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都財經大學。
武東路校園。
答辯日的到來，讓所有學子都緊張不已，這是他們畢業前，最後一次校內測試。
很多專業在大四，已經沒有期末考試，隻有少部分專業仍有必修課，以及考試科目。
答辯教室內，穿上了襯衫，抹上了發蠟，已經成功瘦了十幾斤的許嘉峰走上答辯席。
因為是夏天，天氣炎熱，教室裡沒有空調，隻有風扇，許嘉峰可以清晰看見上個人答辯留在講台的手掌汗印。
“尊敬的各位老師、同學們，大家好，我是答辯人許嘉峰，我的論文寫作是在田運良老師指導下完成的，題目是《我國金融投資環境存在的問題及對策分析》。”
“那麼今天的論文答辯呢，也將按照我在論文寫作時的時間順序，分為三部分進行展開。”
或許是因為太緊張，他連論文演示頁都忘記了切換。
“咳咳——”
王興邦乾咳兩聲。
有人打斷，有人眼神示意，許嘉峰才恍然大悟，連忙點擊桌麵的鼠標，切換到下一個頁麵。
在把畢業論文內容簡單闡述一遍過後，隨即進入了答辯環節，這也是學生的噩夢。
“你剛才提到我國金融投資已呈現出投資主體多元化的趨勢，包括政府、企業、個人以及各類金融機構，能否展開講講？”
“額…”
許嘉峰瞬間被難住。
他是抄…
不對，是借鑒前輩們的，這該怎麼展開？
“多元化就是…就是可以投資黃金、股票、債券…”
“對不起！”
許嘉峰直接鞠躬道歉。
答辯終極攻略，遇到不會的提問就道歉，會有老師出手相助。
果不其然，台下的王興邦看不下去了，說道：“股票、債券、基金、期貨、外彙等投資方式，上課得認真聽講才行。”
“是是是…”
“抱歉各位老師。”
在一聲聲道歉，以及虛心請教之下，許嘉峰有驚無險，通過了畢業答辯。
他的雙手，同樣在講台留下了汗水印記。
……
一位位學生上台，當“何婧”二字說出時，穿著白襯衫，搭配褶皺長裙，溫婉風格的何婧走入教室，自信地看向導師們。
見是何婧，王興邦、楊俊峰等“撈人”教授鬆了口氣。
其他學生可能會讓他們操心，何婧是完全不需要的。
何婧在電腦插上自己u盤，然後抽出隨身紙巾，把講台桌麵上幾位留下的痕跡擦拭乾淨。
在她答辯時，剛走出答辯教室的許嘉峰滿頭大汗，看向三個舍友兄弟道：“臥槽，老子差點死裡麵了，儘問些聽不懂的問題。”
“不是吧，這麼難嗎？”
王六頓時慌了。
“能線上答辯嗎？我想回去了。”陳川更是打起退堂鼓，根本不敢直視老師鋒芒。
一旁的張揚則是非常淡定，畢業答辯，使勁道歉就過去了，其實並沒有什麼可怕的。
當然了。
這是站在他的角度。
其他投資學專業學生，此時都在瑟瑟發抖。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們聽我道歉的語氣真誠嗎？”
“你們就沒想過硬抗老師嗎？對不起？哪怕我答辯失敗，也絕不會說一句對不起！”
“看看，看看，答完辯的人就是這麼硬氣！”
“這就跟當機長一樣，提起褲子就是硬氣，要是把他d盤學習資料全給刪了就老實了。”
“動我可以，動我的學習資料，小心我乾你！”
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何婧已經麵帶春風走出，她看了眼張揚，然後徑直走向自己宿舍的三位舍友旁邊。
“難嗎婧姐。”
“老師沒有刁難你吧？”
“好快啊婧姐。”
許芷若、藍絲絲、衛韻詩三人圍著嘰嘰喳喳個不停，可以明顯感覺到她們的慌張。
何婧撩了下頭發，笑道：“正常發揮就行，有老師幫忙的，遇到不會就說對不起。”
“可我還是緊張。”
一旁的許芷若搓著小手。
今天的她依舊紮著單馬尾，與何婧一樣，都是穿著白襯衫，有種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既視感。
