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人指尖同時觸碰虎符咒。
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然爆發，並非單純的光芒，更像是一種源自靈魂層麵的劇烈牽引與撕扯。
黑白二色如同沸騰的陰陽魚，瘋狂旋轉、交織。
瞬間將死神莫澤與破麵莫澤的身影徹底吞噬。
當那黑白交織的漩渦終於平息，光芒散去時，圓桌旁隻剩下了一個身影。
正是以死神莫澤形態為主的融合體。
一種前所未有的完整感充斥心頭，仿佛失落許久的部件終於歸位。
但與此同時，一種更加尖銳的割裂感也隨之而來，在意識深處激烈衝撞。
仿佛兩個在鏡子內外站立許久的倒影，終於重疊在了一起，卻又因棱角不同而相互擠壓。
死神莫澤的聲音首先在意識的表層響起，帶著幾分剛剛擺脫混沌的遲滯感：“分開了那麼久，突然又變回一個人，還真是有點兒不習慣。”
這具身體，是以死神莫澤原本的靈體形態為基礎構建的。
覆蓋在雙眼上的淡藍色眼罩，隨著力量的穩定而自行鬆開、飄落。
然而，預想中的清晰視野並未完全到來。
他下意識地抬起手，指尖觸碰到自己的右邊眼眶。
那裡空空如也，觸感冰冷，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虛無黑暗。
左眼倒是恢複了視覺，能夠清晰地看到眼前的海賊莫澤，以及這處符咒空間。
“雖然隻有一半，但能看到的感覺，真好。”死神莫澤低頭，看著自己攤開的手掌，又抬起，望向對麵的海賊莫澤。
“但是也不對，破麵那邊的我一直能看到，隻是身為死神的我看不到。這割裂的感覺好怪。”
海賊莫澤抱著雙臂，上下打量著他，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探究。
“這樣聽起來是正常多了。”
“剛才那兩個你，說話一個比一個怪。”
死神莫澤揉了揉太陽穴，還在適應著這全新的、既完整又割裂的姿態。
“見諒見諒，分成善惡兩份又不是我能控製的。”
似乎是被壓抑的太久，甫一融合，這死神莫澤的言語間，竟透出一種海賊莫澤從未在他身上感受過的……活潑？
不，或許用“跳脫”來形容更貼切。
“哈！”死神莫澤突然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興奮大喊：“果然，融合才是最高貴的召喚方式！”
海賊莫澤看他這個模樣，問道：“你的實力提升很大？”
“提升？”
死神莫澤臉上露出了略顯狂熱的病態笑容。
“何止是提升！”
“是呈幾何倍數的躍遷啊！”
單從靈壓而言，就已經不是一加一大於二那麼簡單。
死神之力和虛之力在他體內構成了完美的平衡。
力量，在不斷噴湧。
“先前我還在頭疼，怎麼從藍染惣右介手裡搶走崩玉。”
他點了點自己空洞的右眼眶。
“為了避免中他那該死的鏡花水月，我甚至提前自毀雙眼。”
“畢竟，看不到，就不會中招，簡單粗暴，但有效。”
“但現在嗎……”
“藍染以為他能站在屍魂界的，俯瞰眾生？”
死神莫澤的嘴角勾起一抹充滿自信甚至可以說是傲慢的弧度。
“他很快就會發現，天空中不止一個太陽。”
“不，應該說，舊的太陽即將隕落。”
“立於天上的那一個，將會是我！”
“……”海賊莫澤滿頭黑線。
他覺得眼前這個融合後的死神莫澤，不止是有點兒跳脫。
或許是因為融合主體是偏向“惡”的那一半，這家夥的精神狀態甚至隱隱透露出一股神經質的感覺。
不過他已經獲得了符咒神力，後續反饋呢？
念頭剛落。
海賊莫澤便感到力量不斷湧入，共享如約而至。
緊接著，是更為洶湧的記憶碎片。
並非單純的畫麵，而是包含了經驗的戰鬥技藝。
斬魄刀、劍道、鬼道、瞬步、白打、響轉……
甚至是有關於虛閃的記憶都清晰無比地烙印在海賊莫澤的腦海與身體本能之中。
與此同時，死神莫澤那邊也經曆著同樣的過程。
感知萬物的見聞色，攻防一體的武裝色，震懾心魄的霸王色，三種霸氣的運用感悟如潮水般湧入。
還有那看似粗暴，實則蘊含著穿透技巧的破壞拳、超破壞拳。
力量的流轉，記憶的交融，在短短幾個呼吸間便趨於平穩。
兩人之間的壁壘仿佛徹底消失，力量體係實現了完美的互通有無。
海賊莫澤還沒來得及消化這突如其來的巨大收獲，以及隨之而來的戰力暴漲的興奮感。
就看見對麵死神莫澤臉上露出了極其古怪的神色。
那是一種混合了驚訝、難以置信，又帶著點嫌棄的微妙表情。
死神莫澤活動了一下手指，似乎在體會某種發力感，然後看向海賊莫澤，憋了半天，終於開口：“我說你這家夥……”
“居然是個純粹的莽夫啊！”
共享隻共享了技巧和經驗，沒有共享霸氣。
因此，他從海賊莫澤那裡接收到的三色霸氣運用經驗，效果幾乎為零。
至於破壞拳和超破壞拳，剝去那一點點“勁力穿透”的技巧外衣，核心思想就是——隻要力量足夠大，就沒有打不碎的東西。
簡單，粗暴，毫無美感可言。
聞言，海賊莫澤臉上的驚歎瞬間僵住，嘴角抽動了一下，乾笑了兩聲。
“呃……”
他咂了咂嘴，不得不承認，相比從死神莫澤身上獲得的，完整、成熟的戰鬥技藝。
自己原本那套東西，確實顯得有些……
過於質樸了。
和死神莫澤那邊的情況差不多。
像是需要特定裝備的斬魄刀經驗，以及依賴靈子驅動的鬼道、響轉，暫時都派不上用場。
但近身搏殺的白打技藝、劍道、還有瞬步、這三項給他帶來的提升都是實打實的。
尤其是記憶中那兩個剛猛無儔的白打絕招——一骨、雙骨。
源自於山本元柳齋重國的得意招式。
單憑這些戰鬥經驗與技巧，海賊莫澤的戰鬥力便能直接提升兩個檔次。
虛閃雖然暫時也沒用，但海賊莫澤覺得，日後也許可以用霸氣或者其他力量進行模擬釋放。
未來可期。
這麼一對比，他成躺贏狗了。
“哼，雖然你的戰鬥方式粗鄙不堪……”死神莫澤似乎還在對那“莽夫”經驗耿耿於懷，抱怨了一句。
但他隨即又捏了捏拳頭，感受著體內澎湃洶湧的力量，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不過，力量倒是實打實地增強了不少。”
來自海賊莫澤的純粹數值，讓他的力量得到了不小的加強。
“原本一些因為力量不足或者身體無法承受而難以施展的技巧，現在感覺輕鬆多了。”死神莫澤活動著手腕，眼中的狂熱更甚。
海賊莫澤聞言嘿嘿一笑：“沒辦法，我的戰鬥哲學就是，大力出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