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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情敵出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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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馬王強帶著陽光無害的笑容登門拜訪,

他親昵地稱呼黃琳的小名,提起童年往事,

金戈瞬間警覺——前世記憶裡,就是這個男人用偽裝的溫柔一步步離間了他和黃琳。

王強提議海邊敘舊,金戈敏銳地捕捉到對方眼底一閃而過的算計,

月光下海浪溫柔,王強卻刻意引導黃琳遠離金戈視線,

當金戈撥開人群追上去,隻見王強緊握著黃琳的手腕,

而黃琳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赫然是餘匕在學校後門出現的監控畫麵……

☆☆☆ ☆☆☆ ☆☆☆ ☆☆☆ ☆☆☆ ☆☆☆ ☆☆☆

金戈的手臂收得更緊了些,下巴抵著黃琳柔軟的發頂,發絲間淡淡的梔子花香混著她身上特有的暖意,絲絲縷縷鑽入肺腑,奇異地熨帖著他緊繃的神經。客廳裡隻亮著一盞暖黃的落地燈,將兩人相擁的影子長長投在米色牆壁上,窗外,城市沉入深眠,唯有遠處濱海公園那片濃密的榕樹林,在月光下投出大片吞噬光線的、沉甸甸的暗影。

“彆怕了,琳琳,”金戈的聲音低沉,帶著劫後餘生的沙啞,卻異常堅定,“我在。”

黃琳在他懷裡輕輕點頭,臉頰蹭著他胸口的棉質t恤,聲音悶悶的,帶著濃重的鼻音:“嗯……我知道。”她抬起手,指尖小心翼翼地觸碰他額角那道被碎玻璃劃出的、已經結痂的淺痕,心疼得微微蹙眉,“還疼嗎?”

“早不疼了,小傷。”金戈捉住她微涼的手指,攏在自己溫熱的掌心,低頭,吻了吻她的指尖,“倒是你,嚇壞了吧?”他想起她當時煞白的臉和不顧一切撲過來的身影,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又酸又脹。

黃琳搖搖頭,又點點頭,眼眶瞬間又紅了,依賴地更往他懷裡縮了縮,像尋求庇護的小獸:“我看見那輛車……衝過來……魂都要飛了……”那種眼睜睜看著愛人可能再次被奪走的滅頂恐懼,比任何刀刃都鋒利。

“沒事了,都過去了。”金戈撫著她的背,一遍遍重複,既是安撫她,也是在說服自己那顆被前塵陰影和現實危機反複捶打的心。牟咖的陰險、餘匕的怨毒……還有那個名字——王強!前世那些撕心裂肺的背叛畫麵不受控製地閃過腦海,懷中人的溫暖越是真實,他心底那根名為“失去”的弦就繃得越緊,幾乎要發出不堪重負的。他必須更強,更周全,才能在這重來的一生裡,為她築起真正的銅牆鐵壁!

月光無聲流淌,將客廳鍍上一層靜謐的銀霜。遠處,那片榕樹林的陰影似乎更深更沉了。一陣風掠過樹梢,枝葉摩擦,發出如同無數竊竊私語的“沙沙”聲,仿佛在應和著某個剛剛隱沒於黑暗中的詛咒。

“咕嚕嚕……”一陣不合時宜的腹鳴聲,突兀地打破了這劫後餘生的溫情脈脈。

黃琳一愣,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臉上還掛著淚痕,笑容卻像沾著露水的梔子花,瞬間點亮了金戈的視線。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臉埋進他肩窩:“……餓了。擔驚受怕太耗力氣了嘛。”

金戈也跟著低笑出聲,胸腔震動,驅散了最後一絲沉鬱。他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寵溺:“走,金大廚給你露一手,壓壓驚!想吃什麼?冰箱裡還有排骨,給你做糖醋的?還是想吃點熱乎的麵?”

“糖醋排骨!”黃琳眼睛一亮,立刻舉手,剛才的驚懼仿佛被這人間煙火氣衝淡了不少。

廚房的燈亮起,鍋碗瓢盆的碰撞聲、食物下鍋的滋啦聲、家常的對話聲,彙成了最踏實的生活交響曲。金戈係著圍裙,動作利落,黃琳就靠在廚房門框上看著,偶爾遞個盤子遞個調料,目光追隨著他挺拔忙碌的身影,心裡那點殘餘的後怕,一點點被這溫暖的日常驅散。糖醋排骨的濃鬱香氣很快彌漫開來,帶著誘人的酸甜,勾得人食指大動。

“好香啊!”黃琳吸著鼻子,湊到鍋邊,像隻饞貓。

“馬上就好,小饞貓。”金戈笑著用鍋鏟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換來她一個嬌嗔的瞪眼。這片刻的安寧,如同風暴眼中心短暫的平靜,珍貴得讓人心頭發顫。

就在這時……

“叮咚!叮咚!”

