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說”
“是四種。”
芙格瑞姆抿了一口後稍稍皺起眉頭。
她依舊保持著微笑,就像是在說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一般。
安然無恙地站在那裡,以一種戲謔的語氣說道。
“大人我這”
總督潘迪翁麵上鬆垮的皮膚抖動起來,雙眼左顧右盼,似是不知道該盯向何處。
他拚命擺動著雙手,想要通過肢體語言為自己洗清罪責。
“我並不知情!那些人我——”
“我當然知道不可能是你,總督。”
“起碼,你目前還沒有這個膽子。”
芙格瑞姆微笑著轉過身,向著總督府邸的窗邊挪步。
她依靠在窗前,看著被打開玻璃彩窗外的景色,一言不發。
原本劃分整齊的農田僅剩一些粗淺稀疏的作物還耷拉在地中。
布滿裂痕與補丁的破舊房屋前,唯有三三兩兩麵黃肌瘦的農奴緩緩步行。
如此凋敝。
連首都附近的農莊都是如此,不難想象拜占斯的其他地區將惡劣到了一種什麼樣的程度。
說不定她眼前的這份華麗餐食,足以讓周圍農業圈的村莊儘數挨餓。
當然,這對貴族而言從來不算什麼大事。
這種事算不得新奇。
在切莫斯上時,芙格瑞姆也曾見過更多。
但不會是那個世襲總督潘迪翁四世。
他太老,也太懦弱。
時間帶去了他的健康雄心和智慧,而芙格瑞姆和她的帝皇之子們,則帶走了他最後一絲的勇氣。
作為台麵上拜占斯的統治者,若他敢對芙格瑞姆下手,迎來的將隻會是來自帝國的怒火。
但這並不代表著,其他貴族們不會愚蠢地認為自己可以逃脫罪責。
他們將潛伏在這位肥胖總督的陰影之中,為了在帝國正式剝奪他們的權力之前作殊死搏鬥。
陰謀家們總覺得自己的計劃完美無缺。
她早就在切莫斯上便見慣了這樣的蠢人蠢事。
“卡斯加,過來。”
芙格瑞姆輕聲呼喚。
“怎麼了,主人?”
卡斯加快步靠近她的一瞬間,被她有些粗暴地扯入懷中。
身體相互貼近,芙格瑞姆鮮豔的唇幾乎已要貼在他的耳上。
“卡斯加,你猜猜在這個宴會裡一共有幾個刺客?”
她悄聲問道。
“十個等等,十一個?”
“錯了。”
從卡斯加的耳邊傳來了她悅耳的笑聲。
“是十二個,小傻瓜。”
“頂上的那個不算,你明明說的是宴會裡的。”
“油嘴滑舌。”
“不過你猜,在接下來五分鐘後,還會剩下幾個?”
她悄聲說著,手則是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摸向了自己腰間的那把火焰長劍。
答案是一個都不剩。
在發現毒酒對於芙格瑞姆完全不起作用之後,那些潛伏在宴會中的刺殺者臨時選擇了替代方案。
直接刺殺。
感受到身後不斷迫近的家夥們,芙格瑞姆流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
耐心,朋友。
一群連耐心都做不到的刺客,又能有什麼水平敢出現在她麵前呢?
在經過不算漫長的等待之後,那位亢奮的家夥迅速上前,瞪著激動的雙眼從腰間掏出一支精致的老式手槍。
“為了薩巴茲烏斯!!!”
嘭!
它開火了。
在無數貴族賓客和仆人們驚恐的尖叫聲(包括卡斯加)中,子彈從朝著芙格瑞姆不遠的方向飛速駛去。
不是她,而是另一旁的總督,潘迪翁。
當!
那是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在總督那衰老肥胖,並不斷發抖的身前,另一位紫金色的半神用手中的劍擋下了那一發速度並不算快的子彈,救下了他。
阿布德隆。
他僅是將手中的劍往胸前一橫,那子彈便就此失去了其在凡人眼中應有的破壞力。
阿斯塔特的反應力和裝備,遠遠超乎這些可悲凡人們的想象。
“動手!”
並排著數聲暴起從人群中傳來,見第一位刺客的刺殺失敗,剩下數人也都從慌亂中四散奔逃的賓客裡快步躋身上前。
無數子彈,朝著宴會的核心呼嘯而至。
然而他們需要麵對的,乃是其他六名精銳帝皇之子。
伴隨著一陣悅耳的叮叮當當金屬敲擊聲,子彈成功擊中了他們。
然後便在陶鋼裝甲上撞了個粉碎。
可笑而不自量。
“帝皇之子,榮父之名,斬父之敵!”
無需多作指令,身為帝皇之子的精銳阿斯塔特,他們那早就在比這殘酷無數倍的訓練與戰場上磨礪過的技藝,幾乎在一瞬間便將這狂妄的刺客擊倒在地。
奎因衝在最前,作為一名久經格鬥的天才,他在這一瞬間思考了很多。
他們是來讓拜占斯歸順的。
相比於快速處理掉這些惱人的刺客,給他們一個具有戲劇性的死,也許會更有威懾效果。
他的速度漸慢了下來,如同一個正在舞台上的模特,閒庭信步般迎著槍林彈雨走向了刺客。
從那尖叫的恐慌者麵前奪來他手中的槍械,如同揉捏玩具一般將其掰成一個“u”字形。
有意思。
然後拿著這個竿子,讓對方的頭如同曲棍球一樣打飛出去。
整套動作簡潔有力而乾脆,達成的震懾效果也很不錯。
他接著走向下一位刺客,給他來了一巴掌,讓他的正在慘叫的頭在脖頸處瘋狂旋轉。
刺客們士氣潰散得很快。
在被玩弄似的解決了為首數人之後,剩下的刺客隻剩尖叫著逃離阿斯塔特們的恐怖追殺。
但這根本不起作用。
也許卡斯加在的時候軍隊確實活潑了一些。
可一旦真在戰場上為敵,他們仍然是帝皇最為恐怖的殺人機器。
隨著古舊的府邸沾染上最後一抹新血,整場戰鬥結束得很快。
“活口。”
美露莘淡淡地操縱著她身後的機械附肢,將那位處於麻痹中的刺客扔在眾人麵前的空地上。
肥胖的潘迪翁總督在眾人的攙扶下重新站起,他顫抖地看向那些紫金色的戰神,蒼白的嘴唇上下翻動,卻什麼話也說不出。
大廳一片寂靜。
唯有芙格瑞姆的懷中,還傳出些許啜泣聲。
“嗚嗚嗚”
“主人我真的,真的好害怕”
卡斯加。
這個丟人現眼的家夥像個樹懶似的,抽泣著懷抱在芙格瑞姆的胸前。
哪怕芙格瑞姆一直在安慰,他還在害怕地不停顫抖。
阿布德隆:“”
沒眼看。
真的沒眼看。
從被芙格瑞姆強迫,到享受角色並深度參與到角色扮演中。
我們那新晉的帝皇之子首席領主指揮官,隻用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