“沒事的，相信自己。”
何婧安慰道。
說曹操曹操就到，通知的老師喊出了“許芷若”的名字，讓原本就慌張的許芷若更加心神不寧，心中不斷重複著答辯法則。
“答而不辯，使勁道歉。”
“答而不辯，使勁道歉。”
“答而不辯，使勁道歉。”
……
這場答辯一直持續到下午，學生們隻要道歉，基本都通過了答辯，並沒有出現失敗的學生。
臨近傍晚的時候，當老師喊出“張揚”的名字，剛通過答辯，滿頭大汗的陳川看向張揚道：“舍長加油，懟哭那群老頭。”
“按照舍長的知識儲備，我感覺能讓答辯老師啞口無言。”
“舍長上上上。”
在舍友的吹捧下，張揚走進了答辯教室。
他掃視了一眼教室的教授，一共有八位，認識的有兩位，此時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緊盯著張揚，並不斷打量著。
能讓鮑星緯為其停留數天，清北複交等金融院長誇讚，以及彭戈院士在《陸家嘴經濟論壇》提及的學生，他們都決定不再放水。
當弄好投影，張揚自我介紹道：“尊敬的各位評委老師，旁聽的同學們，我是投資學專業的張揚，我的論文題目是《新時代的金融投資與風險管理》，本篇論文是在田運良教授的指導下完成的。”
“首先我十分感謝老師們長期以來對我的精心指導，同時也很感謝各位評審老師從百忙之中抽出寶貴的時間來審閱我的開題答辯。”
簡單說出開場白後，張揚從容不迫地講述課題內容道：“下麵我就論文選題，研究內容和方法課題創新性點、研究預期結果、時問進度安排分彆作一下簡單的陳述。”
“先來講述選題，為什麼要選擇2008年作為論文背景。”
“我們都知道，經濟是線性波動的，它和投資k線圖一樣，有上有下，有漲有跌，2008年是一個特殊的時間節點，它處於第五輪康波周期的拐點。”
“怎麼判斷是拐點？”
“很簡單，我們先看前四輪康波周期的走勢圖。”
張揚按下遙控器，熒幕出現了他的論文課件。
“第一輪康波周期，主要技術是紡織工業和蒸汽機技術，世界經濟是以英國為主，繁榮期是1782到1802年，在這短短20年的時間裡麵，英國生產總量快速上漲，溫飽問題得到了初步解決，人類進入了工業時代，這也被稱為第一次工業革命。”
“有繁榮，自然有衰退，第一輪的康波周期的衰退時間是1815到1825年，因工業革命後，產能出現普遍過剩，導致產業聯動失衡，英國經濟出現了拐點。”
“1825到1836持續蕭條，直到鋼鐵與鐵路技術的出現，英國在1840年，鐵路建設進入狂熱階段，大量鐵路公司成立、線路獲批，經濟才得以緩慢恢複。”
張揚稍稍停頓，繼續說道：“這就是一個完整的康波周期，它包含了繁榮、衰退、蕭條和恢複期。”
“縱觀前四次康波周期，我們可以從中發現，每一次的經濟繁榮，都是建立在舊技術的淘汰，新技術的崛起浪潮中。”
“新時代的浪潮是什麼？”
“答案已然揭曉。”
“那就是1991年，正式進入商業化運營的信息技術，短短不到二十年的時間，我們享受到了遊戲、視頻、資訊的聯網化，新時代背景下，傳統產業會被淘汰，而結合了互聯網的新金融，會在這場浪潮中脫穎而出。”
……
張揚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台下的教授不知不覺間，已然忘記這是答辯現場。
直到張揚講到“ihone3g”和“智能終端”，他們才不由得驚歎，原來世界發展這麼快。
等到了答辯環節，幾位老教授麵麵相覷，在猶豫了好一會後，才有教授開口提問。
“剛才張揚同學你提到康波周期，又提到了移動智能終端，但我還是不明白你說的新金融到底是指哪個領域。”
台上的張揚想了想，詢問道：“不知道教授們是否聽過比特幣？”
“比特幣？”
“比特幣是什麼？”
“老王你知道嗎？”
“不太清楚。”
