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輛特殊牌照的公務車行駛在京城的高架上,曦和坐在後座,而駕駛車輛的人是青龍曾經的副手,張嵐。
曦和上任靈防局局長後,第一個調任過來的人,就是張嵐,就連伊藤的優先級都排在了後麵。
其原因當然不是曦和看中他的能力,而是因為張嵐是張家的人。今天他便要讓張嵐帶著自己去張家拜府。
張嵐駕著車,心中很是忐忑,他既已成為靈防局的一員,曦和便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上司的命令他不敢不從。
可作為張家的一份子,他同樣也很擔心,曦和會將張家鬨個天翻地覆。
忐忑的心情致使他不斷通過後視鏡看向曦和,而曦和早已發現了他頻繁的眼神,便開口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明確告訴你,今天我就是去示威的。我打聽過了,你在張家的身份隻是旁係子弟,再過兩代,甚至可能會被剔除家族,你在張家沒有前途,但是你有選擇。”
“咱們這個世界的靈蘊已經複蘇,高靈界的通道也已經完全打通。可能要不了多久,莫說是華夏,整個世界的格局可能都會改變,而你現在已經成為了靈防局的一員,至少在認知上,你已經超越了世界上99的人。到底該站在哪邊,我想你應該有數。”
張嵐咽了咽口水,連連點頭。曦和滿意的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我不會虧待你,跟著我,你也會成為超凡的存在。”
不久後,車輛行駛到一座莊園前停下,門口的警衛看見特殊的牌照,立刻敬了個禮。
“您好,請問是哪個單位的領導。”
曦和按下車窗,笑道:
“我這個單位你可能不知道,直接通報你們家主,張曦和拜府。”
警衛通報之後,很快放行,車輛一路行駛到莊園的主屋,門前已有多人等候。
張嵐下車為曦和打開了車門,曦和下車一眼便鎖定了人群中的一位中年男人。
那與自己如出一轍的眉眼,應該就是他的生父——張家家主——張伯鈞。
張伯鈞見到曦和以後,眼神裡透著一絲激動,他強壓著自己的興奮,說道:
“曦和,快三十年不見,你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了。”
麵對父親的問候,曦和的臉卻冷若寒霜。
“張家主,我們認識嗎?不好意思,我的記憶中應該並不認識你,初次見麵,你還是叫我張局長比較好。”
“張局長?”
張伯鈞的臉上露出了疑惑,他隻知道曦和加入了國保局,成為國保局一組的組長,這局長又是怎麼回事?
曦和給張嵐使了個眼色,張嵐立刻心領神會,拿出了二人的證件。
“國家新成立了靈防局,負責高靈界可能存在的隱患,由國家二號首長直接領導,張曦和擔任局長,授少將軍銜!”
張嵐拿著證件通報了曦和的身份,在場人皆是心中一震。
這局長可大可小,可少將軍銜卻是實打實的,而靈防局是專門針對高靈界成立,在所有的職能單位中,它或許不是權力最大的,但一定是目前華夏最重要的部門。
此時臉色最難看的,便是張伯鈞身邊的中年女人,她見曦和絲毫不給張伯鈞麵子,便開口說道:
“張局長真是年輕有為啊!不過本事雖大卻沒什麼教養,伯鈞怎麼說也是你父親,你這般態度,未免寒了人心!”
曦和看著此女,心中已猜到了她是誰,但還是問道:
“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如今趙家家主的長姐,趙知儀。論輩分,你得叫我一聲媽!”
曦和臉色一寒,隨後放聲狂笑,
“哈哈哈哈,我隻有一位母親,她姓戴。倒是你!在張家不自稱家主夫人,反倒自稱什麼趙家長姐,真是可笑至極!”
曦和說完,未等趙知儀回應,大步走進了主屋。趙知儀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話有失分寸,趕緊推了身邊的張伯鈞一把,示意他領頭進屋。
眾人落座,曦和直接開口道:
“今天我來就一件事,就我母親接連被害的事件,請張家家主給我一個交代。”
張伯鈞沉默不語,趙知儀見狀,開口道:
“你母親的事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她經營不善,致使破產,又在瀕臨破產時,從銀行騙貸,她入獄符合國家法例,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與張家有關?”
