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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2章 前未婚妻的不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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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音山一行結束,下山要比上山快,陳稚魚坐上馬車,陸曜依舊去騎馬,本是打算先帶她去飯館用過飯後再送她回去,半路上遇到了兵部尚書的小公子,說是有要事尋他。

兵部尚書麵上無有擁護,可卻放縱長子張瑜親近太子,此番他來,怕是太子那裡有什麼急事,當下顧不得送陳稚魚,交代了小廝一句,便騎馬離開了。

小廝過來稟報時,陳稚魚肚子叫了一下,聽說陸大公子有要事急衝衝走了,方才田嬤嬤還說大公子辦事周到,想來要先去用了飯才會送他們回去,話音落下還不到兩息的功夫,小廝就來告知他們陸曜有事先走了,田嬤嬤一時老臉通紅。

陳稚魚倒沒什麼,心想今日他應當是能交差了,此刻才馬不停蹄地離開,心裡沒什麼想法,隻道快些回去,出來了大半天,他們一行人,尤其是伺候的幾個人都餓了。

一路無話,回了小院落,陳稚魚換了身居家的衣裳,小廚房已經忙活起來,她交代了兩句,回了屋裡,在隔間的小榻上躺著鬆快了會兒腳。

那廂陸曜騎馬跟著張瑜離開,來到醉仙館,臉色沉了一下,問張瑜:“太子可有要緊事?”

張瑜愣了一下:“太子在東宮,哪有什麼事?”

陸曜:“那你叫我來是做什麼?”

張瑜滿臉無辜:“子摯此人,太沒情麵,若非有太子殿下,還請不動您老尊駕?”

“”

“不過是我們幾個小兄弟閒聚,來吧,進來喝一杯。”

陸曜深吸了口氣,本想轉身回去,可這一路來,他們怕是早已回去了,他此刻再過去,也不大合適。

張瑜拉著他進去,嘴裡還念叨:“知你不喜喧鬨,醉仙館風氣純正,你且放心喝酒,咱們幾個,還不是想哄你開心。”

自陸家被斥責,與他關係好的這些,倒也經常喊他聚聚,紓解他心中的鬱氣。

好友的話都到這份上了,陸曜自然不拿架子,跟著他一道進去。

這夜,各自稀裡糊塗地過去了。

饒是陳稚魚並不覺得自己身體弱,這第二天一早醒來,腿還是有些酸疼的,看她精神萎靡,田嬤嬤便叫她休息一天,便回了陸家去了。

這廂一時無事,那邊偶遇了陸曜回去的木婉秋卻迎來了大麻煩。

當日她回去後,精神可見地好了起來。

因著三年前母親過世,不過一年,她的父親木大學士就將如夫人蔡氏抬為正妻。

蔡氏是母親袁氏母家表妹,當年袁家為巴結木家,送了個女兒來,美其名曰是要伺候表姐生產,實則是趁著表姐有孕之際與木大學士燕好,從而在木家有一席之地,可想,這樣的人品,這兩年待原配嫡出的木婉秋能好到哪兒去。

木婉秋上頭有個哥哥,繼承了其父聰慧,所以,哪怕蔡氏也有一兒一女,木婉秋也不怕她,木家最終還是她親哥說了算,隻是尚在閨中時,難免受其氣,那些細微的區彆與磋磨,叫她有口難言。

為了內宅的些許小事,她不好總在父親和大哥麵前訴苦。

當日回了木府,便見繼母蔡氏等著她,臉上還是笑模樣,可卻口露機鋒。

“大姑娘如今退了婚,還是好好待在家裡,等老爺在為你擇一門婚事,不好出去拋頭露麵的。”

她明知退婚並非她所想,也並非她所為,更知為此事叫她難過,卻毫不避諱的當著她的麵說了出來,若是往日,木婉秋少不得要為她的話掩麵難過一番,如今心裡有了底氣,麵對她的譏諷毫不在意。

“退婚是聖令,並非我一人之過,便是父親也不曾埋怨女兒半句,我今日出去,也是同父親說過的,母親若是覺得不妥,不如去找父親說?”

一句話,噎得蔡氏臉色難看。

她向來討厭木婉秋伶牙俐齒,言語上哪怕能刺她兩句,卻總也上不了上風,她是這樣,她那個早死的娘也是這樣,母女兩人一個賽一個的討厭!

但是

笑意收斂,蔡氏輕哼了一聲,想到這些日子老爺接觸的人,一時冷笑出聲。

“大姑娘也是真不著急,如今快要二十了,婚事還沒個著落,好在你雖不急,老爺卻是為你著急的。”

聽著她陰陽怪氣,木婉秋都不想搭理她,可她的話卻是重點,難道父親這麼快就又要為她的婚事盤算了?

“你知道什麼?”

看她臉色沉了下來,蔡氏麵上才好看了些,得意地深吸了口氣,道:“我能知道什麼,你和你哥的婚事我又不能做主,隻是隱約知道,這段日子,老爺在接觸一些年輕的舉子們,你也知道,老爺愛才,若是為你再尋一門婚事,必要找那有才氣的,才配得上呀!”

這話惡意十足,京中貴族所出的舉子掰著手指頭數也就那麼幾個,要麼是上了點年歲的,要麼是已有家室的,要麼是身世不如她的,再有便是,聖上最忌結黨營私,父親知道聖上不喜世家們相處過密,尋常接觸的舉子也都是家境貧寒的。

出身貧寒的微末舉子,哪裡配得上她一品大學士原配嫡女?

