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森林裡彌漫著潮濕的霧氣。斑駁的晨光透過樹冠間隙,探照出囚犯們憔悴的麵容。
他們或蜷縮在樹根旁,或呆坐在泥地上,布滿血絲的眼睛裡寫滿了恐懼與絕望。
昨夜那道巨龍的身影,讓這些曾經不可一世的惡徒們第一次嘗到了戰栗的滋味。
有人不信邪,趁著夜色試圖逃離。可無論往哪個方向走,最終都會回到原點。連元嬰修士都無法走出曦和布下的八卦迷陣,更何況是這幫凡夫俗子?
“集合!”
遊鷹的聲音如同死神的低語,瞬間讓所有人渾身一顫。
他站在晨光中,黑色作戰服勾勒出精悍的輪廓,嘴角掛著一抹殘忍的笑意。
“訓練正式開始。”
遊鷹依照曦和所述的方法,帶著囚犯們走出了八卦陣,向深山行進。最終,他們停在一座被人工開鑿的山體前。
山壁上密密麻麻的洞穴如同蜂巢,每一個洞穴裡都傳出陣陣低沉的嘶吼,像是野獸在磨牙吮血。
“每十人一組。”
遊鷹冷眼看著這群囚犯,聲音裡帶著不容質疑的命令,
“殺光裡麵的東西,或者死在裡麵。”
囚犯們麵麵相覷,恐懼在人群中蔓延,有人顫聲問道:
“洞穴裡都有著什麼?”
“或許是狼群,或許是虎豹,總之都是嗜血的野獸。”遊鷹挑了挑眉,“這可都是國家花了不少功夫為你們量身打造的。”
“你什麼武器都不給我們,怎麼活下來!”一個囚犯歇斯底裡地喊道。
遊鷹的笑容更加殘忍:“進去或許還能活,不進去”
他右手赫然化為龍爪一揮,身旁一棵碗口粗的樹應聲而斷,“現在就會死。”
曾經窮凶極惡的死刑犯們,此刻大多雙腿打顫。但也有少數人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如果我們做到了……”
一個身材瘦削、眼神陰鷙的男人突然開口,
“就能變得和你一樣強?”
遊鷹瞥了他一眼,覺得似曾相識,他仔細想了想,這人曾是東南亞的大毒梟,外號喪坤,手上沾滿緝毒戰士的血。
遊鷹在五十六區服役時,還曾參與過抓捕他的行動,隻可惜最後讓他逃了。
“說實話,真不想讓你們這幫雜碎活下來!”
遊鷹啐了一口,隨即還是解釋道:
“人體內的基因被造物主設下了枷鎖,隻要在生死間打破那道枷鎖,就能獲取無窮的力量。隨著你打破的枷鎖越來越多,就會越來越強,最後也可以和我一樣,通過調整基因序列,變為其他強大的生物。”
囚犯們的眼神變了,恐懼逐漸被貪婪取代。
“分組,進洞!”
喪坤與九名囚犯踏入黑暗,洞穴內彌漫著腐肉和血腥味。
突然,一雙雙幽綠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狼群獠牙如刀,涎水橫流。
“啊!”
兩名囚犯叫喊著衝了過去,狼群瞬間暴起,默契從多個角度撲向二人,獠牙瞬間刺入要害,沒一會,二人就徹底斷了氣。
剩餘的囚犯們瞬間慌張起來,麵對撲來的狼群,他們毫無章法的揮動雙拳,在腎上腺素的催動下,倒也擊殺了幾隻狼,可很快也被其他的狼咬住要害。
十名囚犯,很快就隻剩下喪坤一人。
“一群白癡!”
喪坤暗罵一聲,背貼岩壁,囚服已被冷汗浸濕。
狼群自然不會放過這最後一隻獵物,再次撲了過來。
喪坤連忙抓起一塊尖銳的石頭,在狼群撲來的瞬間,猛地刺入一頭狼的眼窩!滾燙的鮮血噴濺在他臉上,腥臭無比。
當第二隻狼咬住他的手臂,腎上腺素瘋狂分泌,他那並不壯碩的手臂,竟將四五十公斤的野狼提起,倒反天罡,一口咬在了野狼的脖子上。
血腥味彌漫在口腔裡,神經傳導著狼群撕咬著肉體的劇痛。
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
“殺!殺光它們!”
