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市霍家原本是做砂石料發家的,但霍家掌權人,也就是霍楚森的父親霍藺,他眼光獨到,在房地產最景氣的那幾年直接果斷的轉型,開始做起了房地產生意,賺了個缽滿盆滿。
雖然現在房地產行業飽和有些蕭條,但霍家仍舊在江市站穩了腳跟。
而江家則是乾建築行業的,雖然發家要比霍家早很多,但是一直在走下坡路。
霍楚森是霍家的獨子,霍藺給他選的聯姻對象就是江家的江舒。
他相中的是江舒的才智,江舒是個很聰明的女人,隻是礙於江家江正國迂腐封建重男輕女,所以不覺得江舒能有什麼作為。
但霍藺恰恰相反,他賞識江舒的才能,而他的兒子霍楚森是個頭腦不太理智的人,有的時候太容易被人激,容易入了彆人的套。
所以他跟江正國拋出了有利的條件,進行了商業聯姻,讓江舒嫁給了霍楚森。
於是就這樣,江舒就成了江家想要穩住如今的地位的犧牲品。
而此刻的霍家內。
額角和嘴角都流著血的江舒,看著麵前雙手沾滿了鮮血喘著粗氣的沈醉,目光有些渙散。
剛才的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今天真的會死。
但沒想到沈醉竟然衝了進來救了她。
他一會兒不是要去療養院看他媽媽的嗎?
怎麼會在這裡?
但她也隻是恍惚了幾秒。
因為地上的霍楚森躺在那一動不動,不知是生還是死。
她強迫自己還有些缺氧的腦袋冷靜下來,費力的爬了過去,想要探一探霍楚森的鼻息。
人死了和人沒死,性質可是完全不同的。
沒死的話,就什麼都好說。
她一定要想辦法保住沈醉。
他還有母親要他照顧。
她一定不能讓他出事!
但江舒剛爬兩步,就看見已經平緩完呼吸的沈醉先一步去摸了摸霍楚森的頸動脈,“還沒死。”
江舒鬆了一口氣,忽然她想起了剛才,她被霍楚森掐著脖子打的時候,她手裡的手機也不知道胡亂的撥給了誰。
她又回頭慌張的找手機,“是小涵,我剛才給小涵打了電話求救,那估計她一會就到了,你趕緊先走,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
因為江涵一來,她的父母也都會到,她父母知道了,那就代表著霍楚森的父母也都在往回趕。
今天霍家人都沒在,傭人聽見他們吵架的時候,也很識趣的退出了主樓。
江舒想了想,先是打了救護車。
然後她爬了起來就要往外麵走。
她要去把監控刪除掉。
霍家主樓裡是有安裝監控的,沈醉就這樣上來這些都是證據,隻要沒有了這些證據,她一口咬定就是自己爆發求救的潛能後打的,彆人也拿她沒辦法!
沈醉看著她踉蹌的爬了起來,他伸手扶了一下她,兩人對視了一眼。
江舒眼眶微酸,聲音隱忍哽咽,“沈醉,走啊,沈阿姨還等著你呢,你要是,要是出事了,她怎麼辦啊!”
沈醉不吭聲,也不動,隻是看著她額頭上的血,拳頭攥的死死的。
江舒知道他的性子,勸說道:“我和你不一樣,我是正當防衛,而且他人還沒死,我一點事都不會有的,真的!但如果讓霍藺知道是你打了霍楚森,那麼他們不會放過你的!你明白嗎?”
至於等霍楚森醒了會不會再指控沈醉,那還要看看他能不能醒的過來,或者說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了。
江舒心想,一會兒等沈醉走了之後,她一定是要找帶她指紋的東西,作為她‘正當防衛’的證據。
見他還是不動,江舒動手去推他。
結果這一動,她直接眼前一黑,太疼了,身上哪哪都疼。
沈醉把人給抱住,猶豫了一下說了一句:“大小姐,抱歉。”
他打橫把江舒抱了起來,然後走到了沙發那邊把她放在沙發上。
沈醉此刻也恢複了理智,他和江舒存在著默契,他說:“你在這休息,他們回來還要等一會兒,我去刪監控。”
他現在是霍楚森的貼身保鏢,霍家的監控室就是他常在的地方。
現在是巡邏的點,其他的保鏢都出去安全檢查了。
江舒催促他:“你快去,記得刪乾淨!”
她知道他自學過計算機,無痕跡刪除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沈醉點了點頭,起身出去了。
江舒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然後又看了看地上躺著的霍楚森,她的身體不住的發抖。
忽然,她的電話響了,上麵顯示是她爸。
她接了起來。
江舒都還未開口,江正國就對她破口大罵,然後緊接著就讓她去獲得霍楚森的原諒,跟他道歉,還問了霍藺的態度等等。
江舒見怪不怪,這要是放在以前她可能會乖乖的聽著,並且去為了她這位父親隱忍,但現在剛從鬼門關回來,卻沒有得到他的一絲關心,她忽然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聲音冷冷道:“你問霍楚森啊,他還有最後一口氣,死不死,什麼時候死,不知道,一會兒您來看看就知道了,至於霍藺的態度?我差點死在了霍楚森的手上,我不讓他們霍家跟我道歉都不錯了!”
電話那邊的江正國愣了好一會兒,再開口語氣激動憤怒:
“江舒!你瘋了,你竟然把你丈夫給打了!你知道我這一天有多不容易嗎,江家如今是個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如果沒有了霍家的資金和支持,你以為你還能掛著江家大小姐的名頭?再說了,你要是順著一點楚森,他能打你?還是你也有問題,我”
江舒氣的手拿著電話,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但她又不想去掛斷電話,像是自虐一般,任這些無形的刀子,一刀一刀的捅向自己的心臟,那樣的疼痛仿佛能讓她自己更清醒一些。
忽然,耳邊的聲音離遠了。
她轉頭看了過去,是回來的沈醉把她的手機拿走掛斷了。
“阿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