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郎舅翁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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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婉心底浮現一點想法,尚未盤算清楚,隻能抽空和朱大夫小聲道:“朱大夫,這次事完我有點想法,能不能找你商量商量?”

朱大夫不知林婉婉打的主意,知道她不是無的放矢之人,全當為後輩答疑解惑。“行,到時你來回春堂找我。”

袁家執意將袁昊嘉帶回袁家休養,林婉婉不由得擔憂,“擅自挪動傷口崩裂怎麼辦?”

孫無咎心中一口鬱氣難以排遣,“平康坊燕春樓魚龍混雜,不利於休養。”實則聲名太差,袁昊嘉不管是與人爭風喝醋還是勸架說和受傷的,隻要留在平康坊休養,日後難說清楚。

說的心狠些,袁昊嘉現在撿回一條命,死也要死在家裡。

林婉婉扭頭,臉上全是興味,“你們還知道平康坊魚龍混雜呀!”

林婉婉曾經對傳說中的平康坊向往萬分,佳人雲集鶯歌燕舞,誰不喜歡看漂亮小姐姐呢。

直到濟生堂開業後接診了一個未曾透露來曆的女病人,一診治瞬間猜出前因後果,頓時失去所有興趣,和臆想中單純的歌舞表演根本不是一個性質。

林婉婉一手提藥箱一手提著裝著舊衣裳的包裹,正嫌棄兩隻手都被占著。看見段曉棠來了,奮力將手舉起來,“曉棠。”

段曉棠剛走過來,便被迫接過一個包裹,隱隱透出一絲血腥氣,“這是什麼?”

“血衣,”林婉婉翻一個白眼,剛空出來的手上上下下在身體前比劃一番,“你沒發現我換了衣裳?”

“哦!”段曉棠理清前因後果,對手上這團衣裳態度愈加隨意,反正免不了進灶膛的結局。

洗是不可能洗的,也洗不乾淨。

“還有多久能走?”段曉棠倒不是不耐煩,而是快到宵禁,到時平康坊群魔亂舞,難以行走。

孫無咎:“袁家白家已經派人去前頭清道,等袁三郎挪走,其他人也可以陸續撤了。”

段曉棠眉心皺起,“你參與後續護理麼?”

“男女授受不親。”林婉婉挑著眉,搖頭晃腦將這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說出口。何況術後護理向來是苦活累活,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林婉婉親自來也不會比朱大夫他們做的好。

孫無咎一聽話音,就知道林婉婉本人並不介意男女之彆。

“咕咕~”

三個人站在一處,紛紛低頭尋找聲音來源。

反正都是熟人,林婉婉顧不得羞窘,“我餓了。”

人是孫無咎找來的,自然該包全程,“我去找點吃的來。”

一看孫無咎的消失在牆角,林婉婉立刻趴在段曉棠肩頭,“曉棠,你知道麼,白湛是和孫無咎一起來的平康坊。”

想起兩人的關係,段曉棠瞠目結舌,“白湛真不怕死呀!”照兩人的脾氣秉性未必會在平康坊做些不該做的事,但大舅子和妹夫這麼玩,瓜田李下的真說不清楚。

“也就孫小妹脾氣好,換做是我,這麼不把人放在眼裡。今天不撩一個在這,我把他兩全綁上石頭沉到渭水裡去。”林婉婉背地裡氣成河豚,也改變不了世人認為在平康坊消遣是風雅之事,“這樣的丈夫和兄弟,還不如養一塊叉燒。”

段曉棠:“你有兄弟麼?”

“彆說兄弟,親爹這麼乾,也得當麵厥過去。”林婉婉斜睨一眼,“孫無咎和白湛這麼好,一起來平康坊。當什麼郎舅,不如自己嫁算了。”

段曉棠忍不住笑出來,“可能覺得有他在,白湛不至於出格。何況他倆有交情,孫小妹以後嫁進去日子會好過些。”

“哼,”林婉婉不介意將人性想到最壞,“他現在不把白湛褲腰帶栓緊了,以後生出庶子庶女,分的可都是他親外甥外甥女的財產。”

“真正要給姐妹撐腰,不如奮發圖強往上爬。以後白湛但凡有心思,一巴掌拍過去,什麼邪火都熄了。”

段曉棠點頭,“嗯。”綏靖妥協不可能帶來真正的和平。

林婉婉小心打量四周,眼睛咕嚕嚕轉。“秀然他爹是什麼人不說,你看選的女婿。”費的心思估計不比五姓七望的長媳少,“那天李二哥過來,完全不認識的樣子。”

李君璞職責在身,常常來往平康坊,他不認識徐昭然說明什麼?

說明徐昭然至少不是沉迷平康坊溫柔鄉的紈絝。

要長相有長相,要家世有家世,要品行有品行。“這未來女婿再可心,翁婿和樂,秀然他爹也沒把徐昭然找來和自己一起玩呀。”

事實擺在眼前,段曉棠不得不佩服,“薑還是老的辣。”

兩人私下吐槽,倒不是真覺得白湛孫無咎品行不端,無非現代生而平等的自由人不懂得權貴之間的交際規則,男女之間的思維差異。

看得出來孫無咎十分疼愛妹妹,但身為男子不明白女人的隱憂,甚至孫無憂本人都未必在意。

從始至終在乎的隻有林婉婉三人而已。

林婉婉:“曉棠,以後我要是遇到這種事你會怎麼做?”

“身為姐妹最重要的職責,就是在你腦子進水的時候,劈開腦袋把水倒出來。”段曉棠輕輕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永遠是你的後盾。”

林婉婉一把推開段曉棠的手,捂著自己的頭,“能不能彆說得那麼凶殘。”

她們三人未來如何說不準,“以後蘭娘瓔珞結婚,對象必須經過重重考驗才行,祖宗十八代都得查清楚。”

段曉棠不置可否,“嗯嗯。”她隻負責執行,照祝明月和林婉婉的搞法,那男人被扒掉幾層皮不是她該關心的事。

人有親疏遠近,站哪邊還用說麼。

林婉婉雖然不參與護理,但後期診治還是要做的,畢竟人是她縫起來的。

白湛親自接林婉婉去袁家,經過大夫兩天不眠不休的護理,袁家流水般的資源供給,袁昊嘉終於醒過來。

或許家人已經將情況說明,袁昊嘉看起來臉色熏紅而蒼白,不用拭額也知道他在發燒。

“被子掀開,我看看傷口。”林婉婉儘量讓聲音平和些。

袁昊嘉雖然受傷,但清楚麵前的是個女大夫,手上無力卻仍抓著被子不放,原本半闔的眼睛陡然睜大。

手上沒兩把刷子還敢學人勸架,看這表現也知道不是風月老手。林婉婉心底翻一個白眼,姐姐對白斬雞不感興趣。臉上越發溫和,笑的好似狼外婆。

手一揮,該工具人白湛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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