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自陸家落馬後,皇後的日子過的提心吊膽的。
這些日子,她根本不敢在皇上麵前露麵,生怕惹怒了皇上,連累了齊王。
直到長寧的婚事過後,皇後才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這日,齊王進宮去找皇後。
母子兩人在室內,說悄悄話。
齊王一臉陰鬱,臉色陰沉:“林錦書這個王八蛋,他居然是前朝餘孽,藏的這麼深險些害得本王受他連累。”
他越想越氣,堂堂王爺,竟被耍的團團轉。
皇後看他氣的不輕,便勸道:“你跟蹤陸家的人乾什麼,難不成還指望林錦書前來救人?”
“母後難道不知,林錦書向來愛護林琅,舍不得讓她受半點委屈,兒子不信林琅被流放,他林錦書能袖手旁觀。”齊王氣呼呼的道。
林錦書和林琅之間的關係,皇後並不太清楚。
隻知道,他對林琅維護的很。
聽齊王這麼說,皇後不在意的道:“約摸是看中林琅的那些點子罷了,怎麼著你還指望他真的會喜歡林琅?”
皇後冷冷一笑,感情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
哪有什麼真心一說。
就如同她和皇帝之間,當初不也是情投意合。
可現在呢……
想到仁帝的薄情,皇後的眼神落寞了下來。
他已經大半個月沒有來她的宮裡了。
齊王有些不滿的看了一眼皇後,都一國之母了,居然還整日糾結情情愛愛。
“不管怎麼說,我都不會放過他。”齊王氣的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臉色鐵青。
皇後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幽幽的說道:“若做就做的乾淨利索一些,彆留下後患。”
她對林家也是恨之入骨,膽敢藏著前朝餘孽,真是死有餘辜。
時至六月中旬,陽光毒辣。
荒涼的野地,行來一支隊伍。
男女老少都有,皆是蓬頭垢麵,衣衫襤褸。
他們手上戴著鐵鏈,行動緩慢。
個個麵黃饑瘦,奄奄一息的模樣,像是隨時都能倒在地上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頭頂的太陽炙烤著大地,林琅渾身無力,頭暈眼花。
有時候,她恨不得立馬死去才好。
省得受這樣的折磨。
起初她還小聲的哭,在挨了幾鞭子以後,她便不敢了。
哪怕是再苦再難,她也隻能咬著牙堅持。
稍微慢一步,便會被打的遍體鱗傷。
整整三天她們滴米未進,嘴唇乾裂的起皮,嗓子眼都在冒煙。
“大人,給口水喝吧,大人……”小桃乾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林琅回頭,目光陰狠的看著她,可惜她現在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甚至有時候,小桃還會給她使絆子,害她故意摔倒。
小桃走到官差身前,可憐兮兮的哀求:“我已經三天沒有喝水了,求大人可憐可憐,給口水吧,隻要大人能施舍一些,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她話說的如此露骨,官差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一路行來,起初都要經過城池村鎮,這些官差根本不敢造次。
可到了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他們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小桃雖然姿色不是上乘,但也是細皮嫩肉的。
幾個官差臉上露出猥瑣的笑,上下打量了小桃一眼:“哦,你做什麼都願意?”
小桃連連點頭:“願意,妾身願意。”
為了活命,她連臉都不要了。
急不可耐的露出白嫩的胳膊給官差看:“大人您瞧瞧,我皮相好著呢,我可是侯爺的妾室,從前最是得寵。”
陸夫人看到小桃那副不要臉的模樣,氣的咬牙切齒。
她的承晏,怎麼會納了這樣的妾。
簡直丟儘了陸家的顏麵。
幾個官差嘿嘿的怪笑一聲,然後拖著小桃進了路邊的灌木叢。
不多時裡麵傳出了曖昧的聲音,陸夫人氣的咬著牙,閉上了眼罵了一句:“賤婦,我陸家沒有這樣的妾。”
林琅卻兩眼發直,眼裡滿是恐懼。
這還沒走到一半路程,日子就如此艱難了。
若是再往後走,到時她該怎麼辦?
小桃這個賤婢他們總有玩膩的一天。
到時盯上她怎麼辦?
林琅越想越覺得可怕,她抱緊了身子瑟瑟發抖,擠到了陸夫人身前:“娘,我怕。”
卻不想,陸夫人狠狠一巴掌扇到林琅臉上。
指著她的鼻子大罵:“賤人,若不是被你們林家連累,我侯府何至於此?”
她越想越生氣,對著林琅大打出手。
起初林琅還不敢反抗,後來被打的狠了,林琅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到了陸夫人的臉上。
陸夫人被打的轉了幾圈,倒在地上。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林琅,眼睛瞪的又大又圓:“你,居然敢打婆母?”
林琅抹了把嘴角的血跡,冷冷一笑:“我呸,你還當自己是侯府老夫人呢,在我麵前還想充當婆母,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現在是什麼德行。”
“陸家完了,陸承晏也完了,侯府絕後了,哈哈哈……”
陸夫人驚恐的瞪著眼睛,情緒激動起來,朝著林琅撲了過去。
伸手,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咬牙切齒的道:“你個賤人,我陸家沒有完,隻要有承晏在,陸家就能重振榮光。”
脖子被掐住,林琅喘不上氣直翻白眼。
為了活命,她狠狠一腳踢在陸夫人胸口,而後劇烈的咳嗽起來。
陸夫人倒在地上,胸口陣陣悶痛,半天爬不起來。
待到林琅喘過來後,她指著陸夫人罵道:“你個老賤貨,都淪落到這種地步了還想著重振陸家,你也不想想能不能活著走到西北才是正事。”
“我真是瞎了眼,怎麼會嫁到陸家,我這一輩子算是完了。”
她又哭又叫,像是瘋了一般。
陸夫人則被打擊的眼神呆滯,嘴裡不住的道:“不會的,不會是這樣的,我不相信……”
突然,鞭子劃破空氣的聲音響起。
林琅尖叫起來,抱著身子在地上滾來滾去。
鞭子如雨點一般落在她身上,抽的她皮開肉綻。
小桃得意的看著她,眼神惡毒:“大人,這賤人可是侯府少夫人,又是國公府小姐,她的滋味兒想必比奴婢好上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