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被高獵戶的話刺激的險些暈過去,她氣的不斷落淚,雙眼通紅的看著他:“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無非是想要點銀子花花,你都快成侯府夫人了,居然還這麼小氣。”高獵戶嘿嘿一笑,朝林琅伸出手:“隻要銀子到手,我立馬就走。”
林琅忙從袖中拿出幾塊銀錠子,塞到了高獵戶的手中:“這些都給你,你趕快走。”
高獵戶掂了掂銀子,麵上露出譏諷的笑:“就這麼點,你打發要飯的呢?”
小桃看高獵戶得寸進尺,上前護住林琅,厲聲喝道:“這可是五十多兩銀子,夠普通人家生活兩年的了,你居然還不知足。”
啪的一聲。
高獵戶揮手給了小桃一個嘴巴,他凶神惡煞的指著小桃的鼻子,怒道:“你一個下人,也敢在我麵前吆五喝六,我可是她爹,再敢在我麵前逞威風我打死你。”
小桃嚇的尖叫一聲,躲在了林琅身後。
林琅也被嚇的麵色發白,她強自鎮定心神,對著高獵戶道:“我手裡就這麼多了,你若是再不走等我娘回來了,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高獵戶目光落在她手腕的鐲子上,突然出手把鐲子從她腕上擼了下來。
林琅尖叫一聲急忙去搶,高獵戶卻把鐲子塞進了胸口,一臉無賴的道:“我瞧著這鐲子成色還算不錯,你一個千金小姐手裡寶貝肯定不少,這鐲子我就拿走了。”
說完,他就要往外走。
“站住。”林琅急的聲音都變了,那鐲子是陸承晏給她的定婚信物,她怎麼能讓高獵戶拿走?
快步上前,她攔住了高獵戶的去路,聲音急促的道:“這個鐲子,你不能拿。”
說著,她急忙扯下腰間的玉佩,又道:“那個鐲子不值錢,這個玉佩你可以換二百兩銀子,把鐲子還我。”
高獵戶看了看林琅手裡的玉佩,一臉狐疑的道:“你怕是在框我吧,既然這個玉佩這麼值錢,你為什麼又要找我要鐲子?分明是鐲子更值錢一些,你居然想騙我。”
說到此處,高獵戶惱羞成怒。
狠狠一腳踢在林琅胸口,她尖叫一聲被踢倒在地,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他半伏下身子,對著林琅放話:“明日午時,你帶著五千兩銀子來護國寺找我,若是不來,這鐲子老子就當了它。”
“我沒有那麼多銀子,你快把鐲子還給我。”林琅哭成了淚人,眼裡隻剩下哀求:“求你,不要拿走我的鐲子……”
然而,她的眼淚在高獵戶麵前一點兒用也沒有,他對著林琅嘿嘿一笑,拿著玉鐲揚長而去。
“小姐。”小桃急忙上前把林琅攙扶起來,哭喪著臉道:“快叫府兵把他抓起來吧。”
林琅痛哭著搖頭:“若是把他抓起來,豈不是把事鬨大了,我馬上就要嫁到侯府了,在這個關頭絕不能再出差錯。”
“可,小姐去哪兒弄五千兩銀子啊,這不是個小數目。”小桃急的都跟著落淚了,小姐真是太苦了。
怎麼就攤上這麼個爹呢。
林琅死死的咬著唇,一副無措的模樣。
小桃突然說道:“小姐,你去找夫人吧,她一定會幫你的。”
然而林琅聽到這話,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連聲音都不自覺顫抖起來:“絕對不行,此事絕不能被母親知道。”
她緊緊的攥著小桃的手,聲音哽咽的道:“小桃,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小姐?”小桃被她過於激烈的反應嚇的愣在了原地。
林琅定了定神色,慌亂的抹了把臉上的淚,才道:“為了我的嫁妝,母親已經耗費了太多心神,若是再因為此事讓她憂心,我也太不孝了。”
小桃低下了頭:“是奴婢考慮不周,可小姐去哪兒弄五千兩銀子呢?”
角落裡,林姝看到這裡唇角勾起一絲滿意的笑。
她也想知道,林琅該如何湊齊五千兩銀子。
隻是林琅不敢讓此事被國公府知道,卻讓林姝百思不得其解。
府裡的人都知道她是抱養來的,也知道高獵戶是什麼德性。
可林琅卻攔著小桃,不讓她被高獵戶威脅她的事說出去。
這不是很奇怪嗎?
要知道,沈氏為了林琅掏心掏肺,就算是她闖了天大的禍,也會幫她的。
區區一個高獵戶,竟讓林琅亂了陣腳,著實奇怪。
林姝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
回到屋裡後,她坐在椅子上又想了半天。
林琅的反應太過奇怪,她好像很怕高獵戶。
難道,高獵戶的手裡有她什麼把柄?
可想了半天也沒有什麼頭緒。
但有一點林姝是確定的,鐲子林琅是定要拿回來的。
因為那是陸承晏給她的定情信物。
林姝讓青兒去盯著林琅,有什麼風吹草動,便回來告訴她。
兩個時辰後,青兒回來了。
“怎麼樣了?”林姝忙問道。
青兒一臉沮喪,搖了搖頭:“五小姐倒是沉得住氣,晚飯的時候跟夫人和三位公子有說有笑,沒有絲毫破綻,吃完飯後就回了自己院子,再沒出來過。”
聽完這話,林姝不自覺的咬了咬手指。
她現在還真有點瞧不明白林琅了。
要知道她可是遇到點事就哭鼻子的,如今被這個賭鬼爹纏上,對她而言無疑是天塌了一般。
她居然誰也不求,難不成自己還留有後手?
這個問題,困擾了林姝一夜。
翌日,她故意起了個大早,去了前院。
見到她來,林琅麵上露出一絲詫異的笑:“姐姐,你怎麼來了?”
往日林姝都是在自己院子,絕不會跟她和沈氏碰麵。
今天她如此反常,倒讓林琅吃了一驚。
林姝輕淺一笑:“怎麼,我不能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這裡是姐姐的家,自然是能來的。”林琅說著眼圈又要紅了。
沈氏見狀忙岔開了話題:“姝兒來的正好,便是你不來我也是要去叫你的,林琅馬上就要大婚了,我們打算去廟裡燒香,你也一起去吧。”
離得最近的廟,就是護國寺。
林姝看了林琅一眼,見她麵色如常,便問:“去哪兒?”
“護國寺,姐姐也一起來嗎?”林琅搶先沈氏一步,把話說了出來。
林姝看著她略帶焦急的模樣,心裡暗暗的笑了。
她這般邀請自己,按照林姝的性子定會厭惡的說,不去。
但今天,林姝卻笑了笑,說道:“好啊。”
她越是不想讓自己去,就證明越有貓膩。
果然,林姝應了以後,林琅臉上的笑就僵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