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周易從睡夢中醒來,昨晚他喝了大半斤白酒,這會兒頭腦還有些昏沉。
他洗漱一番,去中天殿供上神像,隨便給自己弄了點早餐。
剛吃完,旺哥開著一台專門送貨的五菱榮光來到山上,將店裡所有滯銷的種子全都運了過來:
“小易,這些種子真的有人要嗎?要是不行我就拉回去了,你彆勉強。”
周易說道:
“一點不勉強,有多少要多少,反正我也是幫忙,吃不了虧的。”
兩人開始卸車,周易這才發現,除了玉米種子之外,還有油菜種子、黃豆種子、棉花種子、西瓜種子、冬瓜種子、白菜種子、包菜種子……反正洋洋灑灑的很全麵,就是數量不均等,不少種子隻有一包。
這些種子都是優化過的,運到古代進行培育或雜交,應該能增加一些產量。
不過運過去之前,得擺到三皇殿的供桌上,求神農大帝給這些種子賜下祝福,加點兒玄學層麵的buff。
卸完車,周易剛要給旺哥轉錢,誰知這老哥想請一尊神像回去:
“老靳的店自從請了觀音回去,生意明顯有了起色,小易,你覺得我那店裡,適合請誰的神像啊?”
周易說道:
“正常來講,請財神就行,不過你那裡全是種子化肥農藥之類的,有一定的危險性,還是請神農吧,讓他老人家感受一下現代農業,開開眼界。”
賈自旺第一次聽說店裡還能請神農:
“這會不會太張揚引來同行嫉妒啊?”
周易笑著說道:
“神農大帝是個低調的神仙,不張揚。”
他問清生日,用八字推演一番,發現賈自旺還真挺適合請神農大帝的,便定了一尊黃楊木材質的神農大帝神像。
賈自旺問道:
“小易,神像多少錢啊?”
周易說道:
“連神像帶開光,一共一萬二。”
賈自旺一聽就要補差價,被周易拒絕了:
“你那些同行要是有滯銷的種子,你再幫我尋摸點兒就行了,不用補錢。”
“好嘞,我等會兒就發動群眾,給你弄一些種子過來……小麥種子要嗎?”
周易點了點頭:
“要,反正我也是送人,啥玩意兒都行,不挑。”
賈自旺開車回去後,周易將種子搬到旁邊的玉皇殿,免得被陽光照到。
隨後幾天,周易都在混元宮呆著,一直到方宏岩請的紫微大帝神像供夠了九天,他終於可以去市裡收割功德了。
方宏岩帶來了一塊高檔綢布,把紫微大帝的神像左一層右一層的包裹起來,然後鄭重放在他那台邁巴赫的後座上,係上安全帶。
一切準備就緒,方宏岩開車下山,周易帶上全套的法器,開著豹8跟在後麵,一起向市裡開去。
另一邊,西漢元帝世界,陳湯和甘延壽兩人告彆辛慶忌,率領隨從離開福祿縣,順著河西走廊一路向南走,經過幾天沒日沒夜的奔波,總算趕到了河西四郡之一的張掖郡。
來到張掖治所觻(li)得縣,眾人翻身下馬,準備去城內的驛館休息。剛到城門樓前,一個穿著鬆鬆垮垮官袍的官員從懷中掏出一幅畫像,跟陳湯的相貌比對一番,然後趾高氣揚的攔在了陳湯麵前:
“我乃觻得城門令,你是打哪來的?可有公文憑證?你身上的鎧甲是否在冊?若……”
還沒進城就使絆子是吧……陳湯默默掏出了懷中的混元宮令牌,大聲說道:
“吾乃西域副校尉陳湯,數月前我等遠赴千裡,斬殺北匈奴郅支單於,你這魑魅魍魎的小人有何功績,膽敢如此對待大漢功臣,今日就算我能饒你,我手中的軍功也饒你不得,雷來!”
話音剛落,一道霹靂就從天而降,將城門令劈成了焦炭。
城門令率領的士卒們駭得癱倒一片,不少人還對著陳湯不住的磕頭。
陳湯彈彈身上的灰燼,看都沒看這些人一眼,牽著馬大步向前,這次沒人敢阻攔了,所有人都目送這一行人進城。
暗中準備給陳湯一個下馬威的張掖太守,更是被剛才那一幕嚇的尿濕了褲子。
前不久,丞相匡衡和中書令石顯相繼來書信,讓張掖太守想辦法扣押陳湯甘延壽二人,延緩二人進京的步伐。
本以為這事兒十拿九穩,誰知陳湯居然能召喚神雷,張掖太守一想到神雷降落的一幕,就渾身打哆嗦,連新納的小妾都不香了。
陳湯一行人來到驛館,不管驛丞還是雜役,全都跪倒一片。
陳湯逼氣十足的說道:
“我本不欲殺人,誰知有人上杆子助我立威,都起來都起來,本將是很和藹的,就是偶爾喜歡吃羊肉罷了,咱們大漢官方驛站,不會沒有羊肉吃吧?”