清脆的門鈴聲,驟然劃破了屋內的溫馨,像一根冰冷的針,刺破了包裹著他們的溫暖氣泡。

兩人動作同時一頓,互相對視了一眼。都這個點了,會是誰?金戈心頭那根剛放鬆些許的弦,瞬間重新繃緊!他放下鍋鏟,下意識地將黃琳往自己身後擋了擋,眼神銳利地掃向玄關,沉聲問:“哪位?”

門外傳來一個清朗悅耳、帶著恰到好處笑意的男聲,穿透門板清晰地傳了進來:“琳琳?是我!王強!聽說你住這兒,順路過來看看老同學,沒打擾你們休息吧?”

王強!

這個名字如同帶著冰碴的冷水,猝不及防地兜頭澆下!金戈隻覺得一股寒氣猛地從腳底竄上脊背,前世那些刻意模糊的、關於這個男人如何用偽裝的深情和“青梅竹馬”的情分,一點點侵蝕、離間他和黃琳信任的畫麵,瞬間變得無比清晰!每一個細節,都帶著剜心蝕骨的痛!

他來了!他竟然真的來了!而且來得如此“恰到好處”!

金戈的拳頭在身側猛地攥緊,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出青白,發出輕微的“咯咯”聲。眼底深處,那屬於重生者的、洞悉未來的冰冷銳光,如同淬火的刀鋒,一閃而逝!全身的肌肉都在瞬間繃緊,進入一種無聲的、高度戒備的狀態。

黃琳顯然沒察覺到金戈瞬間爆發的異常。她臉上先是閃過一絲純粹的驚訝,隨即是故友重逢的欣喜,從金戈身後探出頭,聲音帶著雀躍:“王強?真的是你呀?”她快步走過去,毫不猶豫地打開了門。

門外的光線湧了進來,照亮了門口站著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淺灰色休閒西裝,襯得肩寬腿長。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臉上帶著極具親和力的、陽光燦爛的笑容,眉眼彎彎,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溫文爾雅又充滿活力的氣息。他手裡還提著一個包裝精美的果籃和一盒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點心。

“琳琳!好久不見!”王強的笑容在看到黃琳時似乎更加明亮真誠了,目光飛快地掃過她略顯蒼白的臉和微紅的眼眶,關切地微微傾身,“你臉色不太好?沒事吧?”那擔憂的語氣自然無比。

“沒事沒事,剛才……嗯,有點小意外,已經解決了。”黃琳連忙擺手,側身讓開,“快進來坐!真沒想到是你!什麼時候回國的呀?”她的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熟稔和高興,那是屬於多年舊友的親切。

“剛回來沒幾天,時差還沒倒利索呢。”王強笑著走進來,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廚房門口、如同沉默山嶽般矗立著的金戈身上。他的笑容依舊完美無瑕,主動伸出手,姿態坦蕩又熱情:“這位一定就是金戈老師了吧?久仰大名!我是王強,琳琳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也是老同學!在國外這些年,可沒少聽琳琳提起你,誇得我都快嫉妒了!”他的話語風趣,眼神帶著恰到好處的打量和欣賞,仿佛真的隻是一個為好友找到幸福而感到高興的舊友。

金戈看著那隻伸到自己麵前、骨節分明的手,胃裡一陣翻攪。前世,這雙手曾“友好”地拍過他的肩膀,也曾“無意”地扶過黃琳的腰,最終,卻是狠狠將他推入深淵的魔爪!他清晰地記得,當黃琳哭著指責他“多疑”、“心胸狹隘”時,王強那隱藏在“勸和”話語背後,勝利者般冰冷而嘲弄的眼神!

“你好,王強。”金戈的聲音平穩得沒有一絲波瀾,伸出手,短暫而有力地與對方一握。指尖傳來的溫度正常,但那瞬間接觸,金戈卻仿佛觸碰到了滑膩冰冷的毒蛇!他麵上維持著作為男主人的基本禮貌,甚至還勉強扯出一個極淡的弧度,但眼底深處,隻有一片冰封的警惕和審視。這個男人,比前世更會偽裝了!這陽光無害的表象下,藏著怎樣淬毒的心思?

