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的門沒有關緊，虛虛掩著，像是一個陷阱。
九萬沒有猶豫，推門進去。
門背後站著一個人，等她進來立刻關門，還上了鎖。
九萬：“……請問你在乾什麼？”
那人警惕地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這是一個豪華套房，那人引著她走到待客間，一臉嚴肅地道，“南宮小姐，你彆害怕，請坐！”
九萬依言坐下。
那人又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賀霄霆，和賀明泱有同一個父親。”
九萬：“……看出來了。”
這兄弟倆氣質完全不同，賀明泱看起來風流多情，賀霄霆卻是冷峻端正那一款。
可仔細一看，他們的容貌說不出來的相似。
不是簡單的輪廓像，而是骨相幾乎一模一樣。
如果兩人設置了刷臉支付，說不定可以互相刷。
賀霄霆摸摸臉，苦笑道，“是不是很像？”
九萬：“是，雙胞胎一樣。”
她猜賀明泱的另類醫美，是以賀霄霆為藍本。
賀霄霆：“但你敢信嗎？我們兩個人的母親，長得一點兒也不像。他小時候，也看不出來會長成這樣，我們本該有不同風格的長相！”
九萬：“敢信啊，為什麼不信？”
賀霄霆微愣，又有些激動，“可是，認識我們的這些人，除了我和母親，似乎都發現不了其中的怪異之處。”
九萬：“