這不是羞辱人嗎?

更何況她的上一任婚約對象是那樣的耀眼,如今配個窮舉子,木婉秋臉色霎時沉了下來,她有些不敢相信,父親竟然會舍得將她下嫁給一個樣樣不如她,連個功名也沒有的窮酸子。

等蔡氏一走,木婉秋便抬腳去了父親那裡。

木大學士偶見女兒滿臉蕭瑟地過來,當她還是為了退婚之事傷懷,心裡不免憐惜,又將陸家問候了一遍,若非陸家,他女兒怎會受此屈辱?

當著女兒的麵,他還是個慈愛的好父親,道:“今日不是去了觀音山?怎還有力氣來父親這兒?”

木婉秋抿著唇,神色發白的看著父親,囁嚅了下,卻不知怎麼問出口。

哪有當女兒的過來質問自己的婚事的。

見她欲言又止,木大學士便道:“有話你就說吧,在父親麵前,沒什麼不能說的。”

木婉秋向來聽話,從不叫父母親操心,今日心情幾經轉折,此刻也有些心緒不寧,被父親這麼一問,便忍不住說了出來。

“爹爹可是要為女兒再尋一門親事?”

聽聞此話,木大學士看了她一眼,雖有些不喜她閨閣女子不顧矜持問這些,但一想到她被退婚一事鬨得沸沸揚揚,心裡不好受,如今這個年歲,擔憂自己的婚事也正常,便道:“是有這個想法。”

木婉秋上前一步,神色焦急:“真如母親所說,父親打算把女兒嫁給一個窮舉子?”

木大學士喝茶的手一頓,蹙起眉頭來看她:“你母親在你麵前胡說些什麼?我何時要將你嫁給窮舉子了。”

木婉秋一愣,饒是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她的心也並不輕鬆,忙道:“不管是誰,女兒都不想嫁。”

木大學士又是一愣,沒想到向來乖巧懂事的女兒竟接二連三地說出這些不知分寸的話,一時也沉了臉色。

“女兒大了,哪有不嫁人的?先前怪陸家耽誤了你,如今陸家不行,還有張家李家,能配我女兒的青年才俊大有人在,我知你心中傷懷,但這樣的胡話,以後不可再說,聽明白了嗎?”

木婉秋深吸了口氣,知道自己要冷靜些,否則隻會叫父親不喜,緩和了下語氣,隻道:“爹爹,方才是女兒太著急了,突然得知您在為我相看人家,沒反應過來,還請爹爹不要怪罪。”

到底是自己疼愛的孩子,木大學士點了點頭,哪裡會真的責怪她。

看父親臉色沒那麼暗沉,木婉秋才說:“女兒已經等了三年,不怕再等三年,還請爹爹再等等吧!”

這話一時都叫木大學士沒反應過來,蹙眉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見父親臉色又沉了下去,木婉秋心裡有些發怵,但為了自己的幸福,還是說了出來。

“聖上惱怒隻是一時的,陸家幾代忠臣,等聖上氣消了,會體諒陸家,想來先前說的話也當不得真,女兒願意等下去,等到聖上赦免陸家,再”

“荒唐!放肆!你一閨閣女子,竟揣摩聖意?還說這些不知羞恥的話!我看你真是神誌不清了!”木大學士一拍桌子,震得木婉秋臉唰的一下紅了起來,心裡發著顫,眼淚在眼眶打轉。

“女兒沒有不知羞”

“行了!回你的院子去,你的婚事自有為父做主,以後再敢說這些不知輕重的話,休怪父親動家法了!”

木婉秋被一頓教訓,流著淚紅著眼跑開了。

一直躲在暗處的蔡氏看見這一幕,捏著帕子笑著捂住了嘴。

真是老天都助她,原本她就不服氣,憑什麼都是老爺的女兒,她木婉秋能嫁去陸家,而自己女兒還不知著落?

如今陸家倒大黴,牽連到這場雷打不動的婚事,給了她好大個沒臉。

隻是她沒想到,老爺相看的那些舉子既不是給大女兒準備的,又能是為誰看的呢?

她實在不聰明,沒什麼遠見,此刻想不到太多,等那日到了自己女兒頭上時,才知道哭都要背著人哭是什麼樣的感覺。

木婉秋離開後,木大學士揉了揉額角,頗有些頭疼,忽然想到最近傳出的一些風言風語,陸家如今在找後路,想為陸曜找個家世清白的貧家女,如今還在考驗當中。

哼!

聖上不允他們與世族通婚,他們反應倒是快,轉眼就相看起了彆家女子,不知他女兒心中苦,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心心念念著要嫁給陸曜。

女兒犯傻,他可不能跟著一起傻,陸家既然知道找後路,那可要把這條後路走死了,千萬彆回過頭來禍害他女兒。

心裡暗暗想著這些,第二日上朝沒給陸太師一個好臉色,下朝後,避開了一些耳目,獨自往深宮裡去了。

近些日子,對陳稚魚來說沒什麼不同,自那日從觀音山回來後,陸家送來了一箱子珠寶贈禮,她收下存在庫房裡,將自己帶來的一副百蝶繞花的薄布繡品做了回禮,告訴前來送珠寶的丫鬟,道這繡品可做屏風,是她孝敬陸夫人的一點心意。

那廂陸夫人收到繡品是何反應陳稚魚不知,隻曉得田嬤嬤回了趟陸府後,回來便告訴她,接下來的日子,便要送她去棋盤街學藝。

棋盤街在哪兒,她不知。

跟誰學藝,她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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