突然,他感覺到體內的某道鎖被打開,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從脊椎炸開!他的肌肉如充氣般膨脹,骨骼發出爆豆般的脆響。
喪坤感受身體裡那狂暴的力量,發出一陣狂笑,他雙臂一揮,巨大的離心力將狼群扔出,獠牙帶走了一片血肉,鮮血染紅了他的雙臂。
可這些疼痛已經乾擾不到他的神經,他衝上去一拳又一拳地砸出,野狼們一隻又一隻地倒下…
又一處洞穴裡,曾上過新聞頭條的“雨夜屠夫”此刻雙腿打著擺子。他曾是在雨夜中殺害了十多名女性的連環凶手。
這樣的人間惡魔,麵臨著眼前的猛虎,卻如繈褓中的嬰兒一般弱小。
看著那九名獄友僅一個照麵就死在了虎爪之下,不可一世的他這才知道,人類在這些猛獸麵前有多麼渺小。
他轉身欲逃,腦海中卻閃過昨晚那道巨龍的身影……
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搏一搏!
看著猛虎正撕咬著地上的屍體,他撿起一根木棍衝上去狠狠劈向虎首。
木棍斷裂,猛虎隻是晃了晃腦袋,接著伴隨一聲虎嘯撲向屠夫。
“不……不!”
屠夫被撲倒在地,肋骨被虎爪踩斷的聲音清晰可聞。
猛虎的獠牙已近在咫尺,死亡臨近的刹那,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我不想死!”
一股狂暴的力量從體內爆發!屠夫抓住猛虎的獠牙,硬生生將它連根拔出!
猛虎發出痛苦的嘶吼,屠夫握緊兩根獠牙,猛地朝它的脖頸插去,巨大的力量竟讓雙手連同獠牙一並插入猛虎的喉嚨裡
又一處洞穴裡,嚴君澤正被一張血盆大口吞咽著,他不明白命運對他為何如此不公。
他曾是一名普通的山區學生,憑借優異成績考上重點大學,並拿到了全額獎學金,可是村長卻讓他同名同姓的兒子頂替了自己。
他無奈地上訴,訴狀卻石沉大海,他最後認了命,老老實實做一個農民,可村長卻仍舊沒有放過他,終於他奮起反抗,殺了村長一家人,並分屍喂狗。
被抓捕後,他毫無意外的被判了死刑,本想這窩囊的一生就此終了。可如今卻又要葬身蛇腹,成為畜牲的糞便。
他的身體被巨蟒的食道擠壓著,目光卻還聚集在那個與另外一條巨蟒纏鬥的男人身上。
他們是獄友,男人名叫冷鋒,是一名專業的殺手。
可再專業的殺手,沒了武器,在這兩條巨蟒麵前,也不過是速度快一些的螻蟻罷了。
最終,冷鋒還是被巨蟒纏住,在骨頭即將被捏碎的刹那,他仿佛覺醒一般,肌肉瞬間膨脹,掙脫了巨蟒的纏繞。緊接著他抓住巨蟒的上下顎,硬生生將其撕扯兩半。
嚴君澤突然看到了希望,他看向冷鋒,艱難地發出了求救的聲音。
“冷鋒大哥救我”
誰料過去在監獄裡還算照顧他的冷鋒,此刻卻眼神冰冷:
“到這個時候,你還想著依靠彆人嗎?想要活下去,就拿出你屠殺村長一家的勇氣!”
說完,冷鋒便調頭走出了洞穴。
嚴君澤再沒有了任何依靠,求生的欲望仿佛喚醒了另一個他。
他的身體於蛇喉中掙紮,可越是掙紮,擠壓感卻越發強烈,骨頭已寸寸斷裂,痛苦刺激下,他突然感到脊椎一陣火辣。
源源不斷的力量湧入四肢,他用力伸展四肢,竟生生將巨蟒的蛇身撐裂
遊鷹在山腳處靜靜等待,囚犯一個接一個爬出了洞穴,這些人出來後均躺地上渾身顫抖,那是首次解開基因鎖的副作用。
餘暉漸漸灑下,八百多名囚犯僅存活下了不到三百人。
“比我預想中還多出不少。”
遊鷹看著這群遍體鱗傷的囚犯,滿意地笑了笑:
“恭喜你們,踏入了新世界。”
“但這也隻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