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咖啡廳之中，涼冰坐在江澄和鶴熙的對麵，真像個久違了的老朋友一般，打了個招呼。
涼冰就斜倚在咖啡廳皮質卡座上，黑色長發隨意垂落肩頭，風衣下修長雙腿交疊，顯得慵懶而又嫵媚。
鶴熙喝了一口名為咖啡的飲料，表情微微皺了皺，能夠看得出來，她不太喜歡。“確實是好久了，畢竟幾萬年眨眼而過，能不久嗎？
還記得上一次分彆時，你把我騙得好慘！”
“嗐！有什麼辦法呢？我與我姐無對錯，隻是理念之爭而已。
況且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你們也未必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涼冰聳了聳肩，往後一仰。
“能夠看得出來，男人婆離開的真相應該是給了你不小的打擊。”鶴熙並沒有表現出對於涼冰的厭惡，仿佛曾經發生的一切，天使與惡魔幾萬年的戰爭，就像是從沒出現過一樣。
江澄在這時不合時宜的舉了個爪。“兩位，你們姐妹相聚，我出現在這是不是不合適啊？”
他是真的很無語，天使之間的那些爛攤子，他半點不感興趣。
尤其這種兩個女人一台戲，你們自己聊自己的就好了，為什麼要把他也硬拉上？
說實話，江澄對於涼冰而言也沒有多少惡意，曾經雖然有些小摩擦，不過他從未吃過虧。
更何況，對於劇情的了解，以及如今真正感受到，終極恐懼那該死的魅力後，他更加能夠明白，宇宙之中無絕對邪惡，真正出問題的隻有立場。
卡爾是如此，天使是如此，涼冰也是如此。
不過，兩人的會麵，某種意義上也解決了他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其實惡魔和天使，本身是存在很大隔閡的，但是他作為一個第三方，即便有莎姐的托孤，他也不想管。
如今鶴熙和涼冰相見倒是件好事，起碼內部問題，她們自己會處理。
可偏偏，搞雞毛要拉上他？
“彆誤會，有你在這做個中間人，到時候我們要突然打起來的話，你作為這裡的主人，也能說得上話。
免得真出現了情況，又沒報備，還怪尷尬的！”鶴熙挑了挑眉，冷豔秀麗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春日桃花開般的笑容。
雖說是美麗，可莫名的江澄就覺得，這怕不是想讓自己幫她一起，收拾涼冰吧！
果然，在這話落下，涼冰也感受到了氣氛的變化。
“行了，你不用拿他來威脅我，我要真有所顧慮，就不會出現在這了。
鶴熙，我們從來就不是敵人，這一點你是知道的。
尤其是我那愚蠢的姐姐退休後，惡魔與天使之間就更沒有爭鬥下去的必要了。”
鶴熙被戳破也不尷尬，反而是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我現在就是個不管閒事的太上長老，天使之王另有人選，惡魔和天使的戰爭，你應該去問彥，而不是來跟我說。”
“彥？就那個小女孩？”涼冰被氣笑了。“以她現在的認知狀態，最多隻能看到宇宙之中的對與錯，善與惡，根本無法了解大環境所帶來的危險。
終極恐懼什麼的，在這裡我就不想說了，隻是明明你們都看到了未來的結果，難道直到現在也還不肯認清現實嗎？”
此言一出，鶴熙仿佛看到了數萬年前的光景，那時候的涼冰也是這麼和凱莎爭論的。
可凱莎卻一口否決了她所說，並且直接大手一揮，將終極恐懼定為了邪惡，定為了天使的敵人。
並且在宇宙之中明言正令，三令五申，任何人任何勢力，不得研究終極恐懼，不得傳播終極恐懼。
再到後來，涼冰被禁足了，然悲劇也從那時候開始了。
如今再回過神來，鶴熙看著對方的樣子，真的會有種錯覺，仿佛時間從未流逝過。
“天塌了，總有個子高的頂著，與其操心那些看不著摸不著的東西，不如擔心一下當下。
你和卡爾做了個愚蠢的決定，男人婆早就看透了這一點，故而，才將計就計，順勢而為。
但，在那之前我曾問過她，事情真的到了這一步，無可挽回了嗎？就非要采用這種極端的方式？
可你知道她是怎麼說的？”
涼冰搖頭，江澄也搖頭。
當然，後麵的江澄，純屬亂入！
鶴熙放下了咖啡，瞳孔直射著涼冰。“她說她已經看到了你們選擇的未來，但是結果似乎並不好。
無論是卡爾的虛空，還是你所執著的時空！”
咯噔！
涼冰的心跳猛然漏跳了一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就是在純胡說而已，她憑什麼站在她自己的角度說，看到了我們的未來？”
涼冰絕然不可能承認，自己繞了這麼大一圈背叛了姐姐，獨立出來踐行自己的理念，創建屬於自己的文明。
努力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到今天，結果有人跟她說，她的對手從一開始就看到了結局。
虛空的強大毋庸置疑，卡爾已經證實了他的理念可行性，那麼時空未必就走不通。
涼冰堅信，在那時間的儘頭，必然有她所要找尋的答案，必然有這一切背後隱藏著的真相。
“那個不好意思，我再插一句！”又在這時，在人家爭論不休的時候，江澄，這個被強行拉過來的局外人又有想法了。
“就是有沒有可能？莎姐說她看到了你們的未來，就隻是單純吹了句牛逼呢？”
鶴熙：？？？？
涼冰：？？？？
在這麼嚴肅的問題下，江澄給出的答案真的是令人從未想過。
不過還不等兩人問詢，他又接著說道：“你們也知道前段時間我和卡爾乾了一架，再加上我自己的一些秘密，其實虛空我很了解。
但是無法確定，這條路能不能行得通，並且有很大預感，這會是個相當恐怖的bug！
如果非要選一個的話，我覺得時空儘頭，還真有答案！”
涼冰一直以來不太穩定的情緒，終於在此刻有了緩解。
她興奮地指著江澄，眼睛則是看著鶴熙。“看到沒，看到沒？銀河主宰宇宙魁首給出的答案就很中肯。”
說著，她又衝著江澄拋了個媚眼。“學弟有眼光！”
江澄抖了個機靈，魅，實在是太魅了！
阿狸還得動用基因能力，才能施展這種魅惑人心的手段，可莫甘娜這女人是真的身上自帶這種能力的。
難怪會傳言說，她僅憑個人魅力就征服了一整個文明，現在看來這一點不假！
當然，其中可能有很大成分，單純就是昆薩的惡魔好忽悠而已！
鶴熙撇著嘴瞅了他一眼。“江……老板～，你到底幫哪一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