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陛下,咱小心一點嗷。”
下了馬車後,陳衍屁顛屁顛地把李世民攙扶下來,隨後又擺好踏凳,讓李麗質和長孫皇後下來。
李世民見他到處獻殷勤的樣子嘴角止不住的抽動。
你從前不是很硬氣嗎?
當初不是直接要狀告大理寺少卿嗎?
不是讓朕砍了你嗎?
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
李世民瞧了瞧自己愈發出落得寶貝閨女,心裡默默歎了口氣。
他哪裡會不明白陳衍打的什麼主意?
隻不過,他的確已經默認了,加上長孫皇後對此也表示支持。
主要是李麗質自己喜歡,陳衍又表現出了該有的態度,他要不同意,那不就成了棒打鴛鴦了嗎?
“行啦,你看你那樣,還是伯爺呢!”
“彆耽誤時間了,進去吧。”
李世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陳衍也不惱,樂嗬嗬地帶著三人從拍賣會後麵進入。
早在李世民說要來看看後,他就已經提前準備好了一切。
這棟樓的位置本就不是在繁華地段,而且又在後門,附近根本沒人。
隻要從他們提前準備的後門進入,那麼就不會引人注意。
至於拍賣會裡麵,陳衍同樣叫小順子準備好了。
進入李世民準備的樓房內,陳衍帶著他們一家三口來到三樓一間裝飾得極其雅致的房間內。
房間正對下麵的牆壁上掛著一件精心準備的絲簾,透過絲簾,足以把下方的拍賣會現場全部看在眼裡。
雖然不是看得很清楚,但這已經是陳衍能做到的極限了。
他們到得稍微晚了一點,下麵的大廳之中已經坐滿了人,各種交談嘈雜聲哪怕在三樓都能聽得到。
前麵坐著的,大多是一些身份不怎麼高的小貴族,而後麵則坐著許多資產豐富的富商。
至於二樓則擺放著一圈太師椅,坐著一些身份不凡的人,他們身後基本上跟著小廝或者丫鬟侍女。
至於三樓嘛
除了他們這一間房,其餘的,基本上是給世家,或者一些大家族準備的。
李世民打量一會房間,隨後往下看了一眼,“你小子搞這些東西倒是不錯,挺像那麼回事。”
“當然啦。”陳衍樂嗬嗬道:“要是不像那麼回事,怎麼接待那些貴族世家呢?”
“今天他們是大爺,我哪能不布置得好一些呢?”
“大爺?”李世民聽得隻想笑,“什麼大爺,我看你是把他們當大傻子還差不多。”
“話也不能這麼說啊陛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怎麼能說我把他們當大傻子呢?”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長孫皇後則是不動聲色地思考長孫無忌的事,而李麗質陪在她身邊。
“對了。”
李世民突然好奇問道:“你就那麼肯定,憑借太子的身份,一定可以把世家的人吸引過來嗎?”
這段時間太子做的事他自然看在眼裡,可李世民覺得,除了李家可能會給李承乾麵子到場之外。
其他世家的人不一定會來,哪怕來了,大概也不是什麼重要身份的人。
他故此有所疑惑。
陳衍自信道:“我不太肯定世家會給太子麵子,所以我提前做了好幾手準備,保證一定能把世家的人吸引過來。”
“而且來的絕對不是什麼小人物!”
“哦?”李世民挑眉道:“你說說看。”
陳衍今天很老實,問什麼答什麼,“首先,我拜托太子給許多有錢的官員都發了請帖,以太子的身份,這些官員大多不會拒絕。”
“當然,這裡麵並不包括世家,所以我針對世家又做了另外一層布置。”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我們要知道,想吸引一個人,那就隻能從對方在意的方麵下手。”
“世家在意什麼呢?無非是名聲,傳承,以及怎麼擴大自家的影響力。”
“前段時間皇後娘娘壽宴上收到一尊琉璃鳳凰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坊間現在都在傳娘娘母儀天下,注定要名留青史。”
“而我隻需要派人散播出去消息,今日的拍賣會上會出現一尊象征文氣的琉璃至寶,絲毫不比皇後娘娘那尊差。”
“那世家還會坐得住嗎?”
李世民聞言愣了愣,關注點放在了長孫皇後身上。
“坊間當真那麼傳?”
就連長孫皇後都覺得意外,她沒想到,那尊琉璃鳳凰居然還有這種效果。
陳衍耐心道:“陛下,這其實就是觀念的差異,你們的注意力大多放在琉璃本身的價值上,卻忘了以目前琉璃的貴重,以及它以鳳凰翱翔的姿態出現在皇後娘娘壽宴上帶來的意義。”
“怎麼說呢?”
“這就好比自始皇之初傳下來的玉璽,它的象征意義遠遠大於它本身的價值。”
“你這麼說,朕就明白了。”李世民微微歎了口氣,感歎道:“傳國玉璽啊”
就像陳衍說的那樣,傳國玉璽的象征意義要遠遠超出它本身的價值。
因為自始皇以來,那塊玉璽已經成為中原王朝正統的象征,上麵刻有‘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字。
如果有一人得到傳國玉璽,甚至都可以說一聲自己是天命之人。
論對皇帝的象征意義,在這片大地之上估計隻有傳說中的軒轅劍可以壓傳國玉璽一頭。
不過,軒轅劍從沒出現過,傳說終究是傳說,傳國玉璽卻是真正存在的。
李世民的皇位得位本就不正,所以這些年一直在派人尋找,希望靠傳國玉璽為自己挽回一些名聲。
可惜這麼久過去仍然沒什麼消息。
他沉默片刻,笑道:“看來,世家今天是在劫難逃了啊。”
“哎,陛下,此言不妥。”
“嗯?”李世民意外道:“有何不妥啊?”
陳衍義正言辭道:“陛下,我可一點沒做虛假宣傳,說的都是真的,今天絕對會有象征文氣的琉璃玄武出現。”
“世家之人把這尊琉璃玄武買回去,自家文氣那不得嘎嘎往上漲?”
“這應該是福運臨門才是,怎麼能說在劫難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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