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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章 賞識.和未婚夫擦肩而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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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發生的太突然,而在馬衝來時,陳稚魚將手裡早就攥著的粉末狠狠拋去。

粉末迷了馬眼,馬嘶叫抬蹄,將背上的人甩了出去,陳稚魚雖怕,但此時保命的本能讓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抓了把粉,直往地上的人撒去。

下一秒,官兵圍攏,而那人則捂著眼睛痛苦怒吼:“我的眼睛!我看不見了!”

帶領官兵來的,為首的那個人身著寶藍勁服,腰間掛著一枚羊脂玉的玉佩,身形俊逸,眉眼風流,在他下馬時,逃犯已被捆了起來,他稍鬆了口氣,目光落在站在一旁,儼然嚇傻了的姑娘身上。

此刻她攥著拳頭捂在胸口,氣息不穩地由一婢子扶著,饒是受了驚嚇,也瞧得出此女教養良好,不見失態模樣,反倒是一副我見猶憐,楚楚可人。

他大步上前去,慰問了句:“姑娘還好吧?”

變故後,喚夏驚得手都在顫,扶著如今的姑娘,連聲道:“下次這樣危險的情況,姑娘可不能推開奴婢啊!”

陳稚魚方才是下意識的動作,此刻過去了,也覺心有餘悸,隻點了點頭,正在思索什麼,耳邊傳來一道溫潤的問候,她抬眼看去,便見一青年男子站在一旁,她微咽,僵硬地點了下頭。

“多謝關心,還好。”

那男子目光落在她還緊攥的手,那手上還有些粉末,不由地問:“姑娘方才撒出來的粉是何物?”

陳稚魚這會緩過神來了,反應過來是官差在問話,也不隱瞞什麼,直道:“出門在外,自製的一些迷眼粉,對人體無害,隻是會短暫地使人失明難以行動。”

後又補充了句:“裡頭的成分不含禁藥。”

那男子看她如此謹慎,微微一笑,道:“姑娘不必緊張,姑娘的馬車走的官道,自然不敢帶違禁物,在下還要多謝姑娘,方才反應迅速,一招製敵,為我們緝拿凶手節省了不少功夫。”

陳稚魚扯了下嘴角,心裡隻暗暗想著,是自己運氣好,方才若是行差踏錯一步,此刻怕已經成了那惡徒的刀下冤魂了。

以為此廂事過,幾人便打算離開,卻被那男子攔了一下。

陳稚魚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男子隻道:“姑娘方才有功之舉,可同我等回衙門拿賞銀。”

陳稚魚本想搖頭,但一想到此去京城,怕是要不少花費,倒不必在此處清高,便委婉地說:“我們幾人還要趕路,不便停留。”

那男子的目光落在這一行人身上,一個柔弱的姑娘,一個中年馬夫,一個淩厲的姑娘,還有個應當是打手的男人,這個男人在出事時不在此處,此刻正一臉無措的被訓斥。

看起來確實是風塵仆仆,倒也不在這一點小事上為難人,直接從身上取出一張銀票,遞給了麵前的姑娘。

陳稚魚卻不敢接了,遲疑的問:“賞銀,這麼大嗎?”

聽了這話,男子爽朗一笑,說:“一是賞銀,二是在下對姑娘的機敏歎服,姑娘放心,這是姑娘該得的。”

他倒是一副大度的樣子,而對陳稚魚來說,沒什麼不能拿的,往年跟著師父給人治病也都是要收費的,顯然她方才的舉動,拿下的那個惡徒,值這麼多賞銀。

當下,便大大方方地收下了他遞來的銀票,對他福身行禮,說了幾句客套話後,便帶著自己的人先行離開了。

那男子看了一眼,笑著上了馬,回了縣衙。

縣衙內,一玄衣男人身形挺括,站在書架邊翻閱賬冊,露出的半張臉,狹長的雙眸,高挺的鼻梁,略顯鋒利的下顎線,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的感覺。

男子笑著進屋,與他說起今日見聞。

“那歹人倒是慌不擇路,見了本宮的馬欲要殺出重圍,你猜怎麼著?”