“金老師果然一表人才,氣質不凡!”王強收回手,讚得極其自然,目光在溫馨的客廳和彌漫著食物香氣的廚房流轉了一圈,最後落在黃琳身上,語氣帶著幾分懷念的調侃,“小琳子,還記得以前在濱海鎮,你每次被黃伯伯訓哭了,就跑到我家,我媽就給你做糖醋排骨哄你嗎?那會兒你一個人能吃掉大半盤!看來這愛好還是沒變啊,金老師好手藝!”他親昵地叫著黃琳小時候的乳名,提起隻有他們才知道的童年往事,瞬間將金戈隔絕在了那份共同的回憶之外。

“小琳子”三個字,像針一樣紮進金戈的耳膜!前世,王強就是用這種看似不經意的親昵,一次次強調著他與黃琳之間那漫長而金戈無法參與的時光,如同細密的蛛絲,悄然纏繞,最終結成將他困死的網!

黃琳被這熟悉的稱呼和往事逗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金戈一眼,解釋道:“哎呀,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兒了,陳芝麻爛穀子的還提!強子哥你還是這麼愛翻舊賬!”她語氣裡帶著嬌嗔,是對待親近兄長般的隨意。

“美好的回憶怎麼能叫舊賬呢?”王強朗聲笑道,目光轉向金戈,帶著真誠的歉意,“不好意思啊金老師,突然登門,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主要是剛回來,聽說了琳琳住這兒,就迫不及待想過來看看。在國外這些年,最惦記的就是家鄉這口吃的,還有這些老朋友了。”他拍了拍帶來的果籃和點心,“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王先生太客氣了。”金戈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側身示意,“請坐吧。排骨快好了,不嫌棄的話,一起吃點便飯?”他努力控製著自己的呼吸,不讓那翻湧的戾氣泄露分毫。不能急,不能衝動!前世就是被他的偽裝激怒,才一步步落入陷阱。這一次,必須冷靜!

“那敢情好!”王強毫不推辭,笑容爽朗,“在國外天天啃漢堡,做夢都想念家裡的味道!金老師,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他自然地坐在沙發上,姿態放鬆,目光再次環顧四周,仿佛在欣賞,又像是在無聲地丈量著什麼。

黃琳去廚房拿了碗筷,金戈沉默地將色澤誘人、香氣撲鼻的糖醋排骨盛盤端出。小小的餐桌,氣氛變得微妙起來。王強談笑風生,妙語連珠,講述著國外留學的趣聞見聞,言語風趣,引得黃琳不時發出輕鬆的笑聲。他極有分寸,話題大多圍繞自己,偶爾提起童年與黃琳的糗事,也恰到好處,不會過分親昵,卻又總能精準地勾起黃琳的共鳴。

“還記得咱們小學五年級,一起偷偷去海邊那片礁石區摸螃蟹嗎?結果你一腳踩進淤泥裡,新買的白涼鞋直接報廢,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最後還是我把你背回去的,差點沒被你壓趴下!”王強笑著搖頭,語氣是善意的調侃。

“哎呀!不許說了!”黃琳笑著去捂耳朵,臉頰微紅,“那會兒你也沒好到哪裡去!褲腿全濕了,回去還不是被你媽一頓好訓!”

金戈安靜地吃著飯,偶爾附和一兩句,大部分時間隻是聽著。他看著黃琳臉上放鬆的笑容,看著她眼中對舊日時光的懷念和暖意,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反複揉捏。那些他無法參與的過去,此刻被王強用如此生動的方式呈現在眼前,成為橫亙在他和黃琳之間一道無形的牆。他能感覺到王強看似隨意的目光,時不時落在他身上,帶著一種隱晦的、評估的意味。

一頓飯,在王強主導的和煦氣氛中結束。黃琳起身收拾碗筷,王強也自然而然地幫忙。

“彆忙活了,琳琳。”王強攔住她,提議道,“難得今晚月色這麼好,咱們仨出去走走?去海邊!吹吹海風,消消食,也讓我這剛回來的人,好好感受一下家鄉的氣息!”他的提議合情合理,眼神帶著期待看向黃琳,又轉向金戈,笑容坦蕩,“金老師不會覺得我喧賓奪主吧?實在是懷念濱海鎮的夜晚了。”

來了!金戈心中警鈴大作!前世,就是無數次這種看似“偶遇”或“提議”的獨處機會,讓王強有了可乘之機!他剛想找個理由婉拒……

“好啊!”黃琳已經爽快地應了下來,她興致頗高,轉頭看向金戈,帶著詢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戈,一起去吧?今晚……出去透透氣也好。”她眼底還殘留著一點下午車禍帶來的驚悸陰影,此刻似乎被舊友重逢的喜悅和對海風的向往衝淡了。

