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過年穿新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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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關的時候,明德書院又放假了。

郝仁一家回到了山上過年。

蘇知知和薛澈小跑上了山,見村民們在村裡張燈結彩,掛了好多喜慶的紅燈籠。

他們這次回來一看,發現村裡真是大變樣。

蘇知知的嘴巴張成一個雞蛋:

“村裡變得好大啊!”

村民們辛苦忙碌了兩三個月,已經按照郝仁的圖紙擴建出了大致的規模。

以村中集議空地為中心,原本隻有一圈房子加上幾個牛棚雞圈。

現在外麵擴建了更大一圈房子,還按照功能做了區分飼養區、居住區、倉庫區、練武區、作坊區……

原有的小院裡還添了許多新家當。

蘇知知和薛澈各得了一套新的小桌椅和小櫥櫃,剛好適合他們身高。

“知知阿澈回來了!”花二娘走過來抱住兩個孩子。

“個頭又長高了點,身子狀態還不錯。”虞大夫給薛澈把脈。

陸春娘拿出她給蘇知知和薛澈做的新衣服:

“你們進來試試,有哪裡不合身的我再改改。”

蘇知知得了件繡著小老虎的棉襖,下身配著虎皮裙,外邊罩了件紅色的小鬥篷。

“春姨做得真好看!”蘇知知迫不及待地想穿著新衣服繞著村裡跑幾圈。

陸春娘把她撈回來:“彆急,腰間這裡還得改改。”

薛澈也喜歡自己的新衣服:“春姨辛苦了。”

薛澈拿到了一套厚實的圓領袍,柔軟舒適,衣襟和袖口還繡了竹葉。

最特彆的是,衣服上的扣子是鹿骨做成的,紋理和色澤都很有質感。

不止蘇知知和薛澈,村裡人人都得了新衣服。

因為時間緊張,陸春娘沒來得及紡棉做棉布,這次用的還是麻布。

但是冬襖裡麵塞了棉花,最冷的時候穿上,舒適保暖又輕便。

而且那層塞了棉花的內襯是可以拆卸的,這意味著到了春天,取下內襯可以繼續穿。

秋奶奶摸著衣裳直笑:

“春娘這衣裳做得真實用,還合身,我好多年沒穿過這麼舒服的衣裳了。”

以往大家穿衣裳都很湊合,布料一裁,隨便縫起來往身上一裹就是了。

有時候左手長一截,右腳短一截,沒人在乎。

可現在穿上了陸春娘為他們每個人量身定做的衣裳,覺得整個人都更加威風精神了。

白洵的右手臂袖子做短了一些,剛好合適他的半截右臂,他還額外得了一件披風,係在身上威風凜凜的。

他嘴上說著“這披風沒什麼用”,但是村裡人見他天天都穿著披風,舍不得脫下來。

黑匪山的人都沒有親戚,不需要去外頭拜年。

整段過年的日子都在山頭上一起慶祝新年。

村裡殺豬又殺羊,糙米做成糖。

蘇知知、薛澈還有孔武都有吃不完的零嘴。

薛澈給遠在西北的父親寫信問候:

【父親大人膝下敬稟:

歲末將至,不知父親在邊關如何,身體可安?兒於嶺南尚好。

兒每月按時服藥,調養身體,自覺日漸康健。食量亦有所增加。

再者,兒近日得新衣一襲,剪裁得體,穿之合身,較之家中裁縫繡娘之作,猶有過之而無不及。兒甚喜之。

知知擅長捕雀之術,昨日與兒捕雀。兒經一日之功終得一雀;而知知僅一刻之間,已擒三雀……

兒盼父親保重身體,勿使過於操勞。

兒愈之敬上】

薛澈寫得信越來越長了,等他寫完信放筆的時候,外麵響起劈裡啪啦的聲音。

蘇知知捂著耳朵衝進來,小臉染著興奮的紅暈:

“阿澈,我們去玩爆竹!”

蘇知知拉著阿澈走出去。

外麵燃著一堆熊熊烈火,大家圍在火堆邊扔竹子進去。

竹子在火中被燒得爆開,炸出金紅的火星。

“啊、啊。”孔武憨憨地笑著,抱了一堆乾竹子往火裡扔。

他不過十幾歲,心智晚熟,外表高壯,內心卻也還是個孩子。

蘇知知和薛澈跑到孔武身邊。

孔武一手抱一個,把他們架在胳膊上,繞著火堆跑。

“哈哈哈哈……我飛起來了!”蘇知知咯咯地笑。

熊熊篝火將冬風都燒熱了,吹在麵上一點都不寒。

薛澈穿著新衣,在半空中張開手,與長風撲個滿懷。

他仰頭對著明亮的夜星輕輕道:

“新年吉樂。”

……

西北庭州。

一進入漫長的寒冬,刺骨的冬風就像來自北方的狼群,狠烈地撕咬人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

薛家軍的營地內,四處也燃著篝火。

值守的將士們從頭到腳都裹得嚴嚴實實,隻餘一雙眼睛露在外頭,眉毛和睫毛上沾著點點白晶。

薛玉成金刀大馬地坐在帳內榻上,與手下的幾個心腹副將們一同議事。

“西邊防線要及時更替戍守士兵,天寒地凍,兄弟們休息好才有精神值守。”

“待朝廷的補給到了,給東線的戍邊將士換一批新的武器。”

“現在還餘多少糧草……”

胡人春夏忙於放牧和繁殖牲畜,常選擇秋冬季節南下入侵。

因此一進入秋冬,西北邊防就進入了高度警惕的狀態。

薛玉成和副將們將事情一項項商議妥當,儘力保障邊疆安全,將士也安全。

前邊的要事談完後,副將雲靳提起一件事:

“將軍,最近剛從長安流放來充軍的人如何分配?這批人老弱病殘的,放哪都用不上。”

薛玉成撥弄著沙盤:“這一批有多少人?犯了何事?”

幾乎每年都有被流放到西北充軍的官犯,但是能撐著到西北的不多,能在西北軍中活下來的就更少了。

被流放來的大多是各地的重犯,零零散散地被扔到西北,通常被派去軍中做些後勤打雜的活兒。

可這一波是一整個家族都來了,老的老,小的小。

雲靳:“是長安宋家,宋延的後人。”

薛玉成知道宋家,詫異問:

“宋延不過是個散官,宋家以做生意為主,極少牽扯朝堂之爭,怎會被全族流放至此?”

雲靳初聞時也意外:

“聽押送他們來的官差說,宋延在宮宴上口出妖言,犯了大逆之罪。”

“他說什麼?”

“似乎為了當年裴家一案說了幾句,說裴家乃忠良清流,怒斥皇上當年錯判,還拿酒壺砸了賀庭方的腦袋。”

雲靳是在場將領中品級最低,年紀最小的。

他父親戰死,自己十二歲就來了邊關,跟著薛玉成的這幾年,經曆的戰事不少,卻對當年裴家一案並不清楚。

雲靳在邊關養成了粗獷豪放的性子,在自己人麵前言無禁忌,說到砸賀庭方腦袋的時候,還忍不住笑了。

可在場其他稍有年紀的將領沒有笑。

薛玉成的麵色也僵硬了幾分。

雲靳笑了一會兒,發現氣氛不對,訕訕地住嘴:

“將軍,怎麼了?”

一位老將看著沙盤,眼中映出廝殺戰火,聲音悲愴道:

“阿靳,你可知當年裴家一案,與十三年前西北戰事有關?”

“那一戰廝殺慘烈,十萬薛家軍折損六萬將士,薛家軍前任統帥亦戰死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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