都暗示到這個份上了,驛丞當即讓人去準備羊肉,生怕怠慢了換來一記神雷。
把這位祖宗安頓下來後,驛丞馬不停蹄的給後方的好友寫信,讓他們接待陳湯時留心一些,免得被神雷劈成焦炭。
驛館的房間內,甘延壽洗了把臉說道:
“陛下的詔令下來後,石顯和匡衡明顯慌了神,你覺得前路會順利嗎?”
陳湯把玩著手中的令牌,絲毫不在乎這些阻力:
“我其實希望這種跳梁小醜多來點,咱正好可以打著神仙的旗號劈死一批……不過不管如何,到了長安,我都會跟匡衡算總賬的。他陷害功臣,跟異族一條心,那我彈劾他勾結異族不算過分吧?”
甘延壽苦惱的歎息一聲:
“肯定不過分,但咱們沒證據啊!”
陳湯齜牙一笑:
“有令牌在,還用啥證據啊,神雷就是最好的證據……除了勾結異族之外,我還得再琢磨幾個罪名,讓一萬年後的人們提到匡衡,也會忍不住惡心犯嘔,所有匡姓之人,都以他為恥!”
說完,阿湯哥陷入了糾結中……浴血殺敵容易,羅織罪名難啊,咱果然不是當奸臣的料!
另一邊,周易來到方宏岩的小區,問起了戴勝利的情況。
方宏岩說道:
“昨日我們去醫院看望姓戴的,他已經從icu轉到了普通病房,今天他家保姆說,這老東西強烈要求轉到附近一家私人療養院,據說是他在病房占卜一卦,發現卦象不太好,非得走,醫生不同意就破口大罵。”
周易不動聲色的問道:
“那家療養院在哪?”
“就在中心醫院旁邊一棟大廈中,占了整整一層,挺高檔的,老板也姓戴,據說是戴勝利的侄子。”
周易打開地圖軟件,找到了這家療養院,看介紹確實挺高檔的。
他接著問道:
“那家療養院有什麼不同嗎?”
方宏岩搖了搖頭:
“我沒去過,聽說裡麵的人員進出挺嚴的,閒雜人等不允許進去,就連電梯,療養院也有專屬的直達梯,不跟其他樓層的人擠。”
看來戴勝利真算到了什麼啊,藏到這種地方,去病房送他上路的計劃就行不通了。
方宏岩把神像搬到一樓客廳,鄭重其事的擺在了中堂的位置,再擺上香爐和水果,然後小心翼翼揭開了包裹神像的綢布。
他認真拜了拜,祈求紫微大帝保佑全家平安。
周易用羅盤測了測,神像剛擺上,家裡的風水就開始穩中向好,短時間內,方宏岩不會犯小人了。
“周道長,你好不容易來一趟,今天就在我家裡吃吧,我把邑陽國際大酒店的總廚請過來,咱好好吃一頓。”
周易擺手說道:
“下次吧,我得先處理正事兒,下午再來你們小區一趟。”
先想辦法送走療養院的戴勝利,然後再回小區淨化一番,不管這家夥有什麼布局和後手,今天都是他最後的日子。
周易把車停在方宏岩家門口,溜達著離開小區,來到中心醫院西側,看到了那幢大廈。
大廈一樓大廳中有療養院的介紹,什麼專家醫生一對一服務,什麼單人單間等等,看起來像是蹭著醫院熱度搞的療養服務。
所謂的專家醫生,大概就是中心醫院的人下班了來轉兩圈。
周易拿著海報看了看,又觀察一番,療養院位於十五樓,有專用直達電梯,有專門的電梯員負責控製。
看到這裡,周易明智的放棄了混上去的打算。
他圍著大廈轉了一圈,一邊走一邊用羅盤計算十五樓的生門……既然戴勝利懂占卜,那他肯定會選擇生氣最強的房間住進來。
周易一邊走一邊找,終於確定大廈左側房間,是整個十五樓生氣最強的地方,也就是生門所在地。
“十五樓有點高,爬不上去啊……”
周易發現沒法動手,便換了個思路,打算給這位戴勝利玩點花活。
他環顧一周,看到幾百米外有一家二十多層的酒店,便走過去,拿著身份證開了間房,要求十五層以上,西南角位置,價格無所謂。
前台給他開了一間十六樓的房間,周易付完錢,拿著房卡乘電梯來到樓上。
刷卡進入房間,他剛把房卡插進取電槽中,先檢查一下房間,然後來到窗口,認真觀察起了對麵的療養院。
確認好生門所在的房間,周易打開挎包,從裡麵掏出了一麵造型古樸的銅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