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將這裡作為宣戰點嗎?”
厄卡絲望著投影地圖,說道:
“這地方有什麼特彆的?”
長夏堡,這座新興的貿易城邦在聖堂支柱的體係中並不算什麼特彆關鍵的中樞。
論級彆,它的確是當之無愧的聖堂大邦,但這樣的聖堂大邦在無垠大地上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實在沒什麼特彆重要的地方。
“為什麼在這兒?這是個好問題。我有三個理由。”
愛瑟蘭瑰麗的紫眸噙著笑意,道:
“首先,長夏堡是距離帝國邊境最近,這座城邦名義上是商業中心,實則地理位置完全符合一座軍事堡壘,你們以為聖堂支柱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築城?就是為了將勢力延伸過來,帝國要擴張,就必須拔除這個釘子。”
“其次,那就是我想去打,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該去這裡,直覺驅使著我,那便絕不會有錯。”
愛瑟蘭第二個理由聽起來好像非常敷衍荒唐,但無論是厄卡絲還是帝國元老們,都沒有表示反對意見,甚至還點頭讚同了。
因為龍之皇女的直覺,從某種意義上說,那還真就是對的,是天命的指引。
現今的三位龍之皇女,愛瑟蘭、厄卡絲還有望汐,全都信賴著自己的直覺,在這個唯心的世界中,此事的可信度很高。
“至於最後一個原因是我的妹妹跟我說起,她想看一看長夏堡的景色,作為姐姐,怎麼能不滿足這個小小的要求呢?若是我可愛的妹妹表現良好,我打算將這座城邦賞賜給她。”
愛瑟蘭偏頭看向呆愣在原地的白金發龍娘,笑道。
艾涅希音聽見姐姐的話後,攥緊拳頭,欲言又止。
她萬萬沒想到,隻是提了一嘴,便讓姐姐將目標鎖定在了永嵐的住處,要將滅頂之災帶過去。
我是想去長夏堡,但不是帶著大軍去啊!
愛瑟蘭解釋完理由後,元老們交頭接耳,討論了一番,隨後紛紛表決道:
“可以。”
“是合理的戰略。”
“附議!”
“”
最後輪到厄卡絲,鮮紅長發的美豔龍女閉眸沉思了一會兒,才淡淡道:
“我沒意見。”
“望汐殿下呢?”
“她無論什麼決定都同意的,會後向她稟報就夠了。”
元老們的議事效率相當高,很快就跳躍到了該如何實行的階段:
“那麼,接下來該討論由誰去長夏堡宣戰,帝國需要出動多少兵力?”
“如果我們調集軍團,聖堂支柱一定會有防備,至少兩個軍團的聖教軍能夠調遣到長夏堡,甚至不排除會對上一支騎士家族的可能。”
“第一艦隊是肯定要出動的,第二艦隊也要作為預備隊使用,帝國疆域的防衛力量得重新規劃一下了,此戰肯定需要龍之皇女出手的,關鍵在於該交由哪位殿下統領?”
“望汐殿下是邪魔防線的總指揮,不會參與對凡世的征服行動,所以厄卡絲殿下,還有愛瑟蘭殿下”
元老們眼巴巴地望著最高層的兩位龍之皇女,因為帝國的最高軍事統帥有三人,所以很多行動都沒有一個拍案而定的人,隻能內部商量著來了。
望汐還好說,這位龍之皇女似乎對凡世的爭鬥不感興趣,隻有挑戰邪魔的興趣,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愛瑟蘭和厄卡絲來帶隊。
鮮紅長發的美豔龍女哼了一聲:“看我乾什麼?誰提出的就讓誰去好了。”
愛瑟蘭挑了挑眉,道:“那我就當仁不讓了,這場戰役不必調動帝國的主力軍團,我帶著近衛軍去就好了。”
“可是殿下,與聖堂支柱的第一戰尤為重要,必須要打得漂亮才”
“你們是擔心我無法取勝嗎?!”
愛瑟蘭那優雅的微笑霎時消失的無影無蹤,耀金色長發的龍之皇女昂起雪白精致的下巴,冰冷的紫眸掃視著在座元老,用不容置喙的口吻道:
“不勞諸位費心了,因為我必然是要戰了又戰,勝了又勝的,勝利是我的天命,這份天命毋庸置疑!因而我必會勝利,除此之外彆無其他!”
