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被神仙淨化過,明叔當即就要買下來:
“那房子很搶手吧?我會不會搶不過人家呀?早知道多帶一些錢了……”
周易乾咳一聲:
“彆激動彆激動,房主剛死不久,沒人要的。”
明叔這下明白紫微大帝和王靈官聯手淨化是什麼意思了:
“邪修的房子?”
“對,不久前剛被我送走,那幢彆墅就在方老板的小區,等忙完這邊,可以讓方老板帶你去看看。”
現在最要緊的是趕在商場營業前把後土娘娘的神像運上去,免得被圍觀。
貨車門打開,裡麵躺著三米多高的神像,用綢布包裹著,神像下麵還墊了很多泡沫,防止運輸途中的顛簸。
方宏岩喊來一隊保安幫忙,周易挨個兒問了生日,把八字跟後土契合的人挑出來,讓他們負責運送神像。
擺神像在辦公區,位置早就布置妥當,運到樓上後,大家小心翼翼將神像扶正。
這時候,周易將供奉過的五色土搬過來,先把黃土圍著神像的底座鋪一圈,接著再按照東青、南赤、西白、北黑的方位,將五色土均勻鋪好。
做完這些,擺上準備好的鮮花水果供品,所有人都列隊站好,開始舉行開光儀式。
整個流程跟福德正神開光有點類似,但也有不同,畢竟後土娘娘可是道教四禦之一,是大地之母,各個流程都需要最高等級。
周易先誦讀淨身、淨心、淨口咒語,也就是三淨咒,接著開始誦讀蕩穢神咒,將這裡的一切都淨化完畢,這樣才方便後土娘娘尊駕降臨。
誦經時,周易將神像底座上係著的綢布解開,圍著神像反方向轉圈,把綢布一圈圈扯下來。
武媚娘敲擊著木魚,給周易打節拍。
木魚是佛道兩家都會用到的法器,在法會上,既是節拍器,同時也能用聲音淨化參與者的內心,避免有人神遊外物。
明叔今天也參與了進來,負責打罄……參與這種事是有功德和福運的,周易念經時,明叔的氣色明顯恢複不少。
方宏岩一家穿著正裝,脖子上搭著金色綢帶,神情肅穆的站在神像前。
當周易把神像身上的絲綢全部取下來,慈眉善目的後土娘娘立像完全展現在大家麵前,所有人都有種被母親嗬護的感覺,心中的緊張、忐忑、慌亂等情緒,全都變得平和起來。
接下來,周易就開始進行請神儀式了,他要將後土娘娘請下界,分出一縷神念附著在神像上,這樣開光儀式才算圓滿。
萬客來上方的天空,一朵朵白雲依次飄過,神像周圍逐漸有微風吹過。
這是後土娘娘的使者來了,確認神像周圍沒有藏汙納垢,娘娘才會降臨凡間。
很快,一股祥和的暖流開始在整個廳中飄蕩,神像仿佛活過來了一般,用慈祥的目光注視著眾人。
周易圍著神像開始誦讀《後土娘娘寶誥》,每念誦一句就甩一下拂塵,防止塵世間的煩惱哀愁驚擾到後土娘娘。
接著,他拿著銅鏡,來到窗口,借著陽光反射到後土娘娘身上,把全身上下全都照個遍。
做完這些,眾人不管男女老少,全都感受到了母親一般的愛撫,溫暖、舒服、祥和,心底的所有負麵情緒,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個小時後,開光儀式結束,萬客來也到了營業時間。
熙熙攘攘的顧客走進來,開始挑選中意的商品,他們覺得今天的商場有點不一樣,但又說不清原因,隻覺得一切都非常舒服,不管商場的裝飾還是陳列的商品,都恰到好處,沒任何突兀的地方。
周易收起拂塵,對方宏岩說道:
“好了,儀式結束了,明後兩天我會在這個時間過來,再祭拜兩次,後土娘娘就會常駐於此了。”
武媚娘一邊幫忙收法器,一邊小聲感慨:
“這種母愛的感覺好舒服,後土娘娘降臨是這樣,那如果女媧娘娘降臨呢?母愛的感覺會不會更強烈一些?”
周易想象一下那個場景,笑著說道:
“估計所有人都會變成小盆友吧,可惜女媧娘娘比較特殊,很少有法事會請她老人家下界,以後有機會,我帶你感受感受。”
儀式舉行完畢,這會兒還有點時間,周易對方宏岩說道:
“方總,我們這會兒要去你們小區看房子,你忙你的……”
方宏岩再次見識到周易的手段,趕緊說道:
“我也沒啥事,咱一起去吧,天天盼著多個新鄰居呢,這是好事兒。”
幾人乘坐電梯下樓,坐著方宏岩的商務車去看彆墅。
另一邊,北宋哲宗世界,刑部大獄審訊室中,李格非看著眼前的屍體,聲音中帶著遺憾:
“楊戩這就死了?還沒做完實驗呢,早知道先用參湯給他吊一口氣了。”
這種曆史上禍國殃民的奸賊,應該多折磨折磨,把書上的酷刑全都做一遍再讓他死,這才算死得其所。
一個下屬問道:
“他的家眷怎麼處置?”
