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懷裡還抱著的盒子。
剛才在趙沐晴家,真是沒準備,連忙拿出朱砂、黃紙,畫了一張符籙。
“小子,你畫的這是什麼?”
二叔在一旁直勾勾的盯著,看樣子是實在忍不住了,才問了起來。
“拔辠解冤符啊!”
我詫異的看著二叔問,“你不會?”
“不會,沒見過!”
二叔立即搖頭。
“那……你平時怎麼給人看事的啊?”
我差點兒沒笑出聲來。
盛名在外,道法高深,可都是二叔自己說的,結果連拔辠解冤符都不會畫,簡直不可思議了。
“我平時都用解冤符,和你的不一樣。”
二叔說著說著,覺得不對勁兒了,瞪起眼睛,“小崽子,瞧不起你二叔啊?”
“不,不是,我哪敢瞧不起二叔,隻是……符籙雖然不一樣,功用差不多的。”
我忍不住嘿嘿一笑,抱起盒子出了家門。
道家常用的解冤化孽符籙有三種,分彆是解冤符、和釋冤對符和拔辠解冤符,對應的功效是解除冤仇、和解冤仇,以及消除罪緣和冤恨。
用在這東西身上,明顯是拔辠解冤符來得更貼切,效用更好,可二叔不會,看樣子隻會第一種。
由此可見,二叔雖然盛名在外,道法並不見得高深。
來到附近的一個十字路口,我找了些乾枝樹葉,把盒子放在上麵點燃,才燃起符籙,念動拔辠解冤咒。
片刻之後,我才挖了個小坑,把剩餘的殘骸埋了起來,這件事兒就算處理完了,再也不會有什麼東西反噬趙恒生了。
翌日清晨,二叔請我在包子鋪飽飽吃了一頓。
出來後,二叔盯著我說,“小子,目前你就有一劫,二叔要找到一個人幫你渡過這一劫,在家等二叔回來。”
“找什麼人啊?”
我有些奇怪,更不知道我有什麼劫,想起昨天的事兒了,連忙問道,“對了二叔,您說趙家的事都和我有關,到底有什麼關係呀?就是我和趙沐晴的婚約嗎?”
“不僅僅是這個,關係可大了去!”
二叔遲疑一下才說,“等到你除龍出道之後,二叔自然會告訴你的,回家等著去吧,一定要等二叔晚上回來。”
“除龍出道?”
我真有些發懵了。
等我回過神兒來,二叔早已走出了好遠,拐彎不見了,隻能回家準備一下等著了。
天色微微黑下來時,外麵傳來一陣敲門聲。
這肯定不是二叔,我沒鎖門。
果然,外麵站著寧曉楓,她身後停著那輛白色的轎車,衝我揮著白皙的小手。
“二叔呢?”
寧曉楓看我一個人出來,問道。
“有事出去了,晚些能回來,咱們是等著二叔,還是先去?”
我問道。
“咱們先吃飯去吧,邊吃邊等。”
寧曉楓示意讓我上車。
副駕駛上坐著趙沐晴,精神狀況似乎比昨天好了一點兒,看我上來,俏麗的臉頰微微泛紅,“小辰,昨天謝謝你了。”
“彆客氣,不算什麼。”
我嗬嗬一笑。
“你這小子還真有兩下,本來我根本不信這些的,看來有些事情不得不……”
寧曉楓邊發動車子邊說,一句話沒說完,電話響了起來,接起來就驚呼一聲,“屍臭?五樓大廳?這怎麼可能?你們沒搞錯吧?行,行,我馬上趕到。”
“怎麼了?”
趙沐晴隱約聽到那邊的聲音,臉色都變了,“是我媽醫院嗎?”
“對,我們的人說,在五樓大廳聞到屍臭。”
寧曉楓看了看我,“小辰,我要去萬康醫院,要不你也一起去看看吧,阿姨醫院的事兒,也詭異得很呢!”
昨天二叔就說過,萬康醫院和我去打工的麗灣廣場,都非常厲害,事情也不小,還說是我的兩個劫難,還真要去看一看。
“行,我去哪兒都行。”
我立即點頭答應,看著趙沐晴問道,“晴姐,我可剛剛提了保安部長,不去廣場沒事兒吧?”
“沒事兒。”
趙沐晴憂心忡忡的樣子,順口說道,“你救我的事兒,他們都知道,李長明也不敢管你,咱們快去我媽醫院看看吧,最近死了好幾個人了啊!”
“醫院死幾個人,不是正常的嗎?”
聽二叔說的挺邪乎,我還真不知道萬康醫院到底怎麼回事兒。
“死的不是患者,都是患者家屬啊!”
寧曉楓就接了過去,“最近一階段,也就是三個月內吧,連續死了三個人,還失蹤了一個。”
路上,趙沐晴就給我說了起來。
最初找我的時候,她就說過,他們家最近一階段就情況不好,她爸和她媽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接連不斷的出事兒。
麗灣廣場的事兒我知道一些,萬康醫院的情況也不比廣場好。
三個月前的一天夜裡,一個患者家屬從住院部五樓大廳窗子跳了下去,當場摔死。
沒過半個月呢,又發生了一起同樣的事件。
趙沐晴的老媽宋亞娟當然也報警了,趙沐晴也給寧曉楓打了電話,寧曉楓還親自去了。
這倆死亡的家屬照顧的患者,都是小病,住幾天就會出院的,家庭條件也沒說的,根本沒有跳樓自殺的理由,調查來調查去的,也隻能是個意外死亡。
這類案件,上個月再次發生一起,還是找不到原因。
趙沐晴的老媽賠了不少錢,還在窗子外麵都加裝了金屬防護網,免得再有人跳樓自殺,賠不起啊!
哪知前幾天,又有個患者家屬失蹤了。
寧曉楓單位也去了人,調了監控一看,竟然還是在五樓大廳失蹤的,也沒見下樓,就那麼憑空消失了一樣。
“這一連串的事情,已經非常詭異、難以解釋了!”
寧曉楓扭頭看著我,“這不剛剛我同事打來電話,醫院報警,說有好多人在五樓大廳聞到屍臭味,我們的人趕去,也聞到了!”
“哦,去看看再說吧!”
我也聽暈了。
如果說醫院的風水不好,確實可能會導致生意不旺,甚至賠錢,死個把人的,也不算太奇怪,可要說憑空消失,那就不是風水的事兒了。
怪不得二叔就說這地方事情不小,難道還真另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