲音近乎失真:“衛星雲圖顯示,整個台風係統在三秒內內,宛如切幻燈片一樣,消失了!”
會議室裡炸開了鍋。
“儀器故障?”
“不可能,所有監測點數據同步異常!”
“那潮位呢?錢塘江水位呢?”
“退了!退了整整三米!”
林國棟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抓起對講機:“各巡查組,立即彙報現場情況!”
對講機裡傳來此起彼伏的混亂回複:
“報告!三號丁字壩風速歸零!”
“雨水停息,江麵恢複平穩!”
“低窪區積水正在快速消退!”
——不對勁。
這不對勁。
台風不會憑空消失,潮水不會瞬間退去,大自然不會這麼聽話。
除非……
林國棟的目光緩緩移向角落的電視屏幕。
那裡,神秘金發披風男正對著鏡頭笑眯眯地說:
“這玩具,有點東西。”
此時此刻,直播間的觀眾已經沸騰。
【啊???】
【臥槽???】
【真他媽一鍵晴天???】
【這尼瑪也是玩具?!】
【這要是哪個熊孩子拿到手裡,都能當武器!】
【氣象局:我他媽報告怎麼寫!】
【我那麼大一個台風呢??】
【這特效可以,建議入駐流浪地球劇組。】
【特效你媽呢,我就在臨安!】
【是的,我作證!我就在西湖這邊!雨真的停了!風真的沒了!】
【我奶奶都跪下了,以為是神仙!】
【能把這個玩具製作出來的文明,對我們地球人來說確實無異於神仙了。】
【我們現在也就隻能局部降雨罷了。】
【話說,這如果是玩具的話,應該有限製吧?】
【對啊,會不會等會兒台風又來了?】
白梓州也看到了這條彈幕。
正準備回答,就看到夏記者帶著他的攝影師朝他走了過來。
不止是夏記者,附近的搶險救災人員,還有一些已經看了直播的觀眾,也來了。
白梓州皺起了眉頭。
然後彎腰抱起了天氣箱,抬頭看著晴朗無雲的夜空。
“轟!!!”
超過三倍音速的啟動瞬間,將腳下的水泥地儘數裂開。
白梓州筆直的飛到空中,然後貼著錢塘江麵一個俯衝,近乎貼著水麵飛行。
江麵被撕裂開望不到頭的“裂縫”,攝影師的鏡頭隻能捕捉到白色的音爆雲消失在遠方。
【艸……這畜生現在不用綠燈戒指也能飛了,我好酸!】
【音爆啊!整得和鋼鐵之軀電影似的!】
【黑袍糾察隊要是有這特效,都不至於打戲像過家家。】
【電視劇,你指望多少經費啊。】
【所以下一站去哪兒整活?】
【赤鶴赤鶴!我想看大西洋的巨浪席卷福特號砸向白玉宮!】
【什麼2012劇情!】
【你彆說,我也想看!】
白梓州翻了個白眼:
“你們在說什麼批話,我可是正義的味方,我能乾這種事情?”
說完他從卡片盒裡抽出一張卡片:
“這個我看行。”
卡片上,赫然畫著個龍卷風的簡筆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