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不送。”秦夜快步下了馬車。
話說到這個份上,若不是顧忌著血脈親情。
他都不想給秦肆熙留臉了!
四方商行暴利,人儘皆知。
但就算是乾帝也不會拉的下臉跟他開口,要分一杯羹。
他是太子,也是小輩。
並且四方商行的生意是獨門生意!
從他一個小輩的碗裡搶肉吃,這話說出去都丟臉!
“太子殿下,咱們有什麼話還可以商量啊!”
“本王聽說前些日子丞相府和定北侯府都在大量售賣千年人參。”
“想必,你很是缺錢!”
“今日這單生意隻要談成了,不管你開什麼條件。”
“王叔我都額外給你五百萬兩銀子的辛苦費!”
“往後,每年五百萬兩銀子!”秦肆熙伸出了五根手指頭。
這,就是他的態度。
這辛苦費就是上供。
他算過,隻要能接手四方商行在南方的生意,五百萬兩銀子隻是他每年利潤的零頭!
用這筆錢換一個富可敵國的機會,他舍得!
“嗬,王叔啊王叔。”
“你說你一個仁王,每年都有朝廷的供奉,還有封地。”
“你就是每天拿銀子打水漂,一輩子也花不完吧!”
“你非要賺那麼多錢是想乾嘛?”
“收買人心,練兵造反嗎?”秦夜再次回到了馬車上。
他發現今日若是不把話說絕,自己就走不了了。
“太子殿下慎言!”
“你這是什麼話!”
“我一個身懷外邦血統的王爺,怎麼可能坐上皇位!”
“怎麼可能造反!”
“就算我有反心,誰會容許我坐上皇位!”
“哪怕皇室隻剩我一人,百姓和群臣也會推舉一個新的皇帝上位。”
“太子殿下你這話,可真是冤枉我了!”秦肆熙連連擺手。
“那你就彆再插手四方商行的事。”
“這個商行既是商行,也是國之重器!”
“隻有皇帝能夠掌握!”
“就算現在父皇不要,也隻能掌握在一人手中!”
“四方商行的生意,任何人都不能插手!”
“言儘於此!”秦夜冷哼一聲,轉身走出了馬車。
帶著大軍的一眾將領走進了山南城之中。
“”
“走吧。”秦肆熙長長的歎了口氣。
馬車轉了個彎,朝著北邊行去。
“爺,你不該來。”
“也不該爭。”趕馬車的車夫突然回頭看了秦肆熙一眼。
他既是車夫,也是秦肆熙的親信。
在秦肆熙麾下,他的位置排第二,話語權還是很重的!
“哼!”
“同為父皇血脈,我為何不能爭!”秦肆熙冷哼一聲。
話落,車夫的眼神立馬就變了。
包括馬車旁的幾個親兵,也頓時冷了臉。
“王爺說的是。”車夫沉吟一聲,便不再說話繼續趕車。
他,是秦肆熙身邊的親信。
但同樣也是隸屬於大乾暗龍司的探子!
包括周圍的幾個親兵,也都屬於暗龍司。
屬於是他發展的下線。
其實大乾每個王爺的身邊,都會或多或少的有那麼幾個暗龍司探子。
隻不過有人身份暴露,被刻意防著。
也有人遲遲接觸不到王府的核心,成不了王爺的親信。
在大乾眾多王爺身邊,有多少暗龍司探子成了親信,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整個仁王府除了一小部分人之外。
所有人都屬於暗龍司!
都是他發展下線,下線再發展下線!
發展下線聽起來很難,也確實很難!
但仁王府是個例外。
因為沒有一個會對一個長著外邦人麵孔的王爺效忠!
無論仁王怎麼對待他們,他們都心向大乾!
如此一來,這下線便很好發展了!
而這仁王,之前將野心隱藏的極好。
基本沒幾個人知道他有造反的打算。
就算知道了,也會當做一個笑話。
因為仁王即便是振臂高呼,搞什麼奉天靖難,也不會有多少人想要當他的馬前卒。
還是那句話,沒人會讓一個外邦人當皇帝!
可現如今,仁王已經要將手插到四方商行裡了。
四方商行暴利,仁王富可敵國後會怎麼樣?
用數不清的錢訓練死士,收買認錢不認人的狗東西,不是難事!
他心中已經起了動手的心思!
甚至經過勸阻,還能說出同為父皇血脈,他為何不能爭的這種話。
足見其狼子野心已經無法收斂!
車夫知道,恐怕再過不久,仁王府就會消失在這片大地上。
而他和他的下線們,將重新散布到大乾各地,打入新的王府!
“”
半個時辰之後。
秦夜帶著十萬大軍,分批開始朝著南方行軍。
不分批也不行,十萬大軍太多太多。
可能前軍都走出好幾裡地了,後軍還沒能離開山南城呢。
此行的前軍,由秦夜率領五千太子宮衛,以及金元彪率領的一萬邊軍組成。
蘇有孝則是在後方負責統領那九萬人,坐鎮中軍!
單打獨鬥,秦夜有信心可以率領五千太子宮衛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但他畢竟沒有指揮大軍作戰的經驗。
一上來就是十萬大軍,他可搞不定。
所以他的太子宮衛和十萬大軍,差不多就是分開的狀態,各自為戰。
金元彪的邊軍純屬是硬湊上來的。
金元彪知道,跟在十萬大軍的軍陣之中,可能沒有什麼作戰的機會。
跟著太子宮衛才能打仗,才能殺隋軍!
“太子殿下,按照隋軍的行軍速度。”
“他們要攻打的第一座城池,距離此地不過三四個時辰!”
“今日入夜就能到達。”
“不管他們是夜襲,還是等到明日才打。”
“請殿下準許邊軍出戰!”金元彪騎著馬趕上了秦夜。
他已經迫不及待要殺人了!
“出戰之事,去問蘇有孝。”
“他才是領兵大將,本宮隻是負責護送李永,確保李永不死在路上。”秦夜緩緩開口,將麻煩甩給了蘇有孝。
言外之意就是,邊軍彆想上去打!
因為蘇有孝一定不會同意大乾軍在非必要的情況之下,消耗自己的兵力。
“殿下,這這不都是自己人嘛。”
“邊軍上不上,自然是您說了算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