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東市之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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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雲點到即止,白秀然反應過來,她的朋友恰好會些稀奇菜色。

朋友間沾染上利益,會不會讓友誼變質?不過可以問問她們的意見。

不似其他人家拜訪規矩嚴明,上門需得先遞拜帖。小院白秀然想去就去,遇上飯點一點不見外。

進門看到前院小一半地方擺滿壇子架子,木架上疊放簸箕,祝明月挽著衣袖,手上握著一雙筷子整理簸箕裡的東西。

白秀然站在她背後看到簸箕裡是一些白色粉末,問道:“是什麼?”

祝明月將結塊的地方用筷子輕輕敲散,“綠豆澱粉。”

“上次的涼粉就是用它做的麼?”白秀然想起喬遷宴的菜色,白色澱粉最後熬出黃綠色的涼粉,因為是綠豆做的?

祝明月也不確定,“應該是吧。”廚房向來段曉棠說了算。

白秀然問道:“她們呢?”

祝明月:“在後麵。”

白秀然順著石板路一路往後院走,在井口發現其餘幾人,個個撈起袖子洗菜洗壇子。“你們又在做什麼?”

林婉婉雙手搭在膝蓋上,露出的胳膊在陽光下白的耀眼,“泡泡菜。”

白秀然:“家裡總共隻有四口人,這麼多吃的完嗎?”你們幾個莫非長的饕餮胃。

段曉棠剛把一個壇子涮洗完,挪到一旁空地上擺好,“不是自己吃,拿來賣的。”

“賣?”泡菜白秀然是知道的,一壇子又能得幾個錢。何況家家戶戶都會做,能賣的出去?

段曉棠慢悠悠說道:“打算開個作坊,賣些半成品的食材,比如泡菜醬菜,還有你之前吃過的涼粉米線之類。還在試品,看哪些合適。”

白秀然轉身指著背後的前院,“擺了那麼多,還不夠?”

林婉婉搖頭,“定的路線是薄利多銷,祝總算了算有些東西成本太高,沒銷路。”隻能自己吃解解饞。

段曉棠埋頭洗壇子,“中午做些,你嘗嘗。”

白秀然:“前兩天父親給了我一些私房。”

林婉婉疑惑,“不年不節,生日到啦?”

“不是,”白秀然眨巴眼睛,“我快成親了。”

段曉棠林婉婉活都不不乾了,異口同聲問道:“成親?”

白秀然才十七歲,擱以前結婚犯法。婉婉反應過來,“按長安的規矩,好像可以結,什麼時候?”

我們要包多大的紅包,一個還是三個?

白秀然回避兩人的目光,婚嫁之事說來有些羞赧。“秋天。”

段曉棠掐指一算還有半年,看白秀然的神態,直言道:“不喜歡你的未婚夫?”

“不是,”白秀然立刻否認,語氣太急切,找補道:“不討厭。”

高門貴女的婚姻不是簡單喜歡或不喜歡可以概括,林婉婉無意刺探內心隱秘。轉而問道:“那你爹為什麼不添到你的嫁妝裡,要單獨給私房?”

防婆家?

女子天然缺乏繼承權,嫁妝幾乎可以說是唯一合法獲得財產的手段。一份豐厚的嫁妝能增加在婆家的底氣。

白秀然不會把白雋私下為兒子的計較說出來,“父親顧忌如果他貼補,我的嫁妝很可能超過嫂子。我嫂子你們可能不知道,是滎陽鄭氏的女兒,平白惹得兩家不快。所以給的私房。”

“人情世故呀!”段曉棠嘴上說的明白,心裡大呼學不會呀學不會。

白秀然微微點頭,“不光是我,其他弟媳的嫁妝也不會超過我嫂子。”因為鄭惜娘是宗婦,家中其他女眷都要退一步。

林婉婉湊近,拿出說悄悄話的架勢,“白三娘子,方便說下你發了多少財嗎?”

白秀然早知她們並不避諱談錢,小聲說道:“一些莊園宅子和商鋪。”

林婉婉:“武功那種莊園?”一眼望不到頭的土地和房子。

白秀然說道:“嗯,三個。”

這甚至隻是給她的私房,還不算嫁妝。

林婉婉表示如果爸爸能給自己這麼多,當場表演原地結婚,十個月後生個大胖孫子孫女給他玩。

撲倒白秀然身上“上下其手”,“沾沾富婆的喜氣!”

“你爹真是個好爹!”

白秀然被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不知所措,“父親自幼為我延請名師悉心教導……”

兩人的意思背道而馳,在林婉婉看來,嘴上說著多疼多愛都是虛的,關鍵時候見真章。

錢在哪裡愛在哪裡!

什麼情非得已愛你在心裡口難開,都不如真金白銀來得實在。

段曉棠問道:“剛發了財,怎麼看起來有些糾結?”

白秀然:“其中有一家酒樓,生意比較差。我在想究竟是賃出去安穩拿租子還是轉業經營?以前沒管理過產業。”

林婉婉真心實意的建議,“不如找祝總看看,有沒有辦法?”

“明月行嗎?”不怪白秀然遲疑,她知道的祝明月十指纖纖不沾陽春水,連煮粥都是現學的。

“沒人比她更行了,”林婉婉信心十足,“你可以說她人品不行,但不能說她抓錢的本事不行!”

祝明月進來剛好聽到,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揚起,“我人品怎麼啦?”

“祝總的人品那是杠杠的,”林婉婉豎起大拇指誇張地說道:“摟錢的本事更厲害。”

祝明月嘴角微微挑起,“抱歉,一點也不厲害,沒讓你們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段曉棠站起來說清來龍去脈,“梁國公給了秀然一些產業,有間酒樓經營不善,你能不能幫忙看看問題出在哪兒。之前不是也考察過餐飲業麼,失敗的經驗正好給秀然用了。”

林婉婉提議,“中午不做飯,去秀然的酒樓現場考察,順便慶祝長安新一位富婆誕生。”

一行人騎馬到東市,站在新換了主人的酒樓前,祝明月仰頭看著光鮮亮麗的門臉,意味深長道,“這就是你的酒樓?”

與周邊其他同行生意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我更願意稱之為東市酒樓之恥。

白秀然急忙撇清,“以前是我父親的。”剛轉到我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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