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癟犢子玩意睜大你的狗眼瞧瞧,周圍都是老子的人,你特麼最好彆裝逼,小心走著進來躺著出去!”
縱然事情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中年攤主也僅僅是震驚王川的反應之快,心裡並沒有多少害怕。
“有種。”
王川冷冷一笑,毫無征兆地衝著二賴子說了一句話。
“青峰,小時候咱們一塊看過水滸傳,你還記得林衝被逼上梁山,乾的第一件事是啥不?”
此話一出,其餘人下意識地看向二賴子。
被眼前一幕所震驚的二賴子,目光忽然變得凝重起來。
作為一名“曾經”的彆人家孩子,二賴子不敢說過目不忘。
凡是留心學習過的東西。
能夠一直留在他的腦海當中。
“艸!”
下一秒,二賴子張口罵了句臟話。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槍刺,直直刺向中年攤主的大腿。
“嗷!!!”
長度接近40公分的三棱軍刺輕而易舉的貫穿了中年攤主的腿,疼的此人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聲。
其餘人等瞠目結舌。
乾他們這行的見過不少狠人。
唯獨沒見過王川,二賴子這樣怪胎。
一個能瞬間逆轉不利的局麵,另一個下手沒有任何的猶豫。
拔出槍刺便往他人的腿上刺。
這尼瑪得有多重的殺心?
隨即,二賴子麵無表情地拔出三棱軍刺。
鮮血瞬間淌了一地。
中年攤主撕心裂肺地喊疼,再沒有剛才的囂張模樣。
“想要活命,就讓你背後的大哥出來見我們。”
“如果時間超過半小時,你不但要和你這條腿說再見,搞不好,你特麼還要提前下去投胎。”
王川聲音中沒有一丁點的感情,冷漠描述著三棱槍刺對於人體的破壞能力。
槍刺創傷部位呈三角形,縫合難度非常高。
拖得越久,斷腿的可能性越大。
二賴子剛剛拔出槍刺,無形中造成了二次傷害。
大腿內部的血管,神經損傷嚴重。
倘若不能在三十分鐘之內接受創傷處理。
即便最後能夠保住命,也保不住這條腿。
“不去叫了,我就是他們的大哥。”
王川這邊話音剛落,又有一名中年人出現在麵前。
來人撥開擋路手下。
臉色古怪打量著攤主的大腿部的傷勢。
“爺們好手段。”
隨即,來人雙手抱拳,行了個江湖禮。
“報個蔓吧。”
見狀,王川隨口道:“虎頭。”
“原來是王兄弟,幸虧幸虧,在下壓腳蔓。”
男人再次拱手,強擠出笑容道:“勞煩王兄弟先把人放了,千錯萬錯,都是我這個當大哥的錯,如果你還要棉花,一百斤棉花權當是賠禮,若是王兄弟想要彆的補償,一切都好商量。”
“馬老大倒是講究人。”
王川淡淡一笑,一把將疼得滿頭冒汗的攤主對向姓馬的男人。
虎頭為王,壓腳為馬。
兩句切口道出了王川不是生瓜蛋子。
“送他去肖郎中家裡治傷,快。”
馬老大吩咐道。
一名手下背上攤主,另外一名手下拿出手電筒幫助照明。
隨著王川主動交出人質,張抗美和二賴子表情謹慎地拿著各自的槍刺,慢慢退到王川的身邊。
“馬老大既然說一切都好商量,咱們就研究研究,你手裡棉花的事情。”
王川之所以認定中年攤主不是這群人的老大,原因並不負責。
這種王八羔子坑蒙拐騙還成。
要說有辦法整到短缺的重要物資。
王川第一個不相信。
其背後必然還有人,而這個人才是真正的能耐人。
馬老大笑道:“不知王兄弟打算如何了結這件事情的呢?”
“你手裡的棉花我都要了,一斤糧票兌換一斤棉花,咋樣。”
“……”
馬老大的笑容戛然而止。
棉花是貴重物資,糧食同樣也是。
聽上去還算公道。
關鍵是王川手裡有這麼多的糧票嗎?
“王兄弟,我這裡大概有七八百斤的棉花,你確定要全部買下來?”
王川聽後笑而不語,從包裡掏出一遝用橡皮筋捆著的省內糧票。
馬老大臉色一變,沒想到王川還真有這麼多的糧票。
糧票暗紫色,上麵畫著水電站的圖案。
妥妥的五市斤省內糧票。
整體大小和硬紙板火車票相差無幾。
看厚度,應該有個一百來張。
“馬老大要是願意繼續講究下去,說不定以後咱們還能成為朋友,要是不願意講究,我倒是可以幫你講究講究。”
王川麵色玩味地提醒馬老大,三人都是山上下來的。
好不容易進趟城,可不打算空手而歸。
“山裡來的……”
馬老大麵色變了變。
媽的,碰到山裡的坐地炮子了。
這幫人常年居住在大山附近,鮮少外出走動。
脾氣暴躁,心狠手辣,說翻臉就翻臉。
打起仗來不要命。
乾啥都不計後果。
“哈哈哈,這事本來就是我手下人辦的岔劈,王兄弟不計前嫌的放了他,已經是給了我天大的麵子,一斤糧票換一斤棉花,公平公道沒毛病。”
“去,把剩下棉花全給王兄弟搬來。”
馬老大滿麵笑容地和王川打著哈哈。
幾名手下一句閒話都不敢多問,乖乖搬來了幾個大麻包。
“二哥,這麼多棉花,咱們恐怕不好搬啊。”
張抗美低聲提醒道。
“原來是內外勾結,還以為這幫人真有大院背景呢。”
看到這些裝著棉花的麻包,王川徹底安心了。
王川徑直走到馬老大身前,笑道:“不怕馬老大笑容,我們哥們天生不認路,麻煩馬老大弄一輛馬車,親自送我們一程。”
“艸尼瑪的,小比崽子你彆給臉不要臉!”
聞聽此言,手下們罵罵咧咧。
姓王的好大的膽子,竟敢挾持馬老大送他們回去。
馬老大也沒想到王川會得寸進尺。
“馬老大,你最好管管手下人的嘴,小心禍從口出。”
“當著你的麵他們都敢肆意妄為,你要是不在他們跟前,這幫犢子恐怕啥都敢說,要是說出這些棉花豈是來自雪城紡織廠,這可就了不得了。”
“你你你……”
刹那間,馬老大麵無血色。
王川微笑道:“馬老大,你說呢?”
“好!我送你們一程。”
馬老大低頭認栽。
棉花的來源一旦被泄露,槍斃十回都算是輕的。
有一個算一個,最輕也得是一顆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