曦和冷笑一聲。
“口口聲聲與你們無關,細節卻是清清楚楚,張夫人,這是掩耳盜鈴啊。”
趙知儀沒有慌亂,不緊不慢道:
“那是你父親念舊情,才關注了這些事。”
曦和驟然暴起,一掌拍碎了麵前的大理石桌,怒道:
“我說了,他不是我父親!既然你們緊咬牙關不承認!好,咱們山水有相逢,我張曦和話放在這,總有一天張家與趙家都會消失在華夏!告辭!”
曦和說完,轉身離去,張嵐低著頭在家族同胞的眼神下,跟上曦和離開。
曦和走後,屋內的人們看著眼前碎裂一地的大理石桌,都不由吞下一口唾沫,張伯鈞的臉沉靜如水,眼中卻是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
車輛即將駛出張家莊園,前方卻出現一名青年男子擋住去路。曦和看著前方的男子,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
他思索了好一會,猛然想起,當年被雷豹即將斬斷四肢時,就是這個男子出現,喝止雷豹,救了自己一命。
曦和記得雷豹當時叫他少爺,那此人難道也是張伯鈞的兒子?
曦和下了車,向男子走去。
男子看著曦和,猶豫許久,喚道:
“哥,我叫張念曦,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
曦和聽到這個名字,心中一怔,還是冷聲道:
“你就是他和趙知儀的兒子?有什麼事嗎?”
“哥,你聽我的名字,就應該知道,父親他一直掛念著你。”
“他是你父親,不是我父親。而且,你應該跟你母親一樣,對我沒什麼好感吧?畢竟我的存在,說不定會影響你的嫡子之位。”
“母親他確實看重權位,她暗中迫害大娘也是因為心生妒忌,再加上父親為我起的名字,她豈能不在意”
“哼,這就是迫害我母親的理由嗎?先不說我看不看得上你們這張家,我母親自打離開張家,就從沒想過要回來,我活到三十多歲,母親也從未提過張家,可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你比他們有種,至少敢承認!我念你救過我一命,他日清算張趙兩家,我會給你個好下場。”
曦和說完便上了車,車輛駛出張家莊園數裡後,又一人擋在了車前。
曦和一看,光頭環眼,正是當年險些殺了自己的雷豹。曦和殺意迸發,僅一息間就從車上來到了雷豹麵前。
雷豹隻見一道黑影襲來,剛想抬手格擋,卻發現肚子結結實實挨上一腳,頓時間五臟六腑震顫,一大口血液噴出。來不及緩解身體的疼痛,他立刻大喊道:
“少爺!少爺!彆動手!我有話跟你說!”
曦和的第二拳懸在雷豹的臉前,他倒想看看這個過去不可一世的雷豹今天想跟自己說些什麼。
雷豹看著眼前的拳頭,呼出一口氣,若是自己剛才喊慢半拍,此刻估計已經頭顱炸裂。
“少爺,我是老爺安插在趙知儀身邊的臥底,當年夫人的遭遇、包括襲擊你,確實是我一手操辦,但那也是沒有辦法。這張家已被趙家腐蝕了大半,老爺這個家主已經名存實亡。所以老爺把我安插在趙知儀身邊,就是想了解她的一舉一動,為了博取趙知儀的信任,我才不得不去做那些事。”
雷豹見曦和還是不太相信,繼續道:
“少爺,您現在雖已超凡脫俗,但您想想,當年在宛陵,我若是想致您於死地,您還能活到現在嗎?”
曦和覺得有些道理,打消了幾分疑慮,他收回拳頭,冷冷道:
“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我想告訴您,老爺一直都掛念著你和夫人,可他身不由己,張家幾十年基業,他不希望毀在自己手上。您現在已是超凡脫俗的修真者,如今更是華夏位高權重之人,隻要您能幫老爺,一定能讓張家脫離趙家的掌控,重塑當年的輝煌!”
雷豹激動的說著,確實表現出忠心耿耿的樣子。可曦和還是冷淡道:
“他若真的掛念我們母子倆,就不會看著我母親受難,這家主之位難道就這麼重要嗎?世家之間的勾心鬥角,我沒興趣。我還身負國家的使命,你轉告他,好自為之。”
曦和說完,從納戒中摸出一顆丹藥扔給了雷豹,
“挨了我一腳沒死,也算你命大,把這個吃了回去養傷吧。”
車輛飛速離去,隻留下雷豹在地上唉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