“按《宋律》規定的,該抄家就抄家,該流放就流放,不用特殊對待,免得被人說三道四。”
離開審訊室,李格非看了看頭頂的太陽,來到刑部前廳,見到了前來公乾的蔡京。
蔡京帶來了擬定的處罰結果請李格非過目,順便又提起了兩家一起過觀蓮節的事,這次李格非沒拒絕,笑吟吟的說道:
“照兒從仙長那裡帶了瓶仙釀,屆時給你嘗嘗。”
蔡京現在是孤臣,跟誰都不來往,隻能厚著臉皮往李格非這邊湊,一聽這位表姑父答應了自己,趕緊起身行了一禮:
“過節的一應事宜,我全包了。”
李格非看了看處罰結果,發現居然還有向太後的弟弟參與,提筆在這個名字上畫了個圈:
“此人需要請示陛下,暫時不要公開。”
不公開向氏子弟的名字,趙煦還能走仁義路線,一旦公開,那隻能霸權到底了。
生前無所謂,但身後名,應該不會太好。
就像漢武帝,在古代快成暴君的代名詞了,但現代人看來,卻是開疆拓土、奠定華夏版圖的千古一帝。
兩人聊天時,李清照正在家中寫寫畫畫,忙得不可開交。
李迒走進來,看到紙上的畫,疑惑的問道:
“姐,你這是畫啥呢?說方不方說圓不圓的,黑芝麻酥餅嗎?”
李清照用筆杆敲了敲臭弟弟的腦袋:
“整天就惦記吃的,我是在畫令牌……本來該我得罪的朝臣,如今全被爹爹得罪了,我想求仙長幫忙製作一批黑鐵令牌,不需要去混元宮,隻要能得到一些庇護便可,這樣各個世界的乾臣就能自保了。”
李迒大悟似的說道:
“這個想法很完美,黑鐵、精鋼、黃銅……等級森嚴,但為何你把令牌畫成酥餅了呢?”
李清照俏臉一紅:
“胡說,這明明是令牌,怎麼是酥餅呢?”
正好家裡的丫鬟進來倒茶,李清照拿著畫衝她問道:
“馨兒,你看這幅畫像什麼?”
丫鬟看了一眼便說道:
“像曹市街那家點心鋪賣的徽墨酥,黑黑的,甜甜的,非常美味……小姐您是不是想吃,要不我讓門房去買兩斤?”
李清照看了看自己的畫,又想了想徽墨酥的樣子,覺得還真……真有點像呢。
我第一才女的畫功這麼弱嗎?不對,肯定是這倆憨憨欣賞水平不夠,要換成仙長,必然不會這麼說。
李迒和馨兒一直提酥餅,倒把李大才女的饞蟲給勾了出來:
“買一斤就行了,再從隔壁買點雲片糕,小弟你付錢,我知道你床頭的盒子裡至少有一貫銅板。”
李迒:????????
不是,你畫得不好,咋就變成我掏錢了?
李大才女用血脈壓製弟弟時,趙煦則完全相反,跟一身道袍的趙佶相對而坐,聊起了接下來的安排:
“賢弟你既然選擇了修道這條路,那就好好走下去,仙長最關心的是百姓,你要多幫助他們排憂解難。”
趙佶點點頭,表示記了下來,他放鬆身體,看著趙煦問道:
“兄長,未來的我是不是做了很多荒唐事,所以你從仙長那裡回來後,經常對我拳打腳踢的?”
趙煦喝了口茶水,悠悠說道:
“按照曆史發展,我本該在幾個月後病死,你被向太後扶持為皇帝,做了很多荒唐事,還成了亡國之君。”
聽到這話,趙佶徹底明白李清照為什麼總用蔑視的眼神看著自己,兄長回來後,也對自己沒好臉色。
他長歎一聲,起身向趙煦行了一禮:
“還請兄長愛惜身體,大宋可以沒有趙佶,但不能沒有您。等一元宮落成,我便周遊各地,為我做的荒唐事贖罪。”
說到這裡時,他已經明了向太後的死因了。
扶持一個亡國之君上位,也怪不得兄長有那麼大恨意。
趙佶剛要離開,趙煦突然喊住了他:
“賢弟有興趣組建個商隊嗎?我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負責商貿。”
趙佶一愣:
“兄長打算與民爭利?”
趙煦輕輕搖了搖頭:
“不,我準備滅掉遼國,收回燕雲十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