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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啟明星下的刀光天刀門的正義遠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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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雪拋接副門主令牌的動作突然頓住,雙刃在月光下劃出半輪銀弧:"小弟弟這話倒是讓姐姐想起——"她忽然貼近,月白色裙裾掃過他沾滿沙粒的靴麵,"十年前在滄州城,有個小叫花子也是這般昂著頭說「要讓壞人不敢上街」,後來她真的做到了。"她直起身子時,刃芒照亮眼尾的朱砂痣,"如今姐姐倒要看看,你如何讓血魔堂的人聽見「天刀」二字便發抖。"

夜風卷著狼首旗獵獵作響,雲逸望著帝都城樓的剪影在夜幕中若隱若現,想起三個月前初入江湖時,自己還隻是個在楓林鎮被追殺的少年。而此刻,他的身後是三百名曆經生死的弟兄,是天風宗的宗師強者,是藏豐山莊的鎮魔衛精銳,更是千萬雙等待救贖的眼睛。

"這一戰後,天刀門要在帝都立碑。"他忽然開口,聲音低沉卻堅定,"碑上要刻所有弟兄的名字,刻青兒的銅鈴,刻莫前輩徒弟的斷刀——"他頓住,喉結滾動著咽下酸澀,"刻所有為正義而死的人,讓後世知道,他們不是過客,是江湖的基石。"

周旋長老撫須長歎,斷劍上的新刻痕"義"字在火光中泛著血光:"老朽曾以為,江湖不過是爾虞我詐的名利場。"他望向遠處互相扶持的傷兵,望向夏雨露為孩童包紮時輕哼的童謠,"直到看見你們,才明白蒼梧居士為何說「刀光劍影裡,藏著最乾淨的人心」。"

進入穀城國時,暮色已浸透沙丘。滿目瘡痍的村落中,焦黑的"血魔"圖騰如同潰爛的傷口,撕裂著每一個生者的眼簾。當衣衫襤褸的村民看見狼首旗時,先是驚恐地縮入廢墟,直到聽見夏雨露溫柔的呼喚,才敢抱著孩子踉蹌著撲出來。

"孩子們餓了三天了"一位母親跪在沙地上,懷裡的嬰兒餓得連啼哭都微弱。趙鵬立刻解開乾糧袋,將最後的粟米餅掰成碎塊,胡曉峰則用盾牌舀來清水,細心地喂給老人。雲逸握緊破雲刀,刀鞘上的星隕鐵紋路因體溫而發燙,他看見一位少年扒在斷牆上,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腰間的銀鈴——那是與青兒同款的銅鈴,隻不過繩結處多了道刀刻的"勇"字。

"拿著。"他解下腰間一枚刻著"衛"字的銅鈴,遞給少年,"以後若遇見血魔堂的人,就搖響它。"少年顫抖著接過,鈴鐺碰撞的清響中,雲逸仿佛聽見青兒的笑聲穿過風沙而來。

獨孤雪忽然將雙刃插入沙地,刃身震顫著發出蜂鳴:"小弟弟,你瞧。"她指向東方,隻見帝都城樓的輪廓在夜色中愈發清晰,飛簷上的鎮魔銅鈴被月光鍍成銀色,正與天刀門的鈴聲遙相呼應。"那是當年初代武林盟主率群雄鑄造的「鎮魔鈴」,"她的聲音罕見地柔和,"每隻鈴鐺裡都封著一位俠士的英魂。"

雲逸望著那些在夜風中輕晃的銅鈴,忽然想起蒼梧居士的話:"江湖不是某個人的江湖,是千萬人共同書寫的傳奇。"他轉頭望向自己的隊伍,看見張開正在為斥候隊分配最後的火藥,付明在給飲刀隊的毒針淬毒,莫白則在指導新人調整機關劍的齒輪——每個人都帶著傷,每個人都疲憊不堪,卻每個人眼中都燃著不滅的火。

"明日入城時,"他輕撫狼首徽記,"我們要讓帝都的百姓看看,什麼是鐵骨錚錚的俠士,什麼是永不言敗的天刀門。"他的聲音裡帶著新生的堅定,"就算血魔堂的爪牙還在暗處,就算前路荊棘密布,但隻要我們還握著刀,正義便不會沉默。"

夜風漸暖,帶著些許晨露的濕潤。雲逸聽見遠處傳來雄雞的啼鳴,看見啟明星正從帝都城樓後方升起,將天刀門眾人的影子拉得老長。他知道,這一夜的休整後,他們將踏入新的戰場,但無論前方是怎樣的挑戰,這支經曆過血與火淬煉的隊伍,早已做好了書寫曆史的準備。

