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無需緣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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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如白收到了最好的新婚禮——

天山雪蓮。

虞如白又去蘇知知摔倒的方位去扒拉雪,然後又找了一朵雪蓮。

當年翻山越嶺差點喪命都沒找的東西,現在一找就找到倆。

虞如白激動得眼睛都要紅了。

花千嬌說:“這就當是知知送的新婚賀禮了。”

江湖人做事沒那麼多規矩,行事乾脆,花穀主在花千嬌離開之前,給花千嬌和虞如白辦了迎親禮。

雖說是迎親,但還是在五毒穀辦的,神醫穀的人被請過來一起吃酒席。

大家一起熱熱鬨鬨地喝了喜酒。

虞仁心、虞長生激動地與五毒穀的長老們相視,高興小白終於有了歸宿。

吃完喜酒後,神醫穀的人還和五毒穀的人探討製藥,雙方和諧。

虞如白一身紅衣新郎裝扮,敬完大家兩杯酒後,就被花二娘扯進洞房了。

蘇知知和薛澈喝著甜甜的米酒。

薛澈有點出神。

蘇知知:“阿澈你不高興嗎?”

薛澈:“高興,隻是沒想到虞大夫這麼突然就成親了。在京城,很多人家從訂親到成親可能要等一年或幾年。在這裡,幾天就能成親。”

秋錦玉在旁邊道:“可是那些訂親的人就算等幾年,也未必認識對方,而花二娘和虞大夫已經認識十幾年了。”

倪天機跟著道:“阿秋,我和你已經相識幾十年了。”

秋錦玉:“閉嘴。”

倪天機:“好。”

蘇知知遺憾道:“我不能睡花姐姐香香的屋子了。”

薛澈:“那回村後,我們去采花放你屋裡,也會很香的。”

蘇知知點頭:“那我要放好多花。”

……

秦源回到長安複命了。

長安城四處也覆著白雪,家家戶戶掛著紅燈籠。

過年了。

秦源向慕容宇稟報,說這次嶺南冬衣按時按量地送到了西北。西北的將士們無不對皇上感恩戴德,感歎皇上英明。

慕容宇還收到了薛玉成寫的折子,上麵儘是恭維之語。

慕容宇誇秦源這次的差事辦得好,賞賜了一番,還隨口問起:

“你祖父的身體如何了?在老家休養得可好?”

秦源:“微臣也剛回京,聽家人說祖父在老家頤養天年,不問世事,想來過得不錯。”

慕容宇頷首。

秦源是淑妃的親哥哥的,秦源在前朝得了獎賞,淑妃在後宮也得了些賞賜。

淑妃在後宮更加威風了。

恰好皇後的父親禦史大夫杜煜前段時日因諫言惹聖上不悅,皇後這邊的氣焰也矮了些。

儀鳳宮內。

一個宮女邁著碎步趨來,在書案邊稟報:

“皇後娘娘,王內侍那邊已經給禦膳房傳了令,今日依舊在瑤華宮用膳。”

“林才人晌午的時候去禦書房給皇上送甜湯,沒能進門,隻將甜湯轉交了內侍。”

冬嬤嬤讓宮女回稟完就下去。

皇後正坐在案邊抄佛經,眉頭緊蹙:

“真是沒用,本宮給她安排的機會,她都抓不住。”

皇後說的是林才人。

淑妃在後宮愈加囂張,皇後有意在後宮新人中選了幾個模樣出挑的安排侍寢。

可是侍寢過後,皇上對她們都是兩三日的新鮮,她們沒有一個能抓住皇上的心。

再想到皇上之前當著眾人麵大讚秦氏兄妹的場景,皇後心裡壓著塊石頭,手上的佛經也抄不下去了。

“娘娘歇一會兒,老奴給娘娘揉揉。”冬嬤嬤給皇後端了盞熱茶。

皇後近日好心勞神,精神不佳,雖然貼身帶著明光大師給的平安符,但依舊不如從前。

皇後想再去慈光寺住一段日子,可是宮中這個情形叫她如何放心走?

