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就是……老頭你活到退休這件事有保證了！”
莫澤的話音落下。
辦公室裡陷入了足以讓針落可聞的死寂。
京樂春水眼皮一跳，悄無聲息地，一點一點地，試圖從榻榻米上站起來。
他覺得此地不宜久留，再不走，恐怕就要被卷入一場可怕的風暴中心了。
然而，已經晚了。
山本元柳斎重國的怒火，在莫澤那句輕飄飄的話語落下的瞬間，徹底爆發。
“混賬東西！”
恐怖的靈壓如同實質的海嘯，轟然席卷了整個房間。
山本總隊長身形驟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已經出現在莫澤麵前，枯瘦卻蘊含著爆炸性力量的拳頭，帶著焚燒一切的氣勢，悍然揮出！
“雙骨！”
拳風撕裂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
“哦豁？”
死神莫澤眼罩對著那毀天滅地的拳頭，嘴角反而向上彎起。
“來得正好！”
他不閃不避，同樣握緊雙拳，以完全相同的姿態，正麵迎了上去！
“雙骨！”
一模一樣的招式，甚至連那股剛猛無儔的氣勢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剛獲得了加強，怎麼能不找個最強的靶子試試手感？
此刻不嘚瑟一下，簡直對不起那三塊限定款羊羹！
嘭——！！！
兩人四拳激烈碰撞，發出沉悶如擂鼓的巨響。
一圈肉眼可見的氣浪以碰撞點為中心炸開，將房間內殘存的茶具擺設儘數掀飛。
山本元柳斎重國枯槁的麵容上，第一次露出了明顯的驚色。
從對方拳頭上傳來的那股力量，沉重、凝練，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韌性，竟然絲毫不遜於他此時的一擊！
這小鬼……什麼時候有了這種力量？
驚愕隻是一瞬，隨即化為更深的怒意。
“哼！”
山本總隊長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周身靈壓再度暴漲。
手臂上的肌肉賁張虯結，枯瘦的拳頭仿佛化作了無堅不摧的鐵錘。
更強的力量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出！
哢嚓！
死神莫澤腳下的地板率先承受不住這股巨力，寸寸碎裂。
整個人如同被攻城錘正麵擊中，身不由己地向後倒飛出去，轟隆一聲，被強行轟入了地板之下，砸出一個不淺的人形坑洞。
煙塵彌漫。
山本元柳斎重國緩緩收回拳頭，臉色卻比之前更黑了。
因為莫澤那記“雙骨”出乎意料的威力，他為了維持住總隊長的顏麵，避免在自家辦公室被頂飛這種丟人的事發生，不得不臨時加強輸出。
結果就是，原本還能勉強控製在不破壞屋子範圍內的力度，直接超出了閾值。
他這間前不久才重建完畢的辦公室，屋頂連帶著半麵牆壁，被剛才那一下對拳的餘波整個掀飛了出去。
涼風嗖嗖地灌了進來。
更讓他感到糟心的是……
那個惹禍的混蛋小子，居然借著被轟入地下的力道，順勢直接鑽地跑了！
“老頭兒~”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地麵的坑洞中幽幽傳來，帶著幾分調侃。
“我還有點急事，就先走一步了！”
“下次再給你帶新的好消息哦！”
聲音越來越遠，顯然是徹底溜了。
山本元柳斎重國額角青筋突突直跳，握著拐杖的手指捏得嘎吱作響。
他猛地轉過頭，銳利的目光鎖定了那個幾乎已經挪到門口，正打算腳底抹油的身影。
“京樂！”
山本總隊長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京樂春水動作一僵，臉上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緩緩轉過身。
“總隊長……您還有什麼吩咐？”
“既然你的小師弟跑了。”山本元柳斎重國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以及他身後那一片狼藉的辦公室廢墟。“那這裡的善後工作，就全部交給你了。”
“……”
京樂春水臉上的笑容徹底垮掉，欲哭無淚。
他現在無比後悔。
早知道會這樣，今天說什麼也不該來這裡摸魚喝茶啊！
就在這時，一番隊副隊長雀部長次郎的身影出現在破損的門口。
他目光掃過如同被颶風席卷過的辦公室，又看了看欲哭無淚的京樂春水，最後落在那麵無表情卻明顯氣壓極低的總隊長身上。
“元柳齋大人，您對莫澤，是不是有些過於縱容了？”
“僅僅是近幾十年，這間辦公室重建的次數，恐怕已經超過了過去一千年。”
並且全都是因為莫澤。
山本元柳斎重國沉默片刻，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
“唉……”
一聲悠長的歎息，帶著些許疲憊，也帶著些許回憶。
“長次郎，當初發現莫澤的時候，他是個什麼樣子，你也不是不清楚。”
“在他身上，能看到的幾乎就隻有純粹的惡意。”
“那小子的性子，比起更木劍八那種單純渴求戰鬥的家夥，可是要麻煩太多了。”
“現在能將他引導到這個地步，讓他願意成為護廷十三隊的一份子，守護瀞靈廷……”
山本元柳斎重國緩緩收回目光，聲音低沉了幾分。
“老夫已經很欣慰了。”
雖然還是經常忍不住想揍他。
山本總隊長在心中默默補充了一句。
雀部長次郎看著總隊長臉上那微妙的表情變化，大概也猜到了幾分。
他再次行禮。
“屬下明白了。”
“重建工作，我會立刻安排人手。”
山本元柳斎重國點了點頭。
“還有，通知下去，二番隊隊長莫澤，近期任務加倍。”
“是，元柳齋大人。”雀部長次郎應道，沒有任何異議。
京樂春水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讓你小子跑得快！該！
果然，快樂都是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的。
他突然覺得，收拾這片廢墟，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愉快跑路中的死神莫澤，不知道自己自己突然就背上了翻倍的任務。
就算知道了，他大概也隻會挑挑眉——雖然沒人看得見。
畢竟，他可是二番隊隊長。
有的是辦法和手段把任務分配給手下！
尤其是他那位偉大的第三席官，大前田希千代。
人稱“大前神”！
有這位重量級人物在，分擔點“微不足道”的任務，簡直是理所應當。
莫澤心情甚好地在地底穿行，速度又快了幾分。
剛才跟老頭子對的那一拳，現在回味起來，還挺帶勁。
老頭子那張瞬間驚愕的老臉，可不多見。
還有最後那一下，雖然被轟得有點狼狽，但順勢跑路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他現在打算去現世玩，避避風頭的同時順帶去找找四楓院夜一。
好久沒見夜一了，還怪想念的。
就是碎蜂那邊有點麻煩，暫時不能讓她知道自己和夜一還有聯係。
等以後有機會，再想辦法把這兩人彆扭的關係給理順。
遲早把她倆一起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