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區的石板地麵早已被狂暴的戰鬥撕扯得支離破碎,卡文迪許那件雪白的披風此刻已被鮮血浸透,在陽光下呈現出詭異的暗紅色。
"杜蘭德爾"的劍鋒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銀色軌跡,每一次斬擊都帶著刺耳的破空聲,卻始終無法突破海爾丁那麵如同城牆般的巨斧防禦。
"巨人族的蠻力真是令人作嘔!"
卡文迪許優雅地擦去嘴角血跡,突然瞳孔驟縮——青椒那標誌性的錐頭正以突破音速襲來,空氣被擠壓出肉眼可見的波紋!
"八衝拳·武錐頭!"
"轟!"
整麵看台在衝擊波下如同紙糊般被掀翻,碎石飛濺中,煙塵突然被一道黑影撕裂。
"露西"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閃現,橡膠手臂上纏繞的武裝色霸氣讓整條手臂呈現出金屬般的黑亮光澤。
"橡膠橡膠·象槍!"
這一拳直接轟在海爾丁的巨斧上,精鋼打造的斧麵瞬間凹陷,衝擊波透過武器直接震碎了巨人戰士的胸骨!
海爾丁龐大的身軀如同斷線風箏般飛出,重重砸在五十米外的圍牆上。
"還剩三個。"
路飛壓低帽簷,新生的左手微微顫抖。
b區的戰鬥同樣慘烈。
伊莉紮貝羅二世雙臂交叉站立,渾身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王者之拳正在蓄力。
蕾貝卡的細劍在他周圍織出密不透風的劍網,劍尖每次劃過都在地麵上留下深深的刻痕。
"小姑娘,退下吧!"
二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蓄力的右拳周圍空氣開始扭曲,"這一拳會摧毀整個區域!"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梅多斯的匕首從最刁鑽的角度刺出!
寒光直取二世後心!
二世卻冷笑一聲,蓄力完成的右拳猛然轟出——
"王者之拳!"
恐怖的衝擊波呈扇形席卷整個b區,地麵如同海浪般翻卷而起。
蕾貝卡及時用祖傳的鋼鐵盾牌護住要害,仍被餘波掀飛十幾米遠。
當她艱難從外圍爬起時,發現整個場地隻剩伊莉紮貝羅二世還站立著,其他人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c區的戰鬥則是最瘋狂的景象。
巴托洛米奧站在半透明的屏障球中央,綠色的頭發根根豎起,臉上帶著病態的狂笑:"草帽前輩!看我為你掃清障礙!"
他的屏障球如同失控的戰車般橫衝直撞,直接將哈庫撞得吐血倒飛,魚人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血線。
老蔡眼中精光一閃,長槍突然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刺出:"八衝拳·錐龍!"
槍尖精準地刺中屏障最薄弱處,發出"哢嚓"一聲脆響。
然而屏障毫發無傷,巴托洛米奧卻笑得更加瘋狂:"有意思!看這個——"
他雙手猛地合十,"屏障·反彈地獄!"
所有攻擊被加倍反彈回去,阿布射出的毒針和傑特的雙刀全部調轉方向,兩人瞬間被自己的招式重創,慘叫著倒地。
當煙塵散去,整個c區隻剩巴托洛米奧和老蔡隔空對峙,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出無形的火花。
正午的太陽直射競技場,三個區域的閘門在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中同時升起。
滿身傷痕的勝者們站在血泊中,四周是橫七豎八的敗者。
正午的太陽直射競技場,三個區域的閘門同時升起。
滿身傷痕的勝者們站在血泊中:
a區:"露西"路飛、青椒
b區:伊莉紮貝羅二世
c區:巴托洛米奧、老蔡
多弗朗明哥的狂笑通過廣播傳來:"弗弗弗弗真是精彩的表演!中場休息一小時,下一輪——生死決戰!"