看著黃琳眼中那點微弱的祈求,金戈所有拒絕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他不能讓她再受刺激,更不能讓她覺得自己不近人情、限製她的自由。他壓下翻騰的怒意和警惕,點了點頭,聲音平穩:“好,那就走走。”

夜風帶著海洋特有的鹹腥和濕潤,吹拂著濱海大道。路燈在婆娑的棕櫚樹影間灑下昏黃的光暈,海浪拍打著堤岸,發出節奏舒緩的“嘩嘩”聲。遠處,海天相接的地方,一輪皎潔的明月懸在墨藍色的絲絨天幕上,將粼粼波光鋪成一條通往夢境深處的碎銀之路。海灘上人影綽綽,有夜跑的人,有依偎的情侶,也有帶著孩子玩耍的家庭,充滿了海濱小城夜晚特有的慵懶與愜意。

王強走在黃琳身側,微微靠前一點,自然而然地占據了一個既能與黃琳交談,又稍稍隔開金戈的位置。他指著遠處月光下泛著微光的礁石群,聲音在夜風裡顯得格外清晰:“琳琳你看!就是那兒!當年你‘英勇陷落’的地方!現在看著還挺漂亮的,是不是?”

“你還提!”黃琳笑著捶了他手臂一下。

“好,不提不提。”王強從善如流地舉手做投降狀,笑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俊朗。他話題一轉,帶著幾分感慨,“時間過得真快啊,感覺昨天還是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一轉眼,我們琳琳都成了優秀的人民教師,還找到了金老師這麼出色的伴侶。”他側頭看向金戈,眼神真誠,“金老師,說真的,我很感激你。琳琳小時候其實挺內向的,還有點小倔,現在看她這麼開朗幸福,我這個做哥哥的,真心替她高興。”

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情真意切,甚至帶著幾分兄長般的托付意味。金戈隻覺得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升!多麼熟悉的套路!用“哥哥”的身份作為掩護,用“感激”和“欣慰”麻痹對手,一點點軟化黃琳的心防!前世,他就是被這虛偽的“兄長”麵具騙得徹底!

“王先生言重了。”金戈的聲音在夜風裡顯得有些冷硬,“琳琳很好,一直很好。”他刻意加重了“一直”兩個字,目光銳利地迎上王強的視線,帶著無聲的警告。彆在我麵前演戲!你的底細,我清楚得很!

王強臉上的笑容似乎有那麼零點一秒的凝滯,眼底深處飛快地掠過一絲極其隱晦的陰鷙,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他隨即笑容加深,仿佛沒聽懂金戈話裡的鋒芒,反而點頭讚同:“是啊,琳琳一直都很優秀,值得最好的。”他巧妙地轉移了話題,指著前方一處燈火璀璨、人聲鼎沸的臨時夜市,“咦?那邊好像很熱鬨?琳琳,記不記得小時候咱們最愛擠這種夜市了?尤其是那個畫糖畫的張老頭,每次去都要纏著他畫個龍鳳什麼的,寶貝得跟什麼似的。走,去看看還在不在!”他語氣帶著興奮的追憶,仿佛完全沉浸在對兒時歡樂的回味中,腳步也隨之加快,很自然地伸手虛扶了一下黃琳的胳膊肘,帶著她往人群裡走去。

“哎,等等金戈!”黃琳下意識地回頭,想招呼金戈一起。

“沒事!讓金老師慢慢走!咱們先去偵察一下!”王強笑著,手臂不著痕跡地微微用力,帶著黃琳的腳步更快了些,語氣輕鬆又帶著點孩子氣的頑皮,“放心,丟不了你的金老師!這麼多人,他肯定能跟上!”他巧妙地利用了人群的阻隔和喧囂,幾句話的功夫,已經帶著黃琳往夜市深處鑽去,兩人的身影迅速被湧動的人潮吞沒!

金戈的心猛地一沉!

陰謀!赤裸裸的陰謀!他故意製造混亂,故意引開黃琳!他想乾什麼?!

一股冰冷的怒意混合著前世被算計的滔天恨意,如同岩漿般轟然衝上頭頂!金戈再也無法維持表麵的平靜,他猛地撥開擋在身前的一個遊客,不顧對方不滿的抱怨,眼神如同鎖定獵物的鷹隼,銳利地穿透重重人影,死死追索著黃琳那熟悉的身影!

“讓開!”他低吼著,渾身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凜冽氣息,蠻橫地擠開擋路的人群。心跳如擂鼓,撞擊著胸腔,前世黃琳在電話裡哭著說“金戈,我們分手吧,強子哥對我很好,我想試著接受他”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如同複活的毒藤,瞬間纏繞上來,勒得他幾乎窒息!