“”
在愛瑟蘭的威壓下,帝國位高權重的元老們竟感到喘不過氣來。
最後,他們不再言語,無聲地低頭,認可了愛瑟蘭的話。
仿若向耀陽頷首。
長夏堡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統合帝國定位了征服毀滅的目標,這座城邦就跟聖堂支柱的其他中樞一樣,安享著繁華與和平,無垠大地也隻有聖堂城市能有此祥和了。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妄圖挑戰神聖之裔的地位吧?
聖裔或許沒有一統凡世的能力,但繼業者戰爭後的數千年,始終坐著霸主的位置。
任憑世界格局如何變動,聖堂支柱都仿佛是在另外一個世界,比起擔心外國的侵略,人們更關心其他的事。
譬如正教的信仰,譬如時尚的風潮,又譬如為人津津樂道的八卦。
而在最近的長夏堡,一位新貴在貴族圈子中聲名鵲起。
儘管他並非聖堂貴族中的一員,但卻是上師所看好的對象,據說連黃金聖域來的奏者大人都青睞有加。
這就比尋常的聖堂貴族要強上太多了。
若僅是如此,那還不至於被人津津樂道,因為根本不屬於同一個世界。
畢竟這種平步青雲的幸運兒跟普通的聖堂貴族差彆太大了,估計未來是會被接引到黃金聖域深造,成為一名侍奉初始之王的祭祀,獨自主持一座城邦吧。
但這位名叫“永嵐”的新貴卻完全不同,他並非是鼻眼朝天,瞧不起普通聖堂貴族的黃金爺,恰恰相反,在被上師奏者看中之前,這位的職位相當曖昧,隻在小範圍內有所傳播和享受的“優化師”。
換作一般人,要是能夠上岸,這就是妥妥的是黑曆史,需要百般遮掩的,但永嵐卻不一樣,他非但不去遮掩,甚至都沒有因為阿忒萊雅的關係而將“優化師”的工作辭掉。
恰恰相反,永嵐是大大方方承認了自己的工作。
“是的,孩子們,我真的乾了,而且還要繼續乾。”
之所以還惦記著這逼“優化師”,自然不是因為永嵐樂不思蜀了。
雖然跟嬌豔俏美的貴女迷妹們踩踩背的確不錯,但對永嵐來說頂多算是消遣,遠遠不到沉迷的地步。
繼續當優化師的首要原因,自然是永嵐對承諾與契約的看重。
他可以輕蔑世間一切權威與信仰,但唯有自己做出的承諾和契約,無論如何都會履行下去,這是原則問題。
跟長夏堡簽訂的“優化師”合同是一年一續的,他無論如何都應當將剩餘時間的工作給完成。
而另外一方麵嘛則是真弦的大力鼓吹了。
自從跟永嵐約定好未來要自立門戶後,灰發禦姐便爆發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積極性,整天想著怎麼讓永嵐的勢力擴張起來。
彆看永嵐現在被阿忒萊雅、盈星等聖裔大人物們看重,似乎前途無限的樣子,但這些都是空中樓閣。
因為赫拉姆想要獨立,就不可能在聖堂支柱的體係內進步,偌大的聖堂不可能容得下魔族的忤逆。
所以聖裔所給予的職務和地位都是假的,任何聖裔修士,無論關係處得有多好也無法依賴,必須有自己的班底。
而最好的拉攏對象便是聖堂貴族,儘管這些花瓶似的貴族沒多少能力,但他們所積攢的人脈和財富可是能夠自己支配的。
因而“優化師”的工作有必要保留,唯有這樣,才能多快好省地發展盟友不,都不能說是盟友了。
依照她們對永嵐的癡迷程度,就算加入到叛離聖堂支柱的隊列中也不是不可能的。
然而真弦對發展聖堂貴族的事表示強烈抗拒:
“酒囊飯袋就算了吧,我們看重的隻是聖堂貴族的底蘊,他們自身的才能呃呃呃,不是我在自誇自擂,感覺不如我的同胞族人。”
這搞的是殺頭的事!人員必須精益求精,必須是完全信得過的人,灰發禦姐恨不得隻有赫拉姆參與。
對於聖堂貴族,真弦表示這些人傻錢多的存在完全可以用一種簡單快捷的方式來收割財富。
那就是閃婚閃離,跟長夏堡的貴女結婚後,再立馬離婚,直接分割走對方一半的財產。
比起什麼“大麥”,還是這樣來錢更快,簡直就是搶錢,操作得當一天就能完成收割,然後往複循環,立馬就能完成原始積累。
永嵐聞言大受震撼:
“哦,牛皮,還有這種操作的!不懂就問,聖堂支柱不是法製社會嗎?這種漏洞不管的?”
