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本該像之前一樣的。
他祈求偉大神明的注視,無上真主的目光。
這一天,本來不該有變化的。
除了偉大神明能有變化外,這裡的一切都該像以往一樣。
虔誠的信徒禱告神明,還有用處的工具玩著沙盤模型。
這一天,這時候,不該有人來打擾他,打擾他對偉大神明、無上真主的禱告。
那個家夥,為什麼就不能像小區裡那些無知之人一樣,死在無知中,死在恐懼裡?
那個家夥,為什麼要來打擾他?為什麼要來打斷一個信徒對神明的禱告?
那個家夥,簡直罪大惡極,罪無可赦!
中年男人的身體抖動起來。
他跪伏在地上的身體,不斷顫抖起來。
那個家夥,罪孽深重,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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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魚看著無臉小孩腳旁已經有裂痕出現的圓形小鏡子。
【名稱:鏡子】
【類型:一次性裝備】
【品質:普通】
【功能:使用後,會將距離它最近的生靈拖入鏡空間】
【是否可以帶出副本:否】
【備注:來吧,好好在鏡空間裡玩吧。】
這東西,是安魚通過202的鏡子沒有迷路、成功來到三棟的獎勵。
無臉小孩順著安魚的視線,看向自己腳邊裂痕不斷變大的鏡子。
這是什麼?
“再見,小朋友,祝你玩的愉快。”安魚微笑。
鏡子破裂開來,無臉小孩消失不見。
解決一個,就剩大boss了,這個副本的大boss。
安魚保持頭和身體的一致性,看向不遠處的中年男人。
她可沒忘記,她身後一直跟著蒼白人影這個幫手。
為了不讓自己死於幫手之手,她要注意點自己的姿勢。
畢竟,蒼白人影除了散發寒意外,還有不小的用處——能夠加強人的體質。
換句話說,她的力量、速度、體力都受到來自蒼白人影的加成。
安魚五人最開始碰到的那個物業老張差點撞破保安室大門,就是因為蒼白人影。
中年男人站起來,轉身,正對著安魚。
他背上血流不止,心臟處中了三箭,但似乎對他沒什麼影響。
麵板屬性大都不如無臉小孩,血條卻厚,生命力卻如此頑強,不愧是讓小區變成如今這副樣子的家夥。
安魚對上中年男人看過來的視線。
“你,罪大惡極。”中年男人說。
“因為我妨礙你,想要阻止小區完全淪陷在恐懼之中?”
中年男人一臉嚴肅:“你打擾我,打擾我對偉大神明的虔誠禱告,這會影響無上真主對我的看法。”
瘋癲的教徒。
安魚:“你確定,你的神明關注了你?”
她之前可是聽到,你一直在祈求所信仰神明的注視來著。
“無禮之徒,偉大神明關注祂的每一個信徒,每個教眾,祂都有印象!”
安魚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看著中年男人:“是嗎?我不信。”
“無知愚民,你怎麼懂得神明的偉大,怎麼理解真主的偉力?”中年男人一臉憤慨。
他話鋒一轉:“但你這種無知之人,不是沒有為神明奉獻的機會。”
他看安魚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稀罕物。
“你給我的感覺,會是一份很好的禮物。”他一副施舍的語氣。
還真是謝謝你的評價了。
安魚:“那你為什麼不把你自己作為禮物,送給你信仰的神明?”
“還不到時候。”中年男人這樣說。
他神色鄭重,不像開玩笑。
真是令人敬佩的信仰……才怪。
安魚抬起左臂,白骨袖箭對準目標。
休息時間已過,該戰鬥了。
骨箭越過中年男人,射向他身後供奉桌的桌腿。
對於一個癲狂的教徒來說,代表神明的雕像,是不容有失的。
安魚看著猛然回身的中年男人,衝了過去。
鋒利的斧刃隨著她的手揮動,砍向教徒的頸脖。
心臟不是致命弱點,那腦袋呢?
安魚看著中年男人飛上天的腦袋,朝其射了一箭。
雖然這家夥很顛、很瘋,但至少沒脫離人類範疇吧?
中年男人的無頭身體向前倒下,他的手中捧著那個雕像,通體血紅、全身上下布滿古怪花紋的人型雕像。
“偉大的……神明……”腦袋上中了一箭的他嘴巴艱難的開開合合。
安魚又給腦袋補了一箭。
同時,她手中的斧頭砍向中年男人的心臟處,狠狠捅穿他的心臟。
給對手補刀,不僅是對敵人的尊重,也是對自己的尊重。
“至高……無上……”
中年男人的聲音變小變輕,他的氣息逐漸微弱。
不斷揮舞斧頭補刀的安魚緩緩吐出一口氣。
還好,她沒猜錯,這個瘋狂的信徒還是人類。
先解決那個無臉小孩的做法也沒錯。
畢竟,如果這個信徒真的很強,他不需要那個無臉小孩在一旁擺弄小區沙盤。
無臉小孩可不信仰這家夥口中的神明,那家夥隻有對男人吵到他的不滿與不耐煩。
中年男人不再發出聲音,也沒了氣息。
安魚這才有機會認真打量中年男人所信奉的神明的雕像。
嗯,根本看不清雕像的相貌。
雕像身上,除了古怪花紋,就是古怪花紋,除了能粗略看出神明是人型外,再也看不出什麼。
安魚的視線掃過雕像上方。
等等,雕像頭上怎麼有感歎號和問號?
剛剛有嗎?沒注意啊。
【詭異神靈的雕像。】
【它擁有恐怖的力量,它的信徒正是因為信仰它,得到一些力量,令無臉小孩出現,小區出現奇怪現象。】
【當你把它的雕像毀壞,並在損壞之前羞辱它,或許會獲得驚人的獎勵。】
羞辱?
安魚想到了西裝男,想到了她見過的血紅籃球。
人腦袋在西裝男一家眼中,是供他們玩樂的籃球,雕像為何不能這樣?
安魚走向雕像。
她開始踢球,不對,是踢雕像。
因為,雕像不是籃球,沒有彈力。
不久後,安魚五人,準確的說,是四人一屍體出現在小區門口。
荔枝滿頭大汗,身上的運動服已經濕透。
不常見和小刀鋒利滿身血跡,一個受傷輕流血少些一個傷重血多些。
南瓜的屍體倒在地上,仍然是那副被五花大綁的模樣。
“我們這是……出來了?”荔枝氣喘籲籲。
安魚心不在焉:“嗯。”
她腦中回想著剛剛看到的深紅色【!】。
【它已經注意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