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鳳嘉檸和許姐一家三口在外麵吃飯。
許姐找的借口就是鳳嘉檸來天市，許姐的老公祈景山倒是很配合，也很熱情。
鳳嘉檸和許姐她們都商量好沒提上午發生的事，祁媛還跟鳳嘉檸討論起【微光】，一頓飯吃得倒也和諧。
吃過飯，祈景山繼續回物業公司上班。鳳嘉檸三人回了許姐的公寓。
鳳嘉檸和祁媛繼續看劇，許姐進了書房去看監控回放。
很快，許姐就把鳳嘉檸叫了進去。
看看許姐那黑黢黢的臉，鳳嘉檸知道又有大瓜。
“鳳老師，你看看這段。幸虧你提醒用這個辦法，要不我永遠不知道真相。”
監控鏡頭裡，四口人正坐在餐桌旁吃飯。
長發女子看看周圍，聲音嬌嗲驚歎：
“景林哥，你哥家這房子真大呀，得一百五六十平了吧。”
祈景林得意地揮揮手：“見識淺了吧，200多平呢。咱家有的是錢。”
“哼，又吹牛，這是你哥嫂有錢，又不是你。”
奶奶親熱地拍拍女子的手：
“老大的錢，就是景林的。老大家就一個閨女，早晚得嫁出去。那麼大的家業，不還是老祁家的。”
祁斌大聲嚷嚷著：
“奶奶，你不是說，大伯家的錢早晚都是我的嗎？咱家就我一個大孫子。”
“不過阿姨，你跟我爸要是生了小弟弟，我們倆平分。大伯娘有四個大賣場，我們一人倆。”
滿堂哄笑。
“看我祈景林的兒子，就是懂事。”
奶奶等他們笑完了，很認真地柔聲道：
“這話，咱們私下說說也就行了，平時可不準說漏嘴。要不大伯娘會不高興的。”
“知道啦奶奶，我都明白。我最懂事了，哪像祁媛那個傻子，光會亂發脾氣。現在好了，還神經病了。你說她哪天會不會把自己嘎了。”
“不準胡說。”
許姐拿手機的手顫抖著。
“還真是挺懂事，平時一句也不漏出來呢，裝得經濟很獨立，不亂花我們一分錢。”
鳳嘉檸扯扯嘴角：
“結果越這樣，你出手就越大方。隻要在你麵前裝作不舍得花錢，你就大把給錢是吧。”
許姐又悔又恨。
“是啊，我總覺得，一家人隻要和睦，不用計較那麼多。我們有錢，多幫襯些也沒什麼。卻沒想到，人家是想吃絕戶。”
許姐說完，又點開一段監控。
“你再看這段。這是吃完飯，奶奶去棋牌館打麻將以後的。”
監控畫麵裡，祈景林和女子摟抱著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
“景林哥，咱們結婚，能不能也住這種大房子呀。你那個房子，太小了。”
“好好，我哥還有好幾套呢，隨便找一套讓他給咱就行。”
女子興奮起來，熱情給了個吻。
兩人抱在一起，乾柴烈火越來越過分。
鏡頭角落的牆邊拐角，一顆腦袋探出來。緊接著，露出一部手機對著這邊拍攝。
終於，兩個人還有點理智，急不可耐進了奶奶的臥室。
門在他們身後合上又微微彈開，然後再沒關上，看來是顧不得了。
不一會兒，祁斌躡手躡腳摸到門口，趴在門框上往裡看著，還掏出手機繼續拍。
估計裡麵戰況激烈，隔著房間，都能偶爾聽到女子的驚叫聲。
鳳嘉檸把手機遞給許姐，歎口氣。
這就是家教。這種家庭，怎麼可能出來正常孩子。
“許姐，把媛媛帶離出來吧。這個祁斌，會越來越危險。”
許姐點頭。
“我想給媛媛辦一年休學。其實她上學期就已經很難受了，但她堅持不辦休學。現在想想，她是不想在家裡麵對奶奶。”
鳳嘉檸思量了一下，還是決定把話說開。
“許姐，那你打算怎麼跟你老公說。”
“把這些錄像給他看，讓他做決定。”
“但這個錄像，很難讓他跟那邊決裂。如果還會跟魔鬼交集，媛媛的噩夢就一直在。”
許姐一拍桌子，咬牙切齒：“那就離婚。”
鳳嘉檸接著歎氣：
“離婚可是個大工程。第一，如果你們夫妻感情好，離婚代價太大。”
“第二，你打拚的家業，離婚的話，你打算怎麼分？分到祈大哥手上的，最後他又能留住多少？”
許姐沉默下來，鳳嘉檸拍拍她，走出書房去客廳陪祁媛看劇。
這種事情，得許姐自己去想清楚。
過了一會兒，許姐接到一個電話，說倉庫那邊有點問題。她拜托鳳嘉檸在家裡陪陪祁媛，自己去去就回。
留下來的兩人安靜看完一集，祁媛突然出聲。
“姐姐，我媽是不是在家裡安監控了。”
鳳嘉檸驚愕看她：“你怎麼會想到這個？”
“我媽今天從家裡接到我，問的話讓我感覺她知道家裡發生的事。我們班裡也安了監控呢，誰上課做小動作班主任都能看見。”
鳳嘉檸心裡一歎。
很敏銳很聰慧。越是敏銳又心思細膩的孩子，越容易陷進泥潭。
她想了想，點了點頭。
“是的，前天你媽給你奶奶約了個理發師燙頭發，趁機在家裝上了。就為了讓他們原形畢露。”
讓她知道媽媽在為她做什麼，不是件壞事。
祁媛眨眨眼：“那能把他們趕出去嗎？”
“你覺得呢，你爸媽拿出今天上午的那件事找他們，你說能不能把他們攆走？”
祁媛臉色發黑。
“肯定不行，老太婆肯定又會抹眼淚，說都怪她沒管好祁斌，讓他惹人煩了。”
“還說一個沒媽的孩子，活得這麼難。她這個做奶奶的沒用，孫子沒管好，自己還惹孫女討厭，都沒臉活在世上。”
“然後就回屋收拾行李，說要帶孫子出去租房。然後，我爸就慫了。”
鳳嘉檸聽得哭笑不得。
看來，這奶奶，是千年普洱，茶香醇厚。
許姐回來的時候，屋裡的兩個人正喝著可樂吃著烤肉，頭對頭看劇看得不亦樂乎。
“媽，你也過來吃吃，我跟姐姐剛買回來，還熱乎著呢。”
許姐摸摸祁媛柔軟的頭發，眼淚又差點掉下來。
多好的孩子，卻被自己的粗心愚蠢給害了。
“媛媛，今天咱們就住這裡，好不好？”
“可是那兩個人怎麼辦，就讓他們霸占咱們的家？”
“不會，我隻是還要想想辦法，看怎樣能徹底斷絕關係。要不就算攆出去，他們還會跟蒼蠅一樣時不時黏上來。”
祁媛把手裡的肉串一扔，眼神冰冷：
“媽，你不是安了攝像頭嗎？我想親手把他們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