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覺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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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氏低垂著眼簾,乖巧的應了一聲是。

沈氏見她和從前沒什麼兩樣,便拿著帕子抹著眼淚,走了。

剩下的交給閔氏處理。

待她一走,閔氏就坐在了椅子上。

“世子爺怎麼樣了?”她問婢女。

婢女上前,恭敬的回道:“府醫剛剛上完藥,世子爺已經睡下了。”

閔氏點了點頭,想了想把孩子交給奶娘,她起身去了屋內。

隻見林錦書趴在床上,身上蓋了一層薄被。

雖然睡著,但臉上還在冒冷汗,身子微微顫抖。

想來身上的疼藥也不頂用,他現在雖然睡著,但腦子卻是清醒的。

閔氏上前輕輕喚了他一聲:“夫君。”

林錦書沒有動靜,閔氏便掀起薄被看他的傷。

然而手剛伸過去就被他攥住了手腕。

“你乾什麼?”林錦書眼裡滿是警惕,看她的眼神滿是冷意。

那樣涼薄的眼神,閔氏從前都領教過無數次了。

每每觸到,她都傷心不已。

可現在她麵上雖然惶恐,心裡卻沒有半分心疼,甚至還有些暗爽。

她用力擠出一滴眼淚,還是和從前那般弱小無助:“夫君,你傷成這樣,妾身好心疼。”

閔氏向來乖順,從不忤逆林錦書半句,把他當成了她的天。

林錦書作為男人的自尊得到了滿足,他斂去眼裡的冷意,微微擺手:“不過是皮肉之苦,哪裡就要死要活的了,你不必擔心。”

他生氣是因為閔氏想要通風報信,覺得她背叛了自己。

可看到閔氏的淚,那點不快就煙消雲散了。

不管怎麼說,他們夫妻二人是一家人,就算閔氏糊塗她能懸崖勒馬,便給她一次機會。

瞧瞧,她的哭的那麼傷心,這做不了假的。

婢女端著藥上前,輕聲道:“世子,該上藥了。”

閔氏把藥接了過來,溫柔的道:“我來吧。”

林錦書見她如此,心頓時軟成了一片。

他的夫人,還是很心疼他的。

下一秒,一股劇痛從臀部傳來。

本來已經疼痛減輕的傷口,卻因為重新上藥變的如同刀割一般,火辣辣的疼。

林錦書挨板子時沒覺得疼,可此時卻感覺生不如死。

他死死的咬住了被子,拳頭緊攥。

肌肉不受控製的痙攣,回頭他看向閔氏,就見她正一臉無措的看著他。

手裡還拿著纏好的繃帶,見林錦書看她,更是嚇的紅了眼:“夫君,是不是很疼,疼你就喊出來,彆憋著。”

林錦書本想大喊的聲音便死死的卡在了喉嚨裡。

他是男人,怎麼能在女人麵前喊疼。

豈不是讓人笑死。

縱然生不如死,林錦書還是咬牙挺著:“無妨,你繼續。”

閔氏哦了一聲,便麵無表情的把剩下的紗布揭了下來。

血水粘著皮肉她連眼皮兒都沒眨一下,就這麼生生的撕了下來。

唔……

林錦書死死的咬住了牙,感覺有血腥味兒在口腔裡彌漫。

眼前陣陣發黑,他終於忍不住了,顫抖著出聲:“輕,輕點……”

身後傳來閔氏的哭聲:“怎麼會傷成這樣子,七皇叔實在太狠了。”

一邊哭著,一邊毫不心軟的給林錦書上藥。

待到藥上完,林錦書的身上出了一身的汗,人幾乎疼暈過去。

他脫力的趴在床上,吩咐閔氏:“以,以後換藥這種事,不用你做。”

“那怎麼行,你是我的夫君,伺候你是妾身的本分。”閔氏弱弱的說道:“婆母也說了,讓我好好伺候夫君。”

林錦書聽完隻覺得眼前一黑又一黑,不知道是藥效上來了,還是疼的,他暈了過去。

“夫君好好歇著。”閔氏體貼的給他蓋好被子,輕手輕腳的起身離開。

走到外麵,李嬤嬤便打來了水給她淨手。

閔氏麵上雖然傷心,可是眼睛卻有了光亮。

晚上吃飯的時候,更是多吃了一碗。

沈氏還派了人來打問情況,她也一一交待了,末了還說讓婆母放心。

婆子回去稟告沈氏,沈氏聽完連連點頭:“難為她親自侍奉,那我就放心了。”

誰也沒有枕邊人妥帖,林錦書這邊是不需要她操心的。

剩下的便是林琅和林柏川了。

沈氏算了算日子,婚期就在大後天了。

明日府裡就有人上門道喜,府裡府外都要忙碌起來。

可偏偏兩兄弟都挨了罰,起不來身。

這可如何是好。

臨睡前她去看林琅,林琅這幾天都在服用草烏散。

雖然還不能下地,但精神看著不錯。

麵頰紅潤,兩眼有神。

若不是腿上綁著夾板,她都以為林琅沒傷。

看到沈氏前來,林琅甜甜喚了句:“母親,你來了。”

沈氏坐在她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苦澀一笑:“嗯,頭睡前看看你,不然我心裡不踏實。”

府裡的事瞞著林琅,她並不知道兩個哥哥受罰的事。

可她心細如發,察覺到沈氏的異樣,便問了起來:“是有什麼事惹母親心煩嗎?”

沈氏一想到兩個兒子,緊繃的情緒再也控製不住哭了起來。

她強笑著道:“沒,沒有。”

“不對,母親一定是在騙我,你這樣子定是有事發生的。”林琅急的晃著沈氏的手,催促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母親快跟我說。”

該不會是婚事又生變了吧!

沈氏看她急的眼裡湧出淚水,情緒激動,隻得把實情說了出來。

聽完以後,林琅詫異的瞪大了眼睛:“什麼,七皇叔居然罰了兩個哥哥,那我的婚禮可怎麼辦啊?”

出嫁那天她是要兄長背出府的,林錦書和林柏川都受了罰,誰來背她?

林琅急的掉了眼淚:“母親,你快想想辦法啊,女兒出嫁是絕不能受到任何影響的,我不想淪為笑柄。”

她隻顧著著急,卻沒看到沈氏眼裡的詫異:“林琅,你從前都是很疼愛兄長的,他們現在都受了傷,你怎麼能隻想到自己?”

“母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一時著急說錯了話,其實我也很心疼大哥二哥。”林琅後知後覺,急忙給自己找補。

她挪著受傷的腿往床邊蹭:“我去看看大哥和二哥。”

沈氏看她這樣,急忙按住她:“你的腿還傷著呢,怎麼能下地,你快好好躺著。”

“可是大哥傷成什麼樣,我也不知道,我心裡著急啊。”

林琅一邊說一邊掉眼淚,那情真意切的模樣,任誰看了也覺得她是個心疼哥哥的好妹妹。

沈氏鬆了口氣,道:“他有你嫂嫂照顧,你就放心吧。”

她就說嘛,林琅跟兄長們的關係那麼好,怎麼會不心疼呢,果然是她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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