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何東陽不乾了,推開前麵站著的何盛君,“你什麼意思!”
塗山玖,“看來何千收養的孩子,不光要血型和長相要像他,就連聽不懂人話也一樣啊,言外之意,我要你們何家全部家產,這下聽懂了嗎?”
屋內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倒是地上的何哲源先出聲罵道:“放屁,我們何家才不認這個賬,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誰啊?你有什麼證據說我爸欠你的,你知道我們何家有多少家產嗎?瘋了吧你!”
何哲源的話音剛落。
‘哢嚓轟隆隆’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晴空雷,嚇了一大跳。
塗山玖出聲:“你們說了不算,讓何千來見我,告訴他,就說賒刀人來找他要賒刀債了。”
“什麼賒刀人不賒刀人,我還磨菜刀的呢,彆磨跡了,我爸身體不適,還昏迷了,你要是真有證據就掏出來,彆仗著是謝總的未婚妻就在我們何家撒野,真要是惹惱了我們,彆怪我們下了謝總的麵子!”
聞言,謝時予眼底微涼的看著說話的何東陽,說道:“你可以試試,不過,我家玖玖根本用不上我,我說了,今天我是陪她來的,你們要分清主次。”
“你!”何東陽要上前。
忽然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陳管家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千爺醒了,他要見少爺小姐們。”
“什麼爸醒了!”
“趕緊過去,說不定就是要宣布遺囑了,聞婉那個女人沒來!”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麵色一變,轉身就往堂屋外走。
一時間,屋裡隻剩等下在地上還沒爬起來的何哲源,還有神色未變的塗山玖和謝時予。
忽然,謝時予的手機響了,他示意了塗山玖一下,起身出去接了電話。
等謝時予離開這堂屋內,何哲源的饑餓感瞬間消失。
他驚愕的看向謝時予離開的方向,然後又轉頭看了看塗山玖。
然而塗山玖根本就沒看他,而是拿出了手機看手機。
何哲源想了一會兒,然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也不管什麼遺產不遺產了。
命都要沒了的話,要那麼多遺產有什麼用?
而麵前的這個女生,她能看出來就代表她肯定有很強的本事!
何哲源強撐著爬了起來,走到了塗山玖的麵前。
猶豫了一瞬,‘噗通’一聲,雙膝跪地。
塗山玖微微抬眸看他。
何哲源道歉:“大師,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求您出手救我,我才二十五,我還不想死,您要多少錢都行!”
說完他為表誠意,還給塗山玖磕了一個。
塗山玖覺得好笑,“我不是什麼大師,我是賒刀人,知道什麼是賒刀人嗎?”
何哲源搖搖頭。
“當年何千在我家賒了一把刀,現在我要的報酬是他所有的財產,你要賒嗎?”
一把刀,何家的全部家產!
何哲源瞪大了雙眼。
塗山玖不再理會他的震驚,低頭繼續玩手機。
何千應該馬上就會被抬過來了。
主院裡。
何千所在的屋子站滿了人。
每個人的眼眶都是紅的,聞婉更是在那掩麵痛哭,神情絕望。
然而何千環顧了一圈之後,沒有看見何哲源,就問了一句,“哲源呢?”
聞婉身體頓了一下,轉移話題:“他在這守了您一天,剛才正好去上廁所了,估計馬上就回來了,千爺您現在覺得哪裡不舒服呀?”
何千搖了搖頭,他忽然感覺自己有些力氣了,腦子也清明了不少。
不過他心知肚明,自己這才是要真的不好了。
現在他真的後悔啊。
後悔當初為什麼不在剛發現生病的時候,就去荷花村去找賒刀人,他們明明說過自己隻要做善事就能攢陰德的!
何千眼底閃過怨恨。
他抬手,讓人扶他坐起來。
眾人都要上前。
結果最近的聞婉滋溜一下就鑽了進來,“千爺,我扶您,這幫孩子都毛手毛腳的,不會伺候人,還是得我來。”
何東陽咬了咬牙,拳頭攥的咯吱響。
但現在是關鍵時候,他必須得忍住,不能壞了大事。
其他人也瞪著聞婉,心裡暗罵著。
聞婉才不管他們,她將何千扶著坐好後,直接坐在了床邊,親昵的抓著何千的手,心疼的摸著,一臉的深情。
屋內安靜了一瞬,都等著何千開口說話。
何千也知道,他們的心思。
他昨晚本來就是要宣布遺囑的,但是被突然的昏迷給打斷了。
他知道自己失去意識之前的那道雷,不簡單,應該是天道的提醒。
對於玄學這方麵,他是半懂半不懂。
因為他從始至終就沒有太多那方麵的悟性,所以隻繼承了他爸本事的一半。
當年跟著下了一個墓,因為他的原因死了不少的人,才會被人下了追殺令。
他知道和賒刀人賒了刀,要是不還賒刀債的話,那肯定是要被反噬的。
一邊心裡害怕,可他現在心裡堅定的認為,賒刀人算的不準,就算是她來要,那這賒刀債他也不還了!
那些錢他也帶不走,就給他的這些養子們吧。
何千閉了閉眼,“等哲源回來,去把律師叫來,我要宣布遺囑。”
聞婉趕忙拿出手機,“我給哲源打個電話,這孩子去個廁所怎麼那麼久!”
她一邊說還一邊瞄著何千的表情。
生怕他不高興了。
何盛君也打電話,讓早就安排住家了的律師過來。
聞婉坐在床邊,電話的音量不太大,但是何千離得近,他都能聽得見。
電話嘟嘟嘟的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
“哲源啊,你上個廁所怎麼這麼久,趕緊回來,你爸要說事了。”
“媽,我命都要沒了,我還聽什麼聽啊,我在請求賒刀人能賒我一把刀救命呢!”
賒刀人!
何千猛的把聞婉的手機搶了過來,對著電話那邊焦急道:“你在哪看見賒刀人了?你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