不等書架旁的男人回話,他走到一邊坐下,自問自答一般,道:“城口的官道上,他欲縱馬行凶,反被一小姑娘將了一軍,連人帶馬一並落地,你真應該親眼去看看,那姑娘看著弱不禁風,出手倒是快準狠,尤其是那一雙眼,驚慌卻不失穩妥,年紀小小卻也拿得住,嘖嘖。”

一旁的小官人還附和說:“咱們殿下難得見到這般爽利的姑娘,一高興,自掏了腰包給了筆不菲的賞銀呢!”

男人捏了捏鼻梁,腦海不知為何,在他說起那雙眼時,一閃而過的是母親當時給自己看的那幅畫像,畫像裡的人,目光純淨而溫和,似乎萬事萬物皆不入眼,超凡脫俗,令人一見難忘。

念頭隻是一時,他眉宇間頗有幾分無奈,不知是該歎這位太子殿下豪擲千金的舉動,和方才自己不留神的開小差,還是頭疼眼前的爛賬。

“殿下不若先看看您麵前堆積的賬目吧。”

男人說完,又將手裡的那本放了過去,黑眸中滿是冷凝。

“那貪賊吃的油光水滑,其家眷皆金銀在身,家中幼女的食碗都是金子做的,反觀這縣裡的百姓,多的是饑不飽腹,賣兒賣女,以縣裡每年的收成,何至於此。”

談起正事,太子也沒了什麼笑,方才的事暫且拋之腦後,與麵前的男人商討起來:“子摯,這個何守午外在養了”

此時,陳稚魚等人駛離清河縣,不知與她名義上的未婚夫擦肩而過。

馬車上,馬夫還在對那打手疾語不止,陳稚魚從那驚險中回過神來,便溫聲勸了兩句,馬夫也就收了聲。

在往下去,倒是不見什麼慌亂暴動,一路平安的到了京來。

馬車到了京城時,正有人接應,便是方夫人身邊的管事娘子,上了馬車後,目光在轎子中的姑娘身上看了兩眼,遂解釋道:“奴婢萬安見過陳姑娘,奴婢是方夫人身邊的管事娘子,特來接姑娘。”

陳稚魚禮數有加:“有勞萬娘子。”

馬車便往京中去,今日氣候溫和,兩邊的窗子皆開了縫,陳稚魚瞧了一眼,隻見載著他們的馬車往越來越寂靜的巷子去。

街道的吵鬨聲漸漸去了,萬娘子才說:“陳姑娘初來到,還需好生調整,陸夫人在此巷租賃了院子,好叫姑娘調養些日子,待做足準備,便邀姑娘入府相看。”

陳稚魚點點頭,並無異議。

等下了車入了院,才覺此間寬敞,處處都妥帖打理,足見用心了。

隻是人剛被迎進屋裡,萬娘子朝身邊的小丫鬟使了個眼色,便見其帶了一個上了年數的婦人進來,此人舉止嚴謹,神色肅穆,看著她的臉,便不由得叫人挺直了腰背,姿態越發端莊起來。

萬娘子:“這位是陸夫人專為姑娘挑選的禮教嬤嬤,關於京中與陸家相近的人物,禮數規矩,陸家家訓,皆有田嬤嬤教導,這些日子還請姑娘受累,跟著習得田嬤嬤的教訓,將來入陸家,必會一帆風順。”

這剛下了馬車,氣都沒喘勻,一股腦的事接踵而來,好在陳稚魚不是馬虎性子,也深知自己到京中來不是享福來了,心裡也做了準備,倒也應付下來。

萬娘子說了些事項便離開了,饒是如此,陳稚魚也沒放鬆警惕,畢竟這屋裡,時刻都有監視她的人。

隻是還不等她說什麼,田嬤嬤便肅著張臉道:“姑娘舟車勞頓,叫手下人規整衣物,您早些歇整,歇得一天,便要打起精神來學規矩了。”