而那些犧牲的人,那些堅持的人,那些在黑暗中依然選擇燃起火種的人——他們的故事,終將如這初升的朝陽,照亮整個江湖的天空。

獨孤雪斜倚著胡楊樹乾,雙刃在指間轉出細碎的弧光,刃芒掠過她微彎的眼角,將瞳孔裡的狡黠映得愈發清亮。"小弟弟,"她忽然用刀柄戳了戳雲逸的肩膀,月白色裙裾掃過樹根處的沙礫,"姐姐瞧你使刀時總愛壓腕,可是「星隕刀法」第三式「墜月」的破綻?"她忽然貼近,壓低的聲音裡帶著幾分促狹,"若肯跟姐姐學「雪月無痕」的破招之法"目光瞥向遠處正在整隊的蔣英德,"咱們便能趁那老古董不注意,去藏豐山莊的武庫逛逛——聽說他們新得了西域「精鐵」呢。"

蔣英德長老將天風宗的"風"字旗係得筆挺,青銅旗杆上的雲紋與他腰間新佩的狼首徽記相映成趣。"雲門主,"他轉身時,甲胄上的銀飾輕響,"明日一彆,江湖路遠。"老人的目光掠過天刀門隊伍中正在調試機關的趙鵬,落在雲逸腰間的銀鈴上,"望仙樓的接風宴,盟主特意交代要擺「五毒俱全」席——說是唯有你們這般的硬骨頭,才配得上這江湖至味。"

雲逸回禮時,注意到蔣長老的狼首徽記繩結上,還纏著半段天風宗的藍色穗子。"長老此去西南,若遇血魔堂「毒龍壇」"他從懷中掏出個蠟封小瓶,"這是夏姑娘調配的「辟毒散」,可解百種蟲毒。"老人接過時,指腹觸到瓶身刻著的"義"字,忽然長歎:"當年老朽初入江湖,總以為俠義是斬儘妖魔的快意,如今才明白"他望向正在分發乾糧的夏雨露,"是有人願為素不相識的百姓,把自己煉成盾。"

"獨孤女俠當真要隨我們去帝都?"蔣英德忽然壓低聲音,目光投向正用雙刃削著胡楊枝的獨孤雪。隻見她將削好的木劍拋給一旁的孩童,刃芒在暮色中劃出溫柔的弧線,竟比日間殺人時更添三分暖色。"自然,"獨孤雪頭也不抬,木劍在孩童手中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我還等著用副門主的令牌,換醉仙居老板娘的波斯貓呢——那貓兒見了我總撓爪子,定是血魔堂的奸細。"

夜風掠過穀城國的荒原,狼首旗與天風旗在暮色中並排獵獵。雲逸摸出盟主的密令,朱批上的"鎮魔金印"四字在月光下泛起金光,卻在他掌心燙出一道無形的痕。他知道,這不僅是塊象征權力的印璽,更是千萬百姓的厚望——那些在魔教鐵蹄下掙紮的人,正等著天刀門為他們劈開活路。

"傳令:"他的聲音混著遠處駝鈴的低鳴,"明日卯時三刻,全軍著半幅甲胄,狼首旗開道,傷兵居中,戰馬銜枚。"他頓住,目光掃過隊伍中打著繃帶上陣的弟兄,"入城門時,刀鞘一律朝右——讓帝都的百姓瞧瞧,天刀門的刀鋒永遠向外,脊梁永遠挺直。"

獨孤雪忽然站起身,雙刃指向東南方:"瞧,啟明星在望仙樓簷角露頭了。"眾人抬頭望去,那顆璀璨的星辰正懸在帝都最高的城樓之上,樓下"鎮魔"二字的匾額被月光照亮,筆畫間隱約可見當年俠士們的劍痕。雲逸握緊腰間的銀鈴,青兒的銅鈴與獨孤雪新贈的銀哨輕響,竟與遠處傳來的更鼓聲合了節拍。

蔣英德抬手抱拳,天風宗的隊伍已整隊完畢:"雲門主,江湖路遠,後會有期。"他轉身時,衣擺揚起的沙塵中,雲逸看見他腰間的狼首徽記與天風宗的"風"字玉佩相撞,發出清越的響。那是江湖新舊勢力的共鳴,是俠義之道的傳承。

"後會有期。"雲逸望著老人遠去的背影,忽然想起蒼梧居士的話:"江湖從不是一人的江湖,是千萬人肩並著肩,用刀刃與熱血鋪就的路。"他轉頭望向自己的隊伍,夏雨露正在為最後的傷員係上狼首巾,趙鵬在調整機關劍的準星,胡曉峰正教新人如何用盾牌組成防禦陣形——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疲憊,卻也帶著即將迎來黎明的堅毅。

獨孤雪忽然將雙刃插入沙中,刃身震顫著嗡鳴:"小弟弟,等進了城,姐姐帶你去個好地方。"她眼尾上挑,指尖勾起他的衣袖,"醉仙居的地下室裡,藏著全江湖最烈的「焚心酒」——咱們用魔教統領的人頭當酒籌,如何?"

雲逸望著她眼中跳動的火光,忽然輕笑。啟明星的光輝落在他破雲刀的星隕鐵紋路上,映出萬千細碎的光芒,如同千萬個正義的火種,在江湖的夜幕中次第亮起。他知道,無論前方是鮮花還是荊棘,天刀門的刀光永遠不會熄滅,因為他們的刀刃下,是永不妥協的信念,是照亮人間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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