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白燁嘴角浮現舒心安詳的笑,臉上終於再也沒有痛苦的表情,安詳的睡去,在白書記懷中,呼吸平穩的睡去。
白婭手背抹著眼角淚珠,看著小燁從童年痛苦深淵中拉回來,心臟如刀在割一樣痛苦的感受終於漸漸平息。
小燁 對不起,是我19年前沒照顧好你,讓你在車禍中喪生,輪回一世感受到卻又是另一種痛苦。
小燁你的命怎麼這麼苦。
白書記剛止住的淚珠又湧現,狹長狐狸眼水盈盈湧現淚珠,再次滑落雪白狐媚臉頰。
雖然這一世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小燁,姨依然愛你。
白婭搖頭,嘴角噙著笑意:小燁要是知道我現在所想,肯定又要說我迷信,叫我相信科學。
可在這件事上,我不信科學。
白婭看著懷裡安詳睡去的小孩,低頭,紅潤的唇在小燁額頭親一口。
接著緩緩抬頭,臉頰轉向外麵眾人之時,已然恢複往日威嚴一把手的氣場。
白書記語氣很冷:“藺怡,通知市局那邊,免去城南看守所正職副職職務,讓市局紀委介入調查,其中的違規操作,有無利益輸送。”
藺怡站在原地,灰色西褲裹著肥肥的大腿,修長的腿挪動一下,冷靜回道:“是,書記。”
監室外麵走廊,看守所所長和副所長腳步倒退,沒有站穩,臉色慘白如紙,他張嘴想說話。
白書記卻沒理會他,繼續冷冷開口,狹長美眸眼神如刀,刀向監室外的段睿弘和鄧勤:“通知市局,現在起,免去城南分局局長段睿弘和黨委副書記鄧勤一切職務,市局紀委介入調查,一定要查出,是誰在背後操控,陷害我小孩。”
藺怡聽到最後一句“我小孩”,冷靜古板的臉龐浮現明顯驚訝,但還是很快回道:“好的,書記,我立刻給市局電話。”
藺怡轉身看一眼外麵的人。
鄧勤驚嚇過度,聽到書記的話,竟然身體一軟,直接暈倒栽倒在地上。
幾個看守員,趕忙給他扶著掐人中。
段睿弘張口:“白書記……”他本想說書記你沒權力直接免去我的職務,要免去我職務,必須要經過市局黨委會投票通過。
可轉念一想自己的想法幼稚可笑,一把手擁有絕對權力。
說免去他職務,就能免去。
“白書記,我隻是受人脅迫,和嚴少發生矛盾的是張燕華秘書長的兒子張炎,我經受不住燕華秘書長的壓力,在工作上犯錯,請您處理我!”段睿弘直接改口。
白書記頂級漂亮臉蛋冷下來:“張燕華秘書長?”
“是的,張炎和嚴少在河灣社區房產地產項目上出現衝突,張炎打了嚴少,燕華秘書長壓力之下,我沒承受住壓力,在工作上犯錯了!”
段睿弘直接撂個乾淨,讓他一個人扛白書記的怒火是不可能的!
藺怡驚訝微張紅唇,市委其他人回頭震驚看著段睿弘:居然是張秘書長的兒子!
他們很快在心裡思索權衡,張燕華秘書長是前任書記的陣營。
白書記一年前空降天陽市,按理說,市委辦公室的秘書長,在選擇占位上,天然是和市委一把手一起的。
但張燕華在這一年時間裡,若即若離,既沒向白書記靠攏,也沒和趙市和張華副市一起。
而她本人,在常委的一票,也成為兩邊爭奪的重點。
在此次的晉升黨群副書記的事情上,張燕華充分發揮自己的政治智慧,白書記和本土派都默認由她升任。
現在形勢緊迫,本土派聯合,張燕華秘書長的站位就更為至關重要,白書記應該會在當下窗口忍下來吧?就算要算賬,也得是秋後算賬,在打擊本土派之後,才會動手!
這個選擇是必然的,是一個優秀的從政者具備的行為、思想模式。
不僅市委其他人是這麼認為,藺怡也是這麼認為的。
多年的跟隨,她認定白書記一定會做出最優的選擇。
“張燕華!”
白書記細細纖長雪白的手臂緊了緊,抱緊懷裡的人,狹長美眸冷冽如冰,嫣紅若桃的嘴唇抿了抿,說:“藺怡,打電話叫丁元奇和孟鬆雲來見我。”
丁元奇是市委組織部長,孟鬆雲是市紀委書記。
所有人大吃一驚,叫兩人立刻來見白書記 想要乾什麼不言而喻!
白書記居然不打算根據當前形勢忍下這口氣,而是要立刻出擊。
市委常委,要想有動作,需要得到省裡的批準。
白書記是打算怎麼樣?!
藺怡聲音有些沙啞:“白書記……”
正好這時候,外麵看守員帶著一隊白大褂進來,醫護推著擔架床進來,還跟著兩個醫生。
這規格,人民醫院對市委秘書電話高度重視。
白書記臉上浮現喜色。
擔架床推到監室裡,幾個醫護艱難抬著嚴白燁身體。
雖然他比之前瘦很多,但肌肉和骨頭密度在提高,體型瘦了,體重倒沒變多少。
“小心點,彆磕碰到小燁。”白書記緊張的說,疼惜的眼神像個母親。
哐哐哐……擔架床推出監室外,和監室裡昏暗光線不同,外麵陽光明媚。
段睿弘、鄧勤和正副所長,此刻卻覺得天色比夜還黑。
心頭的悔恨幾乎壓垮他們的心智:白書記現在連張燕華都要拿來開刀,更遑論他們幾個!
“醫生,我小孩怎麼樣?”白書記著急問。
戴眼鏡的醫生看著手裡體溫計,說:“初步判斷病人是高燒帶來的昏厥,高燒度數非常高,需要立刻送醫急救。”
擔架床被醫護艱難抬上救護車,白書記抬腿跟隨上救護車。
“書記,楊副省和齊廳的迎接,我們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藺怡心急,一向沉穩冷靜的聲音帶上著急。
白婭坐在擔架床旁,手緊緊握住嚴白燁的手,略沙啞的嗓音說:“藺怡,你替我去會場,楊副省和齊廳,我稍後會和他們解釋。”
“可是……!”
這次東海商界代表團來參加天陽招商會,是很大一份政績,白書記不去參加,不僅得罪楊副省和商務廳齊廳,還將這份政績拱手送給趙市和張華副市。
藺怡心急啊,真想問這個嚴白燁就這麼重要嗎?!比迎接楊副省還重要?比政壇前途還重要?
即便親兒子也不用如此吧,藺怡捫心自問,此種情況,如果女兒發燒,她斷然不會選擇去醫院,不會猶豫一定去招商會會場。
白書記,您這是怎麼了,嚴白燁對您而言就這麼重要嗎!
“白書記,楊副省明年很可能在省裡入常啊!”藺怡開口。
可回應她的是救護車關上門,藺怡透過關上的救護車的門,隻看見白書記美眸裡專注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男孩。
狹長美目裡似水的柔情她從來沒見過,一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