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鳴人自來也,同阿斯瑪夕日紅,出了木葉村大門。
師徒兩人加原十二士做向導,幻術大師輔助,力求人員精簡,速戰速決。
阿斯瑪總是煙不離嘴,“沒想到曾經保護大名的我,今天竟然要去刺殺大名。”
美豔的夕日紅總是一副清冷臉色,“人總是會變的。”
行未多遠,一個大大咧咧的女人,便從往火之國的必經的林路跳出。
禦手洗紅豆堅定道:“自來也大人,請您帶我一起前往。”
自來也早已聽鳴人說過其目標,大蛇丸同樣是他心裡的梗。
“紅豆,我事先說明,大蛇丸並不是我們此行目標,跟上可以,但不要影響我們的任務。”
他語氣正經,且語重心長,畢竟紅豆是曾經同伴的徒弟,是他舊時的記憶。
“是,自來也大人。”禦手洗紅豆跟跑在了夕日紅身邊。
鳴人並未多言,出了舒適區,有既定目標,兒女私情就當擺在一旁。
哪怕本能想靠近,亦必須克製。
夜,三男兩女各自歇息。
忍者在野外向來是天為被樹為床,眼睛一閉就睡。
可此夜五人,唯鳴人一人入了眠。
阿斯瑪抽煙望著星星,夕日紅安靜地伴陪身旁。
“你送的罌粟花種很好養,澆澆水就長得很漂亮。”
“你喜歡就好。”阿斯瑪喜歡夕日紅,時常委婉送禮,同對方探討如何帶學生,實則借機約會。
但三代死後,事情接踵而至,便很少相約了。
“你知道罌粟花的花語嗎?”夕日紅仰望林間星空。
“安慰與體貼。”阿斯瑪拿出煤油打火機,又點了根煙,“井野告訴我的。”
夕日紅抿嘴一笑,紅瞳寬眸微合,“也許還有更多。”
“是嗎?”阿斯瑪夾下煙,長吐一團煙霧,“我回去再問問井野。”
兩人望月觀星,閒言碎語。
自來也盤坐在一塊大青苔石上,拿葫蘆喝酒,睡覺對他而言早已不是每日必須。
與綱手同居的一幕幕在腦海裡回演,新小說的靈感似乎正在噴發。
可拿起筆記本,洋洋灑灑寫上一大麵後,回讀,卻揉成一團,燒掉了。
蛤蟆仙人說預言時,他曾問過對方預言的失敗次數,答案是一次沒有。
自那日起他便走訪山河,筆記人生,中途還參加三戰,對抗雨隱村首領山椒魚半藏,得了個三忍威名。
若是他願意,接替三代成為火影,就是板上釘釘之事。
但他隻是背上行囊,再度踏上旅程。
因為他在戰場收下,本以為是預言之子,擁有輪回眼的徒弟死了,他需要繼續履行他的人生。
於是第二個徒弟,第四代火影,不可多得稀世天才,鳴人的父親也死了。
“鳴人應該是我最後一個徒弟了。”自來也取出一個全新的筆記本,在紙頁側麵,一筆一劃寫下——漩渦鳴人物語。
書頁聲,碎語聲。
禦手洗紅豆側躺在樹乾,閉了很久眼,但怎麼也睡不著。
她的目標很單純,用同歸於儘的忍法,和大蛇丸一起死,了卻消之不去的煎熬。
人生的開篇無法選擇,起碼結尾得由自己畫下。
恍恍惚惚夜深人靜,閒聊聲書頁聲都沒了,她仍然難眠。
坐起身,望著不遠處倒頭就睡,睡得無比安穩的鳴人。
她緩緩站起,跳到了同一棵樹下,在背靠著的樹乾躺下。
剛一閉眼,她就困了,一股心神安寧的力量帶著倦意淹沒雜念。
再睜眼時,天已翻白,她正和鳴人擁抱成一團,腿腳臂膀蛇纏,恣勢不能再密切了。
“醒了?”鳴人的眼睜得很亮,和海一樣的顏色,手放在該放的地方。
禦手洗紅豆一驚,想後退,但自己抱得太緊,整個人把鳴人囚著,一時拉不開,動作之下反而尊重了鳴人的尊重。
鳴人配合分開。
禦手洗紅豆站起身拍整風衣網甲,本能想嗔嗬,但看了看位置,鳴人一步沒動,好像是她自己睡著翻過來。
鳴人的目光正直平和,“我已明白你的心意。”
禦手洗紅豆驚張了嘴,“你誤會了!”
“我不知道什麼叫誤會,我也不懂你的心思,我隻知道我睡得很舒服,我肯定是想和你一起的。”
鳴人背起斬首大刀,目光如炬,“等我成年。”
禦手洗紅豆一陣表情變換後,挺胸說:“行!”
時節更替,氣溫已降,接觸的餘溫仍在體表未散。
“做任務,不多說了。”
鳴人笑了,走向躺在青苔大石上打呼嚕的自來也。
坐到太陽高升,一片大亮時,五人啟程,臨近傍晚時,抵達了火之寺。
山脈翠林橫生,卻無生機之象,反而像岩石土壤中竭力掙紮的逃生者,茂密但扭曲。
鳴人站在山峰的禿岩上,俯瞰明明打掃得乾淨整潔,卻一副陰森老舊氣的寺廟。
突然,他的記憶中湧現一幅幅畫麵,火之寺內的畫麵。
但他確信,他從沒來過此處。
強烈的直覺牽引著他,讓他想潛入火之寺,奪取某樣東西。
鳴人克製著。
藍白條紋的小蛞蝓從他領口鑽出,“鳴人,村內一切正常。”
“嗯。”
蛞蝓是綱手的通靈獸,可以通過每個分裂體,進行遠距離通訊。
阿斯瑪戴上特製指虎,“火之寺主持地陸,是我曾經的戰友,如果他要保護大名,我希望儘量不要禍及他。”
“收斂氣息吧。”鳴人動身,“忍者的本職不是暗殺嗎?能暗殺成功也就沒有對抗。”
四人緊隨。
……
火之寺大殿內,金漆千手觀音像下。
圓市休虔誠地禮拜叩首,“保佑我父身體健康,火之國國祚綿長。”
他的父親火之國大名,躺在八女抬輿上,頭頂一把展開的三火扇子,手上還拿著把折扇,皺紋下垂的臉揚起笑容。
主持地陸,立於大名左側,雙手合十,“殿下仁愛。”
隨行家臣們紛紛躬身。
大名說晃了晃折扇說:“回府吧。”
圓市休抬起叩在蒲團的頭,心急咬牙,他這父親真是豬狗不如。
來的路上自己安睡,命人馬日夜不停,來了從頭到尾不下轎,留宿齋飯也不吃,就要立刻回大名府。
他在得知要來祭拜時,就發訊息給了木葉,也不知收到沒,趕不趕得上。
大名府宮殿防禦森嚴,圓市休有些擔憂,回府後再發訊,殺不殺得死。
嘭!
殿堂破頂,黑影豎空如炮彈轟下,一拳貫穿大名頭顱,仰躺八女抬輿上。
“啟程!大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