合乎周禮嗎!
“絕對沒問題,法律一定會偏袒你的。”
真弦拍著胸膛保證,露出諷刺的冷笑:
“自詡為公正的聖堂支柱,可沒有他們宣稱得那般冠冕堂皇,在他們眼裡,血統才是衡量價值的尺度,就算是聖堂貴族,隻要血統上不如你高貴,聖堂的法律也會無限傾向於你。”
“彆說這種不違反法律的操作了,就是你犯了一些輕罪,法院會為你抹消掉記錄。”
“至於性質惡劣的罪行,殺人放火之類的,也是自罰三杯,下不為例。”
灰發禦姐的意思很明確,在聖堂支柱,你跟我談法律我都想笑!
而且不隻是聖堂,所有國度都是如此,大家都乾了!怎麼,你不服氣?
沒想到在異世界還能這麼創業的,也是讓我吃上紅利了。
永嵐不禁感慨,如果把這種魔抗給我轉到《輪回真境》中該多好,大半的術式恐怕都能免疫吧!
“算了吧,我終究還是要臉的,這種無本萬利的生意沒意思。”
真弦的提議過於畜生,永嵐想也不想地便拒絕了。
於是灰發禦姐退而求其次,提議永嵐加強“優化師”的工作,為了提高效率,進行多人約會也可以。
既然已經像魅魔一樣了,那就不要再裝模作樣地培養什麼感情了,直接進入正題吧!真弦馬上就安排了一場。
她將其稱之為高效!
午後,長夏堡學院,宿舍彆墅內,永嵐整理衣裝,準備離開之時,被隻穿著白色襯衫的瑪姬從背後抱住:
“永嵐我的摯愛,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
翠綠發的美少女緊貼在男人身上,發出癡癡的讚美聲:
“你是雄性中的雄性,世上絕沒有比你更加雄偉的主宰,我的主人”
永嵐:“玩法怎麼越來越多了?這是要加錢的!”
瑪姬當即狂喜道:“是!我把一切都獻給您,主人,請支配我!把我變成你的東西!完全標記!徹底灌注!”
永嵐費力地把瑪姬撥開,但又很快被另一名清純無比的黑長直精靈耳大小姐抱住大腿,張口就是讓男人眉頭狂跳的汙言穢語。
你們不要再發癲了!
門外的真弦眼見永嵐在眾女的糾纏下,艱難地移動出彆墅,忍不住吹了口哨:
“真受歡迎啊,需不需要再多待一會兒呢?”
“孩子們,這並不好笑。”
永嵐摁著額頭道:“你以為我是因為什麼在努力?我現在都有些後悔答應你的主意了,彆的都無所謂,就是受不了她們動不動發癲。”
永嵐討厭死纏爛打的麻煩,如果想讓他高看一眼,就要有吸引自己的品質與能力,而不是靠著發癲來取寵。
“您應該體諒一下這些可憐的姑娘,在她們的人生中,從未有過如此的刺激與快樂,足以粉碎她們的理智和矜持,成為沉溺於愛河的俘虜。”
真弦為後者打開車門,笑道:
“況且因為她們的奉獻,我們的事業又邁進了一大步,即便是現在被驅逐出長夏堡,也有足夠的資源來滿足一千多族人的流浪所需了。”
最頂級的魅魔,隻需要簡單的打樁,就足以讓長夏堡的貴女們心甘情願地將送上財富和忠誠。
永嵐坐上轎車,真弦一邊開車,一邊作為負責人向前者說明接下來的行程:
“接下來要去見阿忒萊雅大人那位奏者就要離開長夏堡了,這應該會是最後一次見麵機會,至少是這幾年的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