一眾教授麵麵相覷，連帶王興邦都愣住了，他居然完全聽不懂張揚在說些什麼。
由於超出了論文範圍，張揚直接打開講台電腦的瀏覽器，搜索比特幣的相關新聞。
當看見“虛擬貨幣”四個字，眾教授更是懵逼。
“2008年11月1日，一位叫中本聰的人在密碼學論壇上發表了一篇名為《比特幣：一種點對點的電子現金係統》的論文，提出了比特幣的概念。”
“就在今年的1月3日，中本聰挖掘出了比特幣的第一個區塊，即“創世區塊”，並獲得了50個比特幣。”
“為什麼說比特幣是新金融？”
“因為以往的貨幣，它是掛鉤國家主權信用和實物資產，是可以單方調控的，但比特幣做到了去中心化，采用分布式賬本，交易由網絡中的節點共同驗證和記錄。”
張揚再次停頓，目光掃視在場的教授和學生，從容淡定道：“比特幣隻是新金融的一部分，未來會有更多依托於信息技術的金融，這是一場金融革命。”
“我的發言結束。”
“謝謝各位評委老師。”
當張揚鞠躬致謝那刻，一眾教授還在思索“比特幣”是個什麼東西，王興邦更是默默記下，打算有機會去問鮑星緯。
在沉默了許久，沒有教授再提問題，因為他們根本不了解新金融，這是未知的金融領域。
“通…通過。”
“我同意授予張揚學士學位。”
“我沒意見。”
在全票的通過下，張揚順利拿到了學士學位，這是本科生最重要的一本證書。
……
張揚答辯，獲取學位證時，遠在三亞的廖國沛看著h1n1流感概念的集體拋售，整個人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後怕道：
“叼雷老母，好彩我走得快，唔係嘅話，慘過做雞啊，含家產！”
上星期三，他就跟著張揚一起清倉了尖峰集團，如果他和其他遊資一樣不舍得賣，估計現在“遊艇寶貝”都請不起了。
在他吐槽的時候，林廣昌發來了問候消息。
[炒股養家]：崩了崩了，全線都在下跌，權重股在回暖，joker到底是什麼人啊？不會是燕京大院裡麵的少爺吧？
[禪城無影腳]：你問我，我問誰，他不是說他在滬都嘛，你和他見一麵不就好了。
[炒股養家]：好像也是，回頭我約他看看。
[禪城無影腳]：記得帶上兩個妞，年輕人彆的不說，血氣方剛這方麵你是知道的。
看著廖國沛的消息，林廣昌立馬明白其中的意思，回應道：“懂得懂得，滬都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特彆是漂亮女人。”
在農村或縣城，美女具有極度稀缺性。
因為很多人考上大學，基本就不會回到縣城工作，它是人才流失狀態，除非考公考編，但大部分都留在了城市。
滬都是出了名的繁華，不僅是經濟彙聚之地，更是無數人向往定居的地方。
在全國大學生集體紮堆，淨流入下，北上廣深這些大城市的美女完全可以用泛濫形容。
社交嘛。
自然少不了異性參與。
廖國沛懂，林廣昌也懂。
……
而在兩人商議，計劃約張揚出來的時候，大量重倉h1n1流感的股民已經絕望，但一直倡導價值投資的李大霄，此時卻難掩嘴角笑意，在微博發布視頻。
[同誌們，朋友們，h1n1流感概念全線崩盤，尖峰集團、華蘭生物、達安基因等流感概念股票都是跌停趨勢，這告訴我們，投資和做人一樣，要腳踏實地，買好股，做好人，得好報，現在浪子回頭還來得及，不要錯失機會。]
隨著視頻發出，底下的評論區瞬間炸開了鍋。
[牛牛小食]：錯了，大霄老師，我錯了，我不應該追熱點股，拋棄價值藍籌，以後我一定買好股，做好人，得好報！
[無敵喵喵拳]：以前我沒得選，現在我隻想當一名霄學生，買好股，做好人，得好報！
[炒股研究生]：質疑大霄老師，認同大霄老師，崇拜大霄老師，大霄老師你是我炒股路上的指路明燈，我馬上買回價值藍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