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哨兵,看到肖七三人表忠心的舉動,眼睛裡閃爍的全是羨慕。
他們也想跟蘇向導表忠心,他們也願意為蘇向導獻出生命!
蘇漾看著三個哨兵,自從確定了他們硬漢的外表,純情男大的內心之後,她就格外的多出了許多耐心。
這會兒更是坦然的笑道:“行叭,你們的感激我收到了,有用得著你們的地方,我不會跟你們客氣的。”
最後一個施針的是夜梟。
大概是有了肖七和李炳兩人的打樣,夜梟脫去上衣的時候,雖然也有羞澀,但沒再像肖七兩人那樣從臉紅到脖子根。
包括後來肌肉的狀態都比肖七兩人鬆弛些。
這也讓蘇漾在施針的時候,稍稍節約了一些引領他放鬆的時間。
一根根毫針精準的紮進穴位,她的手指偶爾會輕輕碾動針尾,調整進針的深淺和角度。
當最後一個穴位也紮入毫針之後,蘇漾輕輕鬆了口氣。
大概是孰能生巧,再加上夜梟的格外配合,這次行針比前兩次輕鬆些。
她從針包中取出一根三棱針,仔細消毒後走到夜梟跟前,輕聲說道:“要開始放血了,會有點疼。”
“嗯。”夜梟應聲,他已經看過蘇漾給肖七和李炳兩人放血的過程。
就是用一根稍微粗一點的針,刺幾個不算深的傷口。
應該沒多疼,但蘇向導每回都會特彆溫柔的開口提醒,告訴他們這個過程會有一些疼。
夜梟將手指遞到蘇漾跟前。
蘇漾抬手托住,看著夜梟這麼配合的樣子,她眉眼舒展的讚許道:“剛才行針的時候,你的表現很棒,放鬆身體,繼續保持。”
驟然被誇獎,之前一直表現得十分從容鎮定的夜梟,臉驀然紅了。
蘇漾在餘光裡瞥見了,但沒有點破,隻眼中多了些笑意。
即便夜梟表現得比前兩人鎮定了許多,但依舊改變不了他純情男大的芯子。
她握住夜梟的手指,用酒精棉球仔細給指尖消毒,然後迅速點刺十宣穴。
隨著她輕輕擠壓,色澤略深的血珠順著指尖滴落到地下。
小蘑菇早已在旁邊等著,血珠乍一落地,滲入地底的時候,它的菌絲就已經從地底下悄然探過去。
直至放血結束,到了停針這個步驟,蘇漾的目光從夜梟身上掃過,又下意識看了眼地麵的時候,才發現蹦來蹦去的小蘑菇。
這會兒,小蘑菇已經吸收完了滴落到地麵的血跡,正往沾了血的酒精棉球那邊蹦躂。
精神體對於哨兵和向導而言,是他們身體的一部分。
蘇漾的思緒跟精神體小蘑菇其實是共通的,隻是有時候,在她精神專注的做著某些事情,有些顧不上小蘑菇。
這種時候,小蘑菇就會循著它的自我本能做出一些它自己喜歡的行為。
比如現在。
蘇漾隻是略微一回想,就知道小蘑菇做了些什麼。
就在剛才,她專注施針的時候,小蘑菇居然把她從幾個哨兵身體裡放出來的血液,全都吃了!
對,就是吃了!
它用菌絲吃的。
蘇漾能感應到從小蘑菇那邊傳來的情緒:好美味好美味好美味,好好吃好好吃好好吃,多來點多來點多來點……
蘇漾!!!
二十分鐘很快過去。
夜梟身上的針也都被取下。
一直閉著眼睛的夜梟猛然睜眼,他的眼睛很亮,像鷹隼一樣。
“你感覺怎麼樣?”蘇漾問。
“特彆好!特彆輕鬆,頭疼的狀況緩解了很多。”話落,一隻黑鷹突然在蘇漾旁邊,挨挨蹭蹭的,似乎想用腦袋去蹭蹭蘇漾的身體。
昨天蘇漾就騎過這隻鷹,還玩了急速俯衝和螺旋飛升的遊戲,這會兒也不見外,伸手在黑鷹的腦袋上揉了幾下。
黑鷹頓時眯起眼睛,露出一臉享受的模樣。
哨兵與精神體感官共通,這一瞬間,夜梟恍惚間有種錯覺,就好像蘇向導正在用她那雙柔軟的小手揉他的頭一樣。
這麼想著,他的臉不受控製的微微泛起一抹紅。
察覺到蘇漾看過來的目光,夜梟羞澀道:“蘇向導,剛才針灸的過程,我感知得比較細致。
除了身體和精神層麵的輕鬆,頭疼的症狀減輕之外,就連精神體的狀態,似乎都比針灸之前好了不少呢。
你看看我的精神體黑鷹,它的狀態是不是比昨天要更好一點。”
當他聲音落下的時候,精神體黑鷹還特地往蘇漾跟前湊了湊,本應淩厲冷肅的黑鷹,眼睛裡竟生出了十分擬人化的求誇誇的神態。
蘇漾聽到夜梟這麼說,頓時把全部的目光都落到了黑鷹身上,她甚至抬手捧住黑鷹的腦袋細細打量。
旁邊坐著的夜梟臉更紅了。
肖七和李炳兩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先是愣住,當他們看到蘇向導又是撫摸黑鷹的羽毛,又是捧住黑鷹腦袋細細打量的時候,頓時察覺了夜梟的深沉心機!
他故意的!
故意放黑鷹出來跟蘇向導貼貼!
這個心機深沉的家夥!
嫉妒之後就是扼腕歎息,針灸結束的時候,他們怎麼就沒想到把精神體放出來跟蘇向導貼貼!
不過現在也不遲。
就在蘇漾還在查看黑鷹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腳邊又多了點什麼。
她低頭一看,是頭萌萌噠的小野豬在她腿邊擠擠挨挨,一副求摸摸求抱抱的模樣。
另一邊的小腿也傳來異樣的觸感,一頭純黑的豹子優雅的趴在她腳邊,毛茸茸的尾巴輕輕搖曳的時候,時不時掃過她的小腿。
“蘇向導,你看看我的小野豬,精神狀態是不是也比昨天好點了?”
“還有我的黑豹,是不是比昨天更精神了?”
夜梟:“……”
……
夜幕降臨。
沒什麼夜生活的蘇漾早早睡下。
而深夜,對高汙染值的哨兵來說從來都是煎熬的。
劇烈的頭疼侵襲理智,整夜整夜的失眠對他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
但今夜,有幾個哨兵似乎成了例外。
肖七、李炳和夜梟三人白天接受了蘇漾的針灸,拔針之後就感覺到了身體和精神層麵的輕鬆。
這種輕鬆的感覺一直持續到天色擦黑。
當天邊的最後一抹亮色被黑夜吞沒之後,他們以為頭疼的症狀會在夜色中悄然席卷回來。
以為他們會像今夜之前的每一個夜晚那樣,因為劇烈的頭疼輾轉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