那田嬤嬤一張臉是在冷的厲害,陳稚魚沒有她說笑親近,隻“嗯”了聲,轉身便和喚夏一起收拾帶來的東西。

田嬤嬤見她一主子竟和奴婢一道做活,忍不住說:“這些都是下人做的事,姑娘莫累著自己。”

陳稚魚剛從馬車上卸了個包袱下來,聞言微微一笑,道:“我的東西不算多,每一樣都有數,我自己理理,裝箱整冊心裡有數些。”

田嬤嬤便不說什麼了,但心裡難免對此搖頭,將來可是要做宗婦的人,這般作態,也不知是要寒磣誰了。

——

是夜,天氣乾燥。

到京城的第一天,歸置了一下午,人沒停歇,自然無法想太多,此時萬籟寂靜,陳稚魚躺在陌生的房間裡,心中思緒雜亂,沒太能睡著,翻來覆去好一會,直到守在外間榻上和衣而眠的喚夏輕聲問了句“可要伺候”,她方意識到自己思緒不穩竟難以入睡,說了句“無需”,便將枕下的香囊拿了出來,放在鼻尖聞了會兒,丟在了枕邊,長出口氣,心無旁念再次入睡。

一夜無夢,再醒來時,天都還沒亮透,自個兒起身,喚夏聽到動靜後詫異其起得這麼早,但也不是個多話的性子,忙就去燒了熱水來。

田嬤嬤來時,正瞧見她在擦臉,一時也有些愣怔。

“陳姑娘起這麼早?”

陳稚魚笑笑:“左右睡不著,便起早些。”

田嬤嬤本也是來觀察,看這姑娘是否早起,是否憊懶,見她立在那兒清爽的模樣,隻說:“姑娘做的甚好,陸家新婦,上要伺候公婆,這每日卯時初便要起身,給婆母請安伺候,伺候早飯茶點。”

陳稚魚眼眸微動,知曉這便是開始教她了,便點頭稱“是”。

田嬤嬤做派便是大戶人家出來的,語氣雖溫和卻不苟言笑,半天下來,看不見個笑模樣,若是個尋常小氣些的,被這麼一抻,隻怕早就沉不住氣了。

可一個上午的相處下來,她看這位陳姑娘,行走舉止皆端莊穩重,笑不露齒,說話溫聲細語不急不緩,被她刻意冷了幾下也依舊冷靜自持,眼裡沒有委屈怨念,這般平靜姿態,倒像是被教養過的。

坐下喝茶的功夫,見她背薄挺直,手裡端著茶杯,微微低頭露出白皙的脖頸,小口抿著杯中茶,這番動作若是旁人來做,要添些矯揉造作之態,偏她看著舉止甚美,儀態自然。

“姑娘的規矩倒是不差,是來前尋人教導過嗎?”

陳稚魚放下茶杯,與她搖頭:“未曾有。”

田嬤嬤微微挑眉,心中暗暗納罕,不是說是寒門出身麼?可這渾身氣派看著一點也不像,莫非是原在家時就如小姐一般教養?

若是如此,那陳家人目光可就長遠了。

想到這裡,心裡不由發沉,陸夫人於她有恩,她被派來管教陸家未來主母,自然事事上心,麵對一切可疑,絲毫不能馬虎,她現在是有些懷疑了,這陳家送個齊全的姑娘來,莫不是早就打好了主意?

想到這裡,看陳稚魚的眼神都不一樣了,若此女是有預謀而來

陳稚魚倒不知她想了這些,神態自然地與她說:“幼年時,雲麓縣接收過一批逃難來的災民,當時我跟在舅母身邊,去救災棚子施粥,無意間救了對生病的母女,那母女雖是逃難來的,卻並不清貧,隻是身邊沒有幫手,路上的日子才淒苦了些,她們安頓好後,我們才知,那位娘子會醫術,自己開了醫館,我小時愛往那醫館去,一來二去,就被她收做徒弟,我的規矩禮節,也大都是她教的。”

這一番話,信息不少,田嬤嬤反問:“姑娘會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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