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你信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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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要離家五天,女子與男子不同,男子在這個年紀沒有身份層級概念,稱兄道弟便打成一團。

但女子難免含蓄一些,她們多半會帶自己的小寵物,以度過五日閒暇時光。

東昭帝分外愛寵物,以至於各大家族為了迎合,學著在家裡養動物。

沒見連她娘親這每日忙於鋪子的人,都養了隻八哥嘛?一般孩子小的時候都不允許家裡出現動物,但她還是留下了小橘。

阮傾禾大概明白了,心也放了下來,金絲雀是吧?

她莫名有種預感,這次事情定是汙蔑,阮如安淡漠的性子,斷不會主動招惹旁人。

阮傾禾來到百鳥園處,百鳥園所處的地方隔壁則是禦花園,小橋流水,荷花蓮蓬爭相鬥豔,周圍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竟嗅不到一絲鳥兒特有的味道。

可見東昭帝真的很重視百鳥園的動物們。

很好,阮傾禾的心又涼了幾分。

霜降抱著她,沿著百鳥園旁邊的宮道走進去,穿過狹窄小巷,前方變得寬敞起來。

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道纖瘦挺拔的身影,正端正跪在羊腸小道的鵝卵石之上,堅挺著脖子,高高揚起頭,在她的背影,阮傾禾仿若看出一絲不願屈服的倔強。

阮傾禾震驚不已的望著眼前的小人,她麵前還站著衣著花花綠綠的姑娘,和她年紀大不多大,差不多十四五左右,站在她麵前捂嘴輕笑,眼底皆是嘲諷與譏諷。

阮傾禾來氣了,再怎麼樣也不能把人趕到鵝卵石上去跪著!

霜降哪怕打心底裡不喜歡這個心眼頗多的大小姐,但她好歹也是她們侯府的人,竟如此被人折辱,傳出去,連夫人都會丟了臉麵。

孔雀們見阮傾禾不開心,甚是疑惑。

{雛人你生氣了嗎?為什麼?}

阮傾禾咬牙切齒,小臉頰都被氣得變得紅潤,像隻熟透的蘋果。

她在心裡說道:“因為我姐姐被欺負。”

孔雀們聞言忽閃著翅膀,朝著前頭飛去。

{這好辦,小雛人彆生氣,雀給你出氣。}

說完飛上前,原本它龐大的身形就嚇得那群小姐連連後退。

孔雀們窮追不舍的飛過去,一個孔雀甩尾,華麗的尾羽“啪”的給了眾小姐一個響亮的耳光。

此景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呆滯地望著扇她們的孔雀,心知旁邊就是百鳥園,那可是當今聖上親自照料得寵物,無人敢還手。

甚至有些膽子小的竟掩麵而泣,脾氣不好但膽子大的,表情就跟吃了蒼蠅一般難看。

後麵跟著找來的宮人都猛地垂下頭來憋笑,軒轅夏直接毫不留情地爆笑出聲。

笑聲縈繞整個院子,傳入眾人耳中。

阮傾禾掙紮著從霜降身上跳下來,飛奔著跑到阮如安身邊,焦急地抓住她,用力想要將她拉起來。

阮如安一把推開她的手,仰起頭冷冰冰地無聲看著她,阮傾禾瞬間僵在原地。

她如今渾身是汗,膝蓋骨彌漫全身的痛楚格外強烈。

她原本來到這便打算伏低做人,從未想過與人起爭執。

誰成想,她剛收拾完褥子,就被剛剛站在她麵前為首的女子帶了一幫人,將她的褥鋪澆濕,上來便扇了她一巴掌,言稱她剛走了她的金絲雀。

可笑,她甚至從未見過金絲雀。

解釋過,卻並未有人相信。

得知她的身份之後,眾人沒有驚訝,可見早已知道她是平昌侯府的庶女,更加連本帶利,將她強硬拽出來,跪在烈日炎炎之下。

現如今看見阮傾禾,她極力忍耐著力道不要傷著她,但她還是沒忍住遷怒。

她出生時那件事,她並不覺得自己錯了。

阮如安頂著豔陽靜靜閉上眼睛,仿若不願再看眼前這場無中生有的鬨劇,卻聽到一道氣聲小奶音響起。

“姐姐是怕連累我嗎?”

阮如安身子一頓,猛地睜開眼睛看她,唇瓣微微蠕動,終究還是未開口。

阮傾禾快被她這悶葫蘆的性格急瘋了,您倒是說句話啊!

霜降是將軍府老夫人身邊霜嬤嬤的女兒,以前經常出沒在將軍府,有時還會回去幫忙主張宴會等事宜,因此好些人認識她。

霜降上前問了一下,剛剛所發生的事情。

阮傾禾也在孔雀的口中知道了大概,它們去找她時剛巧目睹全程。

阮傾禾抿唇看著眼前的小姐們,在這裡住的基本都是庶女,大家都一樣,身份相同,無非就是家裡是三品官還是一品官的差距。

但平昌侯到底是正二品,曾經他父親是跟隨先帝的老侯爺,伴駕有功,在皇帝心中分量不低,阮如安就算是庶女,她娘親也是侯爺最寵愛的姨娘,甚至到了寵妾滅妻的地步。

現在大家是看,姨娘死了,侯爺被罰修繕古籍,還不知何時能出來,整個侯府都是她娘親說了算,便打定主意給她一個下馬威?

該死的霸淩,怎麼哪哪都有!

阮傾禾跑上前,將剛剛阮如安看她的恐怖眼神拋之腦後,蹲下身子,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姐姐,她們說的是真的嗎?”

軒轅夏和她的嬤嬤站在一旁,事不關己地看著這邊,其餘的小姐們也等著她的回複。

阮如安仰起頭,晶瑩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目光卻是徹骨冰冷:“我不曾做過的事情,我必不會認,信與否隨你們。”

她微微挑眉,挑釁地看著言稱丟金絲雀的人。

阮傾禾悄咪咪摸了摸鐲子,聞言笑開了:“傾傾信!”

阮如安挑釁的笑頓住,回眸看過去,就見小奶團逆著光,她站她跪,阮傾禾隻比她高一點點,將滾燙的陽光擋在身後,眸底清澈隻倒映出她的影子。

她遲疑地開口:“你……你信我?”

這種事情沒有證據,況且那麼多人咬死是她放走了金絲雀,根本沒有轉圜的餘地。

阮傾禾笑著點點頭,頭頂的小呆毛隨著她的動作俏皮晃動著:“傾傾信!姐姐說的,傾傾就信。”

毫無緣由的相信,讓阮如安莫名眼眶發酸,今日一頭午,她解釋了無數次,被人強行堵嘴,她們想聽的無非是她認罪。

百鳥園的鳥兒們看到她與孔雀交流,一個個嘰嘰喳喳、爭先恐後地送消息。

{不是她!那個壞雌人根本就沒有金絲雀呀!}

{哎喲,鴨都沒眼看,這雌人真是心狠手辣,打起雀來絲毫不手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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