競技場的喧囂逐漸平息,第一輪大亂鬥的幸存者們被引導至選手休息區。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鐵鏽味,那是血液氧化後特有的腥甜。
混合著汗水的酸臭和火藥殘留的刺鼻,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死亡氣息。
走廊的牆壁上,新鮮的血跡還在緩緩下滑,在慘白的燈光下呈現出詭異的暗紅色光澤。
巴托洛米奧倚靠在斑駁的牆邊,綠色的發絲被汗水黏在額前,幾道未乾的血痕從眉骨蜿蜒至下巴。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戰鬥後的腎上腺素還在血管裡奔湧。
"太棒了"
他咧開嘴,露出染血的牙齒,"這樣就能更接近草帽前輩了"沙啞的聲音裡帶著病態的虔誠。
突然,粗糲的嘲笑聲刺破走廊的寂靜:
"哼,草帽路飛?不過是個被海軍追著跑的喪家犬!"
聲音的主人是個體型魁梧的劍鬥士,滿臉橫肉隨著誇張的表情抖動。
他正和同伴勾肩搭背,酒氣混著血腥味噴湧而出。
"聽說他哥哥艾斯死在他麵前時"
劍鬥士做了個下流的手勢,"這小子嚇得尿褲子了!哈哈哈——"
巴托洛米奧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他緩緩直起身子,關節發出"哢哢"的響聲。嘴角的笑意沒有消失,隻是扭曲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猙獰。
"你"聲音輕得像是毒蛇吐信,"剛才說什麼?"
劍鬥士回頭,看到巴托洛米奧的表情,先是一愣,隨即不屑地嗤笑:"怎麼?你是草帽的狗嗎?我說他——"
"屏障·衝擊!!!"
巴托洛米奧的怒吼震碎了走廊的玻璃!
在眾人驚恐的注視下,那個魁梧的身軀像被無形的大手揉捏的麵團——
噗嗤。
先是眼球爆裂的悶響,接著是骨骼粉碎的脆響,最後是內臟擠爆的濕響。
鮮血呈放射狀噴濺在屏障內壁,碎骨和肉糜像被榨汁機處理過般均勻鋪開。
當屏障解除時,這團人形肉醬"啪"地拍在地上,飛濺的碎肉甚至粘在了天花板上。
死寂。
蕾貝卡捂住嘴,胃液逆流到喉嚨。
老蔡的瞳孔劇烈震動,握槍的手第一次出現顫抖。
整個休息室隻剩下血液"滴答"落地的聲響。
就在所有人震驚之際,走廊儘頭的陰影中,一個身影緩緩浮現。
破舊的草帽邊緣已經磨損起毛,在昏暗的燈光下投下深深的陰影,將"露西"的上半張臉完全隱藏在黑暗之中。
他的每一步都踏得極穩,沾滿血汙的草鞋在地板上留下一個個清晰的血腳印。
"露西"(路飛)低著頭,陰影遮住了他的表情。
他的腳步沒有一絲停頓,仿佛對眼前的慘狀視若無睹,徑直從巴托洛米奧身邊走過。
巴托洛米奧的狂怒瞬間凝固,轉而變成一種近乎狂熱的顫抖。
他看見草帽邊緣露出的下半張臉——那緊抿的嘴唇,繃緊的下頜線,還有微微抽動的咬肌。
這不正是他熟悉的那個總是咧嘴大笑的草帽少年嗎?!
"路……路飛前輩……"
他聲音發抖,眼中甚至泛起淚光,"您、您看到了嗎?我幫您教訓了這些雜碎!"
路飛沒有回答,甚至沒有看他一眼,隻是繼續向前走去。
"太太完美了!"
巴托洛米奧突然癱軟在地,淚水混著血水滾落,"這就是王者的氣度!連無視都這麼這麼"
他的聲音哽咽在喉嚨裡,雙手死死抓住胸口的衣服,仿佛不這樣做心臟就會跳出來。
陰影中的蕾貝卡不自覺地後退半步。
她的細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抖得厲害。
那個叫"露西"的男人經過時,她分明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從脊背竄上來,就像被什麼遠古凶獸盯上的獵物。
老蔡的槍尖深深插入地麵。
他的額頭滲出冷汗,多年征戰培養出的本能正在瘋狂報警。
那個看似普通的草帽下,隱藏著某種令人戰栗的東西。
他想起爺爺說過的話:"當真正的怪物收起獠牙時,才是最危險的時候。"
而在更遠的監控室內,多弗朗明哥的嘴角咧到耳根:"弗弗弗弗……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