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擁有二十年廚齡的廚師精心烹飪而成的飯菜。】
安魚拿起筷子。
不錯,不僅飯菜沒問題,廚師做得還挺用心。
雖然她也不覺得飯菜會真的有問題,這才第一天,他們才剛來。
安魚筷子夾向離自己最近的菜。
味道確實可以,但不是她吃過的最好的大鍋菜。她認識一個師傅,一個專門做大鍋菜的師傅。
可惜,那個師傅已經很少掌廚了。
“難得啊,在這裡碰到一個廚藝這麼好的廚師。”中年女人吃了口菜後,臉上有幾分驚喜。
“看,來這裡也不是沒有好處的。”短發女人聲音溫和。
中年女人:“我待會要去認識下做菜的廚師。”
這麼好的手藝,當然需要留個電話。
胖哥連連點頭:“我也是。”
他已經開始期待明天的早飯了,再怎麼著,他們也要吃過早飯才會動身離開。至於中飯?那大概很難指望。
其餘人默默吃著,因為確實餓了,也因為飯菜聞著香、吃著更香。
飯桌之上,一時隻剩下碗筷碰撞的聲音。
晚飯結束後,葬禮表演就開始了。
先是打鼓隊上場。
再是舞龍舞獅。
最後,是樂隊和戲曲。
兩個舞台,一個唱著歌,一個表演戲曲,很有幾分和諧之感。
戲曲那邊大多是老年人,其次是中年人。
樂隊那邊,則是年輕人居多。
孩童們穿梭在兩個舞台的看台之間,和他們的同伴一起嬉戲打鬨。
家長聽歌看戲之餘,不時注意著他們,以防他們磕著絆著。
真熱鬨啊,這場葬禮。
安魚看著參加這場葬禮的客人。
她發現,她旁邊坐著的黑帽女生也在看演出。
放鬆下來了啊,身體沒那麼緊繃,精神也是。
“我們今天的運氣還是不錯的,先前避開了山體滑坡,現在又看到這樣精彩的表演。”胖哥發出感歎。
短發女人附和道:“我也是這個看法,雖然沒到目的地,但今晚待在這裡,也沒什麼不好。”
“這裡沒有葬禮會更好。”中年女人小聲嘀咕。
顯然,她還是介意這裡設有靈堂,介意這兒正在舉辦葬禮。
當然是會更好。
這場葬禮可不一般啊。
否則,她不會出現在這裡。
安魚看著表演的同時,不忘留意大巴車上的乘客。
她有些好奇,大巴車開到這裡,與車上乘客有沒有關係?
安魚看向司機:“師傅,喪事主人家讓我們捧場,就是吃頓飯嗎?”
不需要進下靈堂嗎?
“小姑娘,你年紀輕輕,少接觸這類事,好好待在這裡就是。”中年女人看著安魚,開口道。
“我們吃餐飯、住一晚就行,不要過多參與這類事宜。”她臉上流露幾分嚴肅。
胖哥:“主人家如此熱情好客,我們就這麼待著?他們都不收我們的禮金。”
“你的意思是,你還想幫忙?”
中年女人看向胖哥:“你們這些年輕人,膽子是真大,也沒什麼忌諱意識。”
安魚:“來都來了嘛。”
而且,想要離開,怕是不容易。
荒郊野嶺,深山老林,再加上起霧了。
她回想起係統對這個副本的描述。
司機開口:“主人家確實沒說要我們具體做些什麼。”
他有幾分糾結。
中年女人出聲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畢竟是外人,主人家怎麼會讓我們插手葬禮的事?”
披麻戴孝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
“如果你們對喪事感興趣或是想幫忙的話,我們並不介意。”他說。
“來者是客,我們自然是要滿足客人的需求的。”他笑得溫和。
“我沒興趣。”說話的,是眼鏡男。
高大男人則是對年輕男人說:“如果有事需要人幫忙,我義不容辭。”
司機:“你們幫了我們大忙,就這麼坐著,感覺不太好,需要我做點什麼嗎?”
胖哥目光灼灼的看著年輕男人:“哥們,廚師走了嗎?還沒走吧,能讓我和廚師認識認識不?”
喪事什麼的先放在一邊,廚師是很有必要接觸的,畢竟廚藝這麼好。
安魚很直接。
“靈堂,外人可以進嗎?像我們這種突然來到這裡的外人。”她問。
她需要驗證點東西。
中年女人眉頭皺起,她的同伴短發女人拍拍她的肩膀,安撫起她來。
黑帽女生視線不離樂隊舞台,像是沒聽到安魚等人的交談。
但她放在膝蓋上的手,卻攥起她的褲子,在安魚向司機提問之後。
年輕男人臉上帶著笑容,與安魚等人交流起來。
“如果真有需要你們幫忙的地方,我們會說的。廚師目前還沒走。靈堂,歡迎每一個人……”
最後,胖哥如願的得到了大鍋菜廚師的聯係方式。安魚進了靈堂,和她一起的,還有幾個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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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你們的住處,你們都在同一層樓。”
年輕男人帶著提著行李的安魚一行人來到新蓋的自建房的四樓。
“抱歉,房子才建好沒多久,有些簡陋。”他指著四個房間,歉意道。
司機:“沒事,有個落腳處就可以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們自己可以的,不用招待我們。”
“那好,有事就直接找我,或像我這樣的人,你們是客人。”年輕男人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麻布。
客人這層身份,很重要嗎?
安魚目送年輕男人離開。
她看了眼四樓的公共衛生間。
她還是喜歡賓館酒店的房子些,至少每個房間都有獨立衛生間。
安魚八人兩兩一組,進入房間。
房間裡擺著張大床,除了床和幾個櫃子外,沒什麼其它家具。整個房間,給人一種空蕩蕩的感覺。
安魚來到窗戶邊上。
透過窗戶,能看到靈堂。
喪樂從靈堂那邊傳來,因為距離,以及房子的隔音,有幾分縹緲。
“是現在拉窗簾,還是等會?”她問黑帽女生。
“現在吧。”
黑帽女生不敢看向窗戶那邊。
安魚照做。
黑帽女生鬆了口氣。
“我比較害怕死人。”她解釋道。
她苦笑起來:“基於這個原因,我幾乎沒參加過什麼葬禮,沒想到隻是出來旅遊,就撞上了……幸好,隻用待一晚。”
絕對不止一晚。
安魚看向已經拉上窗簾的窗戶。
她看到白霧了,從山林間湧過來的白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