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宇智波斑調整心情後，平靜的說道：“如你所見，我已經快死了。”
“我為月之眼計劃打下了基礎，但要最終實現它，你的力量……是關鍵的一環，無可替代。”
關於利用輪回天生之術複活自己的那部分精密計劃，宇智波斑自然而然地省略了。
這等涉及生死根基的隱秘，是絕對的核心。
多一個人知曉，便多一分不可預測的風險。
尤其眼前這個小鬼，本身就充滿了不確定性。
“斑大人放心！我絕不辜負您的期望！”莫澤立刻表態，聲音洪亮，充滿了乾勁，“那我現在就動身去砂隱村，把一尾抓回來。”
“站住。”宇智波斑看著莫澤那副恨不得立刻扛起一把巨大鐵鍬，衝出去把砂隱村祖墳都刨了的狂熱架勢，那隻剩皮包骨的眼皮，還是控製不住地猛跳了一下。
這小子……
是真瘋到這個地步，還是在自己麵前裝傻充愣？
亦或者，兩者皆有？
他沉聲喝止：“現在動手為時過早。”
“捕捉尾獸是月之眼計劃的重要環節，必須一擊必中。”
“一旦開始，就要以雷霆萬鈞之勢，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所有尾獸全部捕獲，缺一不可。”
“你現在這樣貿然行動，隻會像黑夜中的螢火蟲，瞬間暴露我們的目標，引來五大村的聯合絞殺。”
莫澤臉上流露出一絲顯而易見的失落。
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麼關鍵問題，眉頭微蹙：“可我之前留在砂隱村的那個‘外道魔像’傀儡，尚未回收。”
“那東西雖然是我仿造出來的贗品，但畢竟…它涉及到了‘外道魔像’的存在。”
“若是不取回來，就那樣放任不管，將來是否會對月之眼計劃產生無法預料的變數？”
宇智波斑下意識地想搖頭否定。
外道魔像的秘密，除了他自己和黑絕，幾乎無人知曉，一個仿製品能有什麼影響？
可話到嘴邊，他猛地頓住了。
他重新審視莫澤，眼神銳利了幾分。
這小鬼本身就是個最大的變數。
雖然他對“外道魔像”的認知和曆史有偏差，但誰又能保證，忍界流傳的無數記載裡，就真的沒有關於外道魔像的零星真相呢？
萬一被有心人聯係起來……
沉吟片刻，洞穴內隻剩下水滴落下的微弱聲響。
宇智波斑緩緩開口，語氣比之前凝重了不少。
“……你提醒得對。”
“那東西留在外麵，確實是一個潛在的隱患。”
“不過，現在還是不行。”
“為什麼？”
莫澤追問，表情十分認真。
“砂隱村內部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混亂，緊接著又主動向木葉宣戰。”
“此刻，整個砂隱村的警戒必然提到了最高等級。”
“村內的忍者們士氣正高，複仇的情緒彌漫，就像一根被拉到極限的弓弦，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引爆。”
“我這副樣子，不可能離開這裡。”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莫澤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
“而你……”
“你覺得，單憑你一個人，能闖過整個砂隱村的防線？”
莫澤聞言，沒有立刻反駁，反而真的低下頭，手指抵著下巴，認真思考了幾秒鐘。
然後他抬起頭，一臉誠懇：“我覺得我能。”
“……”宇智波斑眼角又是一抽。
現在的小鬼，真是狂得沒邊了。
要是真能像他說的那麼輕鬆，之前還需要跑得那麼狼狽？
若不是他讓絕在暗中出手，替這小子抹去了不少痕跡，恐怕現在早就被砂隱村的追殺部隊像攆兔子一樣追上了。
“就算你自認為有能力硬闖砂隱，現在也不合時宜。”
宇智波斑強行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繼續冷靜地分析利弊。
“砂隱村那場亂子，明麵上看，是木葉策劃實施的。”
“一旦你這個真正的‘幕後黑手’再次現身砂隱村，為了儘快洗清嫌疑、平息戰爭，木葉方麵很可能會派出精英人手，協助砂隱村一起抓捕你。”
“到時候，你將麵對兩大忍村的聯手圍剿，局麵隻會變得更加複雜，對我們後續的計劃極為不利。”
莫澤眨了眨眼，似乎在消化這個可能性，然後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哦…這樣的話，確實有點麻煩。”