“這宮中,還就真沒有比淑妃強的了不成?”皇後冷笑。

冬嬤嬤的手指在皇後腦袋兩側不輕不重地按揉,心中想到了一個人。

以前淑妃也是受過冷落的。

裴姝當年得寵的時候,整個後宮有誰不受冷落?

冬嬤嬤心裡想到了,沒敢在皇後麵前說出來,十幾年前的事情在皇後心裡還是一道坎呢。

可冬嬤嬤不說,人卻自己上門來了。

“皇後娘娘,”剛出去的宮人又進來報,“惠婕妤求見。”

“誰?”皇後突然睜眼,拂開了冬嬤嬤按揉的手,“她來做什麼?”

宮人道:“回皇後娘娘,惠婕妤隻說要見娘娘,若見不到,那就在宮門口一直等。”

外麵還在下雪,風也大。

這樣大的風雪,若是在宮門口等著,來來往往的人都會瞧見那可憐樣。

皇後喝了一口熱茶:“讓她進儀鳳宮,在殿門外等著。”

宮人領命而去。

皇後透過窗上的絹紗,隱約看見宮人領著兩個身影走到院中。

後麵的兩個身影都是灰白色的,低著頭。

皇後把茶盞放下,叫冬嬤嬤去關上窗:

“本宮要小憩一會兒,任何人不得打擾。”

皇後在榻上睡下。

門外雪越下越大,風聲撞擊著窗板和院中靜默等候的人。

屋內銀炭燒得紅亮,連缸裡散發出的果香都是暖的。

大概是昨晚沒有睡好的緣故,她躺在榻上竟然不知不覺真的睡著了。

她在夢中看見自己年輕時的樣子。

她十六歲那年參加選秀,穿著金絲繡蝶的襖裙走在宮道上,發髻和裙擺紋絲不亂。

她屈身向皇上和太後行禮,端莊淑雅,行止間沒有一步錯漏。

杜茹是選秀女子中學規矩學得最好的,就算這樣,她看見年輕英俊的慕容宇時,心跳還是亂了。

她悄悄地將眼角餘光投向慕容宇,卻發現他在看另一個人。

杜茹望過去,看見出塵若仙一般的裴姝。

真是美人,美到她都禁不住多看了一眼。

杜茹咽下心中的一絲酸澀,行禮後低眉順目地站在旁邊。

可下一瞬,慕容宇卻把目光投向她,對她笑:

“杜家之女果然溫婉嫻靜,端莊大方。”

杜茹心中的那一點酸澀瞬時化成春日藏蜜的嬌花,她受寵若驚道:

“臣女謝皇上誇獎。”

後來,她被冊封為皇後,與慕容宇並肩站在高處,看著朝臣俯首叩拜。

帝後大婚之夜,杜茹鼓起勇氣問:“臣妾自知容貌出身皆非上佳。皇上為何選臣妾為後?”

年輕的帝王看著她,聲音低沉:“隻要朕心中喜歡,便無需緣由。”

紅燭熱烈,嫁衣火紅。

慕容宇口中吐出的每個字都帶著溫度,落進杜茹的耳朵裡,灼紅了她的臉……

啪。炭火盆裡爆開一聲響。

皇後醒了。

剛醒的時候,眼神還有些朦朧,眼前仿佛還殘留著夢中的情形。

她悵惘地歎出一口氣。

他說過的啊。

他明明說過,他喜歡,他當年喜歡的……

“娘娘,可要起身?”冬嬤嬤拿著外衣過來。

皇後緩緩從榻上坐起來,見外麵天色竟然已經開始暗了。

“冬嬤嬤,本宮睡了多久了?”

“娘娘睡得沉,睡了一個多時辰。”

皇後抬眼見殿外,絹紗依稀透出一對主仆的身影。

她居高臨下地點點下巴:

“讓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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