琳琳!等我!

他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在擁擠喧鬨的夜市中強行開辟出一條通道。各種食物的香氣、攤販的叫賣聲、遊客的嬉笑聲混雜在一起,形成巨大的聲浪,衝擊著他的耳膜,卻蓋不過他心底那越來越響的警報!

終於,在靠近一處相對僻靜、隻有幾盞彩燈閃爍的紀念品攤位旁,他看到了他們!

王強背對著他,高大的身影幾乎將黃琳完全遮擋住。他一隻手,正緊緊攥著黃琳的手腕!而黃琳似乎想掙脫,身體微微後仰,臉上不再是輕鬆的笑意,而是帶著明顯的錯愕、尷尬,甚至……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王強!放開她!”金戈的怒吼如同驚雷,瞬間炸響在兩人耳邊!他幾步衝到近前,臉色鐵青,眼神如同燒紅的烙鐵,死死釘在王強抓著黃琳的那隻手上!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去將對方撕碎!

王強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驚了一下,抓著黃琳的手下意識地鬆開了些力道。他轉過身,臉上瞬間切換成驚愕和無辜的表情,甚至還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委屈:“金老師?你怎麼……”他看了看自己鬆開的手,又看了看臉色不太好看的黃琳,眉頭微皺,語氣帶著被誤解的無奈,“你誤會了!我剛才隻是看琳琳差點被後麵推車的人撞到,拉了她一把而已!琳琳,你說是不是?”他看向黃琳,眼神坦蕩,帶著詢問。

黃琳的手腕上還殘留著被緊握的微痛感,她看著金戈盛怒的臉,又看看王強“無辜”的表情,一時有些語塞:“戈……強子哥他剛才……”她確實感覺到身後有人擠過來,王強拉了她一下,但那隻手攥得那麼緊,時間那麼長,真的……隻是情急之下的保護嗎?她心裡也升起一絲疑慮的漣漪。

“保護?”金戈的聲音冷得像冰,他一步上前,毫不猶豫地將黃琳拉到自己身後,用自己的身體完全隔開了她與王強,眼神如刀鋒般直刺王強,“保護需要抓得這麼緊?保護需要把人帶到這種燈光昏暗的角落?!”他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釘子,毫不留情地砸過去!

王強的臉色終於微微變了變,那完美的麵具出現了一絲裂痕。他迎視著金戈那雙仿佛能洞穿一切虛妄的眼睛,那裡麵燃燒的不僅僅是憤怒,還有一種……一種他無法理解的、仿佛沉澱了無數歲月的深刻恨意和了然!這眼神讓他心頭莫名一悸。

“金老師,你這話就有點傷人了。”王強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著風度和那點委屈,“我知道你關心琳琳,但也不能這麼臆測吧?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

他的話被一陣突兀而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是黃琳的手機!

這尖銳的鈴聲在三人緊張對峙的詭異氣氛中,顯得格外刺耳。黃琳像是被驚醒,慌忙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屏幕的亮光映照在她臉上,顯出一種驚魂未定的蒼白。

她低頭看去。

隻一眼!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臉上的血色在刹那間褪得乾乾淨淨,連嘴唇都失去了顏色!握著手機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仿佛那小小的機器有千斤重,又仿佛它正散發著灼人的高溫!

“怎麼了,琳琳?”金戈立刻察覺她的異樣,心頭的不安瞬間攀升到!他側頭看向她的手機屏幕。

屏幕上,是一張剛剛發來的、像素不算高但足夠清晰的監控截圖!拍攝地點顯然是學校後門那條僻靜的小巷!截圖中央,一個穿著深色夾克、戴著鴨舌帽、帽簷壓得極低的男人,正微微側身,似乎在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雖然帽簷遮住了大半張臉,但那佝僂的身形、那陰鷙的氣質,還有那從帽簷陰影下露出的、布滿皺紋的乾癟嘴角勾起的一絲扭曲弧度——

餘匕!!!

是那個如同跗骨之蛆、剛剛還在窗外黑暗中投下怨毒詛咒的餘匕!他竟然出現在了學校後門!他就在離他們工作和生活核心如此之近的地方!

而發送這張圖片的號碼,赫然標注著——張昊(學生)!

圖片下方,還有一行張昊緊跟著發來的、帶著驚恐顫音的語音轉文字消息:

【黃老師!金老師在嗎?快看!剛才保安室李叔調後門監控查野貓,無意拍到這個人!鬼鬼祟祟的!李叔說這人像……像以前那個被抓的餘匕!他、他在我們學校後門轉悠快半小時了!他想乾什麼啊?!我們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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