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磕無碰，無進水，2005年上牌，四年跑了6000公裡，等等，你們這車沒調表吧？”
滬都嘉腚區。
二手車交易市場。
約摸四十來歲，穿著深綠色二手車行定製t恤的車販陳運達在看見裡程表那刻，忍不住看向一旁的許芷若和許芷柔。
“當然沒有。”
許芷若直接否認。
一旁的許芷柔，則是回應對方質疑的點道：“你是專業的，調沒調表肯定可以查清楚，跑得少是因為她比較宅，一年也用不了幾箱油，車況肯定是精品車況。”
“車況那確實沒得說。”
陳運達也沒否認，他從業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上牌快四年，裡程數還沒到6000公裡的瑪莎拉蒂，所以就質疑了一下。
“你們要多少？”
陳運達話音剛落，許芷柔便立即反問他道：“你能給多少？”
在談判報價的場合，後發製人會更容易掌握主動。
陳運達打量著許芷若和許芷柔，內心思索道：“二十出頭的年紀能開瑪莎拉蒂，家裡肯定非富即貴，而且兩人看上去沒什麼買賣二手車的經驗……”
沉思過後，他露出抹為難，報價道：“跑車是最不保值的，想必你們也都知道，這樣吧，我看著車況良好，就出50萬收了。”
“50萬？”
許芷若驚訝之時，許芷柔皺眉反駁道：“這是05款瑪莎拉蒂總裁，當時落地價163萬，再怎麼折價也不可能50萬。”
“那你們想要多少？”
陳運達反問。
作為二手車販，他當然知道這個價格不合理，但壓價嘛，第一次肯定是要往死裡壓。
“120萬。”
許芷柔說出價格的同時，又分析道：“無磕無碰無進水，裡程碑也才6000公裡，你們稍微調下表，賣個130萬不是問題。”
“賣130萬？！”陳運達突然提高音量，指著遠處的那台瑪莎拉蒂道：“那邊還有台準新瑪莎拉蒂，乾脆你幫我賣算了，我給你提成，你明天來上班！”
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以及蠻橫語氣讓許芷若有些打退堂鼓，她哪裡經曆過這些，就連許芷柔也愣了下，對方變臉太快，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很快，她就調整好了情緒，努力平靜道：“那你說多少？”
“你們誠心想賣，我就給70萬，要是不想……”
“我們走吧。”
陳運達還沒說完，許芷柔就招呼許芷若走，並不經意說道：“想投資，找老爸要錢就好了，沒必要想著賣車。”
“這…行吧。”
許芷若剛說完，一旁的陳運達見客戶真要走，又換了副嘴臉道：“80萬，美女再談談。”
“90，我再加10萬。”
像這種品質的二手車，確實和許芷柔說的那樣，調一調裡程表是可以賣高價的。
見兩人各自坐上車，並把車輛打著火，陳運達也不再想著壓價，誠心說道：“115萬，我給115萬，整個滬都能給這個價的就隻有我了，兩位美女考慮考慮。”
坐在自己保時捷911的許芷柔看向一旁的瑪莎拉蒂主駕駛位，等待許芷若的意見。
在看見其點頭後，許芷柔才把車輛熄火，回應陳運達道：“款項什麼時候能到？”
“如果銀行那邊處理快的話，今天就能到。”
“成交。”
……
三人商榷好出售價格後，合同簽署的過程十分順利，不到半小時就全部弄好。
待離開滬都二手車交易市場，保時捷主駕駛的許芷柔忍不住吐槽道：“連爸媽給你的18歲生日禮物都賣了，你真是沒救了許芷若，遲早底褲都被人家騙光。”
“哎呦，你不懂，這是千載難逢的投資機會。”
許芷若看著前窗風景，分析原因道：“我雖然沒什麼投資天賦，但張揚有啊，把錢給他做財經網站，萬一做成下一個新浪財經或者東方財富，我不就發財了？”
“可能嗎？”
許芷柔無奈一笑，又說道：“東方財富的老板沈俊，人家96年搞投資公司，97年就開了滬都第一家證券類培訓學校。”
“至於那新浪財經，貝萊德知道吧？華爾街資本，猶太財團，就你和張揚那點錢，怎麼在強敵如雲的資本市場殺出重圍。”
“切，不試試怎麼知道。”許芷若撇了撇嘴，似乎已經下定決心。
許芷柔拿自家姐姐沒辦法，沉聲道：“要是虧光，自己和爸媽說，我可不會幫你。”
“不會虧的，我可是投資學專業出身，精明的很，要不你也投點，我真覺得張揚想法很不錯的。”
“沒錢。”
“你也可以把車賣了，一起成為張揚的種子輪金主，這可是比天使輪還要早的投資。”
“你看我傻嗎？”
“不傻。”
“那不就對了，誰家投資是直接賣車梭哈的？”
“但這是機會，是種子輪…”
“我看這不是種子輪，是舔狗輪，小心人家拿著你錢跑了，到時候你哭都沒眼淚。”
“行了行了，你不投就算了，我有自己的想法。”
許芷若依舊堅持自己想法，許芷柔的話一句也沒聽進心中。
在她看來，張揚能包攬四年專業成績第一名，又可以把市場研報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並且還能幫她和賴偉傑殺入模擬盤比賽排名前十，自身能力已無需質疑。
這樣的潛力股不抓住，以後說不定就沒機會了。
就好比十年前的深城馬和杭城馬，如果能在種子輪投100萬，許芷若都不敢想收益率有多高。
許芷柔目視前方，專心開車，沒有再多說什麼。
……
夜幕低垂，皓月如銀盤般高懸天際，星辰閃爍，似微光在書寫一幅精美畫卷。
滬都財經大學。
投資學女生宿舍樓。
在鏖戰了兩個通宵，黑眼圈爬上眼眶的何婧終於把第四篇市場研報做好，並通過qq發給了張揚。
都說熬夜最傷元氣，她現在隻剩一個念頭，那就是上床睡覺。
何婧沒有去洗澡，也沒有去吃飯，合上電腦就爬到上床，抱著淺藍色卡通小狗圖案棉被就沉沉睡去，她已經到達了身體極限。
而在另一邊的張揚在收到市場研報後，也沒有閒著，第一時間做了精修處理，然後發給了“大客戶”陶宇昂。
不知道何婧是故意，還是巧合，第四篇研報，是關於醫療板塊的未來預期和短期預測。
也有可能是看了張揚在第三篇研報末尾添加的內容，她圍繞著h1n1流感展開，並重點分析了三十隻直接受益的個股。
在三十隻醫療、藥物、流感相關概念個股裡，尖峰集團再次藏匿其中，張揚也對尖峰集團相關內容做了深度優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