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頂遮陽傘,一把躺椅,一根魚竿,一個支架,一個半老不老的人,一壺剛剛泡開的菊花茶!
一條竹溪,一群遊魚,一個上午,一場空軍!
“果然,雜貨鋪的魚鉤不行!”
總結一句,趙清虎收了魚竿,晃晃悠悠,背著手,獨自往家走去。
下午還來,反正村裡麵也沒外人過來,東西不至於丟了。
“哈哈哈哈,清虎啊,你這一上午白瞎了啊。”
竹溪旁邊,就是綠竹村的田地,靠近竹溪的,可都是上等水田。
王老九正在翻地,親眼見證了趙清虎一上午的空軍之旅。
“你懂個啥,我這是休閒,休閒懂不懂?”趙清虎不乾了,
秋釣,釣的是魚嗎,是哥的人生態度,是心靈的放鬆,是身體的舒緩,是生活的舒適。
“哈哈哈哈,那你急啥!”
“你個王老九,活該你累了一上午。”
趙清虎嘀嘀咕咕罵了一句,加快了腳步。
嘲笑釣魚佬空軍,太沒品了,小爺懶得跟你計較。
中午吃了一頓好的,又在家午休了一個時辰,趙清虎這才重新收拾了心情,再次來到了竹溪旁邊。
“爹,你能釣到魚嗎?”六郎蹬蹬蹬,跟著他老爹一路來到竹溪旁邊,很是好奇。
“你這是啥問題,以你爹我的能耐,能釣不到魚嗎?”
六郎還是挺期待的,畢竟,魚肉是很鮮美的。
“大丫,看著幾個小的,彆讓他們靠近水邊。”
“知道了爹。”
大丫幾個也來了,她們是來打豬草的。
家裡麵牲口多,不管多少豬草都能吃下,不嫌棄多。
幾個娃娃,則是窩在趙清虎躺椅後麵,由趙六郎領頭,從腰間的小袋子裡麵摸出來幾顆毛栗子往嘴裡麵塞。
最開始,小孩子還能耐得住性子,可等毛栗子吃完了,泥巴也玩了一遍,就沒了耐性。
“爹你撒謊,怎麼還沒魚啊?”四丫忍不住了。
“就是就是,爺爺沒有魚。”大狗子也叫喊了起來。
趙清虎一提魚竿,看了看魚餌,一條肥大的蚯蚓,已經被泡的發白了。
不應該啊,竹溪裡麵的魚吃這麼好,連蚯蚓都釣不上它們了?
“彆著急啊,你們這些奶娃娃就是沒耐心,釣魚講究心靜!”
“爺爺,誰是心靜啊?”
趙清虎換了魚餌,甩出了魚鉤,往架子上一擱,“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懂。”
“哦!”
“四丫、六郎,我們回去了。”
大丫過來了,連牛小子、香丫頭,還有顧淩宇,都背著一個小背簍,裡麵有豬草,滿了。
牛小子、香丫頭就是魯羊蹄跟謝娘子的一雙兒女,小子名為魯牛子,丫頭名為魯香兒。
家裡麵的人,就叫他們牛小子、香丫頭。
“姐|姑姑!”
“爹,我們先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些。”
大丫帶著一群蘿卜頭走了,趙清虎也鬆了口氣。
魚鉤不給力啊,人前顯聖失敗。
秋釣釣邊,不應該沒有魚啊。
好在,皇天不負苦心人,傍晚的時候,上了三次魚,三條巴掌大的鯽魚。
“不錯,好歹沒空軍。”
趙清虎開心了,大郎也牽著驢車過來了。
“爹,回家吃飯了。”
“好!”
東西上驢車,趙清虎背著雙手,大搖大擺從王老九麵前走過。
王老九鬱悶了,“多生兒子還是好啊。”
想到自家兩個竄天猴,立馬就把這危險的念頭掐滅了,兒子都是來討債的。
“爹,你看看這些,都是咱們家開墾出的荒地的地契。”
晚飯後,趙大郎把十幾張地契給了趙清虎。
趙清虎看了一眼,一共有十四張,也就是說,大郎他們開墾了十四塊荒地。
雖然多,但是,麵積不大。
都是一些邊角料,是下力氣開墾出來的。
旱地加起來有六畝,水田加起來四畝多。
趙清虎還是很滿意的,把地契收好,這些就是家裡麵的重要產業。
“爹,水田要種上油菜嗎?”
旱地當然要留著種冬小麥。
但是,水田可以種植油菜,等明年開春後,收了油菜,剛好接著種植稻穀。
“種上吧,咱們是農戶,好日子還是要從田地裡麵來。”
趙清虎答應了,趙大郎立馬開心了。
田地不能荒廢,爹說的沒錯,農戶的好日子,還是要從田地裡麵刨出來。
旱地,趙清虎打算清理出來種植冬小麥,需要等到大豆收割之後。
水田,山坳裡麵的八畝水田正在養著二茬稻就不動了。
其餘的,目前就能開始動起來,平整好,等著種植油菜。
棉花徹底收了,就是種植油菜的季節。
大概就是九月底、十月初,是秋分跟霜降這兩個節氣,到時候,不僅大豆收了、棉花收了,他們家田地之中,今年的莊稼算是全都收回來了,就可以種植冬小麥、油菜。
趙清虎家的棉花,開始出售了。
村裡麵的大姑娘、小媳婦聽到了這個消息,成群結隊而來。
三十文一斤,雖然跟鎮上一樣,可不用出村就能買到東西,大家還是很樂意的。
綠竹村不小,一百多戶,有一千六百多村民,消費力還是有的。
看趙清虎家的豆腐坊就知道,每天不僅能消耗掉幾十斤豆腐,而且豆花、豆漿每天也能賣出去不少。
若不是趙清虎不願意折騰,以他們家如今的運輸能力,就是在村裡麵開一個雜貨鋪,一年也能有不少收入。
“爹,明天還去釣魚嗎?”趙三郎道。
“咋了?”
“嘿嘿,咱家的蜜蜂又開始產蜂蜜了,有兩罐了。”
蜂箱一直都是三郎帶著四郎在照顧。
蜜蜂又開始產蜜了,最開心的自然是他。
蜂蜜產出,一點不比他們累死累活一個月賣豆腐賺的少。
“先攢著吧,等秋分過了我再去鎮上一趟。”
“好的爹。”
翌日,趙清虎換了個地方。
昨天收獲不太好,除了魚鉤的原因,應該就是位置不好,魚群不多,導致他收獲寥寥。
架上魚竿,擺好茶水點心,趙清虎正要往躺椅上一躺,卻瞥見了旁邊河岸上有一棵特殊的樹。
“爹怎麼了?”
二郎拉著驢車,送他老爹來釣魚,正要回去呢,見老爹神情有異,便開口問了一句。
“二郎,這棵樹似乎是玉蘭樹。”
“玉蘭樹?”二郎有些懵懂,不就是一棵野樹嗎,有什麼特殊的?“爹,有什麼不對嗎?”
“玉蘭樹開花,而且花期有兩個多月,這可是好東西。”
玉蘭花下坐春來,一樹儘是江南春。
沒想到,他們這裡竟然也能養出玉蘭樹。
玉蘭花三月就能開花,一直能堅挺到六月。
“爹,這野樹我知道,旁邊還有幾棵呢。”二郎道。
“好啊,這可是好東西啊!”
玉蘭花開,雍容華貴,花瓣厚實,可以做些點心。
不過,這棵玉蘭樹有些大,有手臂粗,是種在院子裡麵好,還是種在院子外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