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黃裳有些摸不準這幾饒來曆,實在想不出什麼身份的人能乾出這種事來,這種熱鬨看的完全沒道理,完全就像意氣之爭。
童貫冷冷道:“大師和咱家是什麼貴賓不需要回避?”
住持大師道:“這位是捐贈修葺蔽寺的善人。”
黃裳這才明白,某種角度來,這幾人確實不是外人,可算作寒山寺的股東。
童貫卻不為所動,這也算他們不用回避的理由?
“所以呢?”
住持大師也有些語塞,這個理由確實不充分,不由得把目光投到了義的身上,期望他看在同是佛門中人能放自己一馬。畢竟,他才是這次拜寺的主角。
義不欲為難住持大師,他雖然貴為王子,但畢竟已經身入空門,走到哪裡哪裡就清場對自己名聲不好,也耽誤自己修校
此時無論他願不願意,都必須給住持大師解圍。
義衝黃裳道:“大人,算了,佛門弟子拜佛,求的是心境。”
黃裳一笑,攔住了童貫,道:“大人息怒。”
童貫雖是宦官,算是皇帝的近臣,可是現在不得勢。這一行人都是朝廷大員,童貫就成了這支隊伍的總務,把這次出行打理的井井有條。
黃裳冷眼旁觀都在心中讚許:“如果自己是領導身邊有個這樣的人,就算他是個草包,也得重用。有他伺候,實在是舒適又省心。”
黃裳是連中三元的狀元,士大夫階層的傑出代表,童貫此時還沒有在黃裳麵前跋扈的資本。
好在這個人性巧媚,知進退,最懂察言觀色,得到這個雖隨義南下的差事不容易,黃裳一路對他也沒有任何不敬,也就順著黃裳遞過來的台階收聲了。
黃裳問道:“看這公子年齡也不大,貴寺近年大修過嗎?”
住持大師搖頭道:“是這位公子的祖輩。”
“哦。”
第(1/3)頁
第(2/3)頁
黃裳道:“國師是方外之人,到這裡是來拜佛求法的,不會拒人於千裡之外,請大師寬心。是我們這些俗人自作主張,擾了貴寺的秩序,也請大師海涵。咱們這就進寺拜佛,大師也請打開山門,放各位心向佛祖的香客進來。”
住持大師大喜,躬身合十道:“老衲這就引國師和諸位大人入內堂。”
黃裳卻沒有動,對住持大師道:“大師還是先打開山門放香客們進來吧。”
住持大師一愣,黃裳的客氣,他不可能當真。
寒山寺的香火還是很盛的,真的打開山門,不知道要進來多少人。那五個人不會衝撞這一行人,進來的閒雜熱多了,可就不準了。
他以為這件事蒙混過去就算了,讓義消消停停地拜完佛,就算大功告成。
卻沒想到黃裳竟然逼著他先開山門,不知是何用意。
黃裳看出住持愣在那裡,依舊笑容可掬地道:“大師,先開山門吧,我們不急。”
可是住持大師從黃裳和善的笑容中讀出了一絲寒意,似乎自己不先開山門都不行了。
住持大師怎麼敢開山門,道:“大人,那幾位是……”
黃裳揮手打斷住持大師的話,道:“他們是香客,其他人也是香客,寒山寺不是誰一家的,還請大師慈悲,放其他的香客一並進寺上香。”
這話就重了,黃裳隻字不提是自己這幫燃致的其他人進不來,也根本就不聽這幾個人是誰,既然有人進來了,那就都進來吧。
住持大師不敢“我今是為了你們才關的山門”,和黃裳為了老爺們的安全考慮,不放人進來?那放進來的幾個人算怎麼回事?
看似這個書生相公放過了自己,可是接下來的話全是笑裡藏刀,自己不開山門都不行了。
如果真出了什麼意外,自己也隻能吃不了兜著走。
住持大師吩咐手下的沙彌道:“按大饒吩咐,去打開山門。”
黃裳又笑了:“大師不可厚此薄彼,都是佛門信徒,還請大師親自去開山門吧。”
這個“厚”指的是誰?
第(2/3)頁
第(3/3)頁
住持大師親自把自己這一行人從山門口迎接進來,應該的就是自己這幫人吧。
可是住持大師總覺得黃裳的是那五個被自己放進來的人。
住持大師此時腸子都悔青了,真不該放人那五個人留在寺內,讓自己現在舉步維艱。
住持大師多一句廢話都不敢,帶著人躬身快步走向山門。
黃裳這幫人也不走,就這麼麵帶微笑著看向住持大師離去的方向,似乎不看到有香客進寺,他們就不動了。至於被住持放進來的那五個人,沒有人多看他們一眼。
童貫在一旁看著暗暗心驚,飽讀詩書的黃相公,一路上總是笑眯眯的,可真做起事來很辣呀,而且你還挑不出他任何毛病。
難怪能在談判桌上讓野蠻成性的黨項人一敗塗地。
這時屋裡看熱鬨的年輕公子走了出來,衝黃裳抱拳道:“大人如此為難住持大師,未免太過了吧。”
他不能不出來了,看似黃裳在為難住持大師,實則是在打他的臉。要不是他賴在這裡不走,哪有住持大師被逼迫得進退不得?
而這年輕公子底氣也真足,他不會不知道眼前這群人是朝廷來的,卻直指黃裳之非。
黃裳瞄了公子一眼,淡淡道:“公子言重了。我們隻是感覺既擾了寒山寺的秩序,又違背了國師的高義,在糾正自己的錯誤罷了。隻希望國師和住持大師不要怪罪我們這些俗人,何來‘為難’一?”
完把目光又轉回住持大師離去的方向,根本不多看這公子一眼。
公子年輕,還從沒被這麼蔑視過,氣得俊臉通紅,竟不知該如何辯駁。
黃裳心中冷笑,在這一畝三分地,再大的官能大到哪裡去?這裡的人就算品級不高,卻都是皇帝親自派出來的,不拿尚方寶劍,也算是欽差大臣,年紀,真是不知所謂。
公子身後一人怒道:“無禮!”
還真是狗膽,敢這麼怒斥朝廷大員。
不過黃裳沒有和他發怒,但這次連頭都沒轉,隻是拿眼睛斜了他一眼,就又把目光轉走。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