看到莫澤總算“認清現實”，不再堅持那不切實際的想法，宇智波斑在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他順勢說道，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決斷。
“因此，在時機成熟之前，你必須留在這裡。”
“我會在死之前，將月之眼計劃的每一個步驟，以及我多年來在忍界各處布下的棋子和後手，都詳細告訴你。確保我離開之後，你能準確無誤地繼承我的意誌，將計劃推行下去。”
這番話，既是命令，也是一份沉甸甸的誘餌——關於力量，關於知識，關於整個計劃的核心。
“我一定會認真學習！”
莫澤立刻應下，態度無比端正，眼神裡充滿了對知識的渴望和對未來的憧憬。
“絕不讓斑大人的心血白費！”
宇智波斑微微點頭，對他的態度還算滿意，
而後，他話鋒陡然一轉，仿佛不經意間突然問道。
“那本《輝夜友人帳》，你存放在哪裡？”
“《輝夜友人帳》？”莫澤臉上露出一點恰到好處的疑惑，然後搖了搖頭。
“說來也怪。”
“自從我好像…嗯…大概是從那本書上麵，得到了輝夜姬大人遺留的一些力量之後…”
“那本書就自己消失了，無影無蹤。”
“我也不知道它去了哪裡。”
“這樣啊……”
宇智波斑深邃的目光在莫澤臉上停留了一瞬，沒有繼續追問。
他隻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似乎接受了這個說法。
他轉向身旁那片扭曲湧動的陰影。
“黑絕。”
“你多加留意，任何關於《輝夜友人帳》的消息都不要放過。”
“另外，加大力度收集忍界流傳的各種古籍，特彆是記載著上古秘聞的卷軸。”
“在計劃正式開始之前，一定要確保所有可能存在的隱患，都被徹底排除。”
黑絕如同沒有實體的影子，悄無聲息地融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隻留下一句低沉的回音在洞穴裡飄散。
“明白。”
黑絕離去後，宇智波斑繼續問道“除了傀儡術，你還擅長什麼忍術。”
聽到宇智波斑的提問，莫澤眼前一亮。
問這個？那可真是問到點子上了！
他挺直了腰板，幾乎是搶答般地大聲宣布：“三身術！”
“……”
洞穴內再次陷入了寂靜，隻有遠處偶爾滴落的水聲，在提醒著時間的流逝。
宇智波斑的麵部肌肉似乎僵硬了一瞬。
他等了片刻，預想中後續的、更具威力的忍術名稱並沒有出現。
“沒了？”
雖然他知曉莫澤的忍術底子很差，但也沒想到能差到這種地步。
隻會三身術，那和什麼都不會有什麼區彆？
“哦哦，等下！”莫澤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補充，“還有！還有風遁·獸波掌！風遁·旋風拳！”
宇智波斑沉默地看著他，眼神深處的情緒複雜難明。
他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還有其他的嗎？”
“沒了。”莫澤回答得乾脆利落，臉上帶著理所當然的表情，“我隻是平民出身，從忍者學校畢業後，能接觸到的忍術本來就少。後來一門心思都撲在了傀儡術的研究和改造上，對其他的忍術嘛……說實話，興趣不大，也沒時間去學。”
“……”
宇智波斑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裡麵已經恢複了古井無波的深邃。
他似乎是徹底接受了這個令人頭疼的現實。
“我明白了。”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看來，你需要學習的東西，比我預想的還要多得多。”
這已經不是基礎薄弱的問題了，這簡直是在一片荒地上建空中樓閣！
他看著莫澤，眼神銳利：“你的傀儡術確實有獨到之處，但在真正的強者麵前，單一的手段太過脆弱。你必須擁有更全麵的能力，至少，要讓你擁有足以應對任何突發狀況、保護好自己的實力。這也是為了確保計劃能夠順利進行。”
“從明日開始，除了有關月之眼的計劃細節，我還會親自指導你的忍術修行。”
莫澤答道：“是，斑大人。”
好耶！
莫澤心裡樂開了花，已經在盤算著待會兒怎麼跟海賊老哥他們炫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