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華北以後，晉冀支隊也招募了很多新兵，訓練的再好，沒上過戰場，也可能發生這種因為緊張造成的失誤。
跟著觀察的三個大隊長，也在心裡反複告誡自己，下次打仗，一定讓乾部們，管好新兵。
有兩支各50人的日軍以戰鬥隊形，分南北兩翼向前運動，當他們到達距離二營陣地400米處時停了下來。
其中一支突然向南快速運動，另外一支日軍則分成3隊，每隊又分3組向二營正麵躍進。
鬼子一個中隊，在擲彈筒和輕機槍的掩護下，跟738團一個營，打的有來有回。
這還是在敵人剛涉水渡河，738團有著周全工事的突襲戰中。
這讓在一邊觀戰的江向陽都無語了。
順手就捂住了侯武峰眼睛
“彆看了”
周團長應該是跟西北軍一起打長城抗戰，大刀片子肉搏打習慣了。
他就沒有把自動火力集中在一線陣地。
跟紅二十五軍對付強敵的方式，很不相同。
江向陽忽然間有種衝動，把他拽到吳政委跟前，讓他好好跟吳政委當當學生。
在738團梯次配置兵力的情況下，光靠一個二營，絕對不可能把這夥鬼子拿下。
廖團長已經是國軍中相對有能力的團級指揮官了。
江向陽都不敢想其他部隊跟日軍交手是什麼樣子。
果然，打了一個多小時，日軍幾次進攻無果，看不清拖著幾個傷員還是屍體，從容的撤回了大沙河北岸。
“窩囊啊”
忍不住再次觀看的侯武峰，看著鬼子撤退，不由自主的嘟囔。
“你要是在60師繼續當兵，連周團長都不如。”
廖團長的事情，江向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包括吳政委他都沒有說。
對廖團長前期的事跡不是特彆清楚，也不知道他跟組織是一個什麼樣的聯係。
畢竟冀南特委的負責人都表明身份了，他也沒有開口，江向陽真以為他有什麼任務。
“很可能支隊長有句話說的好，跟著明白人，算是走運了”
侯武峰倒是坦白，跟著江向陽一路從鄂豫皖打到西寧，再打到華北。
火力集中使用，交叉配合，戰機，戰術，規範的基礎動作，嫻熟的配合，仿佛融進了戰士們的血液。
更彆說乾部了，這一年多帶新兵，不停的說教
他自己都感覺脫胎換骨了。
他們一直從上午，等到下午。
敵人的後續部隊，果然來了，帶著漫天塵霧，帶著裝甲戰車。
江向陽在望遠鏡裡看著軍旗，第13聯隊的字樣，清晰可見，他頭皮都麻了
“快，給吳政委發報，昨天新安車站跟今天進攻正定的不是一夥鬼子，出現在大沙河，磁河的是穀壽夫師團的兵”
儘管江向陽給地下黨同誌傳遞過一些日軍番號的信息。
也交代地下黨同誌盯著保定向南的路，並且拿出為數不多的電台，沿線三個地方可以傳遞信息。
但是沒有得到第6師團開出保定消息的江向陽，還是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我地下黨負責觀察的同誌，可能性犧牲了。
顯然，日軍的戰車，擔心涉水渡河會進水，並沒有派出坦克。
抵達以後的日軍第14聯隊，似乎不著急。
隻是又派了一個兩個，分散涉水渡河渡河以後，就分的更加散了
好些都趴地上，一邊前進，一邊放槍。
侯武峰不解的開口
“鬼子這是要做什麼？”
“試探進攻，查找守軍的自動火力，讓河對岸的炮兵在遠程就端掉火力點”
“特麼的，花樣真多不過，這次周團長好像察覺了鬼子意圖，隻有少數步槍在開火”
穀壽夫師團對女人猴急，殺人如麻，但是打仗相當的有耐心，有章法。
即便是對麵隻是一支雜牌軍，也並沒有輕敵。
並不急於進攻。
眼看著738團沒有上當，竟然讓炮兵把熱氣球升起來了。
中國守軍，好像並沒有見過這玩意
江向陽眼睜睜的看著對麵在對著熱氣球放槍
這都特麼三千米的距離了，能打下來，我跟你姓。
江向陽所在的位置也很不好。
這裡已經在正定縣境內了，這裡一戶惡霸地主，土地橫跨行唐和正定，這附近的村落也是這戶地主的佃戶，這裡他打掉了一個惡霸地主，才占據的地方，修的地道。
鬼子所處的地方，是正定一個趙姓地主家的土地，他們家有兒子在趙登禹手下當營長，江向陽當時就沒動這戶地主。
這老頭到處吹噓29軍如何在長城打鬼子，自己兒子怎麼能乾。
對於挖地道的事情，不屑一顧。
盧溝橋的槍聲響起，他兒子死沒死，江向陽不知道，反正這家人嫡係都跑去河南方向了。
“可惜我們地道不能通過大沙河要不派個人過去，給周團長說一聲，你看他急的”
跟在江向陽身邊久了，從話語裡，就能聽出來江向陽對人的好惡。
顯然，對麵那個周團長，得到了支隊長另眼相看。
聽武侯峰這麼說，江向陽想踹他一腳。
你是不是看段宏業演戲看久了，腦子也跟他一樣變得天才起來，你以為你是盾構機，還想挖地道過河，也不怕把河道挖漏球了，地道全灌滿了水。
“鬼子這是在乾什麼，他們開始挖土了”
“鬼子向來重視夜間宿營的警戒，會挖土放跑，會構築工事，才會休息鬼子常設師團，是日本兵裡精銳中的精銳，戰術執行的相當到位，他們還會在外圍布置警戒哨，巡邏哨，潛伏哨”
這些話，幾個大隊長，武侯峰不止一次，聽江向陽說過
這特麼才下午三點。
他們在這附近地道分散潛伏，就想看看晚上有沒有機會和可能，夜襲敵人。
“這麼早就開始挖了”
幾個人還在說話的功夫
正定城外，5門東北軍野戰炮炮聲響起
炮彈嗖嗖的來了
江向陽被警衛拉進地道，死死的壓在地上
“這特麼的有病啊鬼子炮兵的觀測氣球那麼高，看不見嗎？”
“這時候特麼動用炮兵，不是給敵人指明方向嗎？倉促之間，鬼子就能還擊怎麼轉移？”
地道裡的大隊長和吳候峰都不用出去，從外麵傳來動靜，就知道這幾炮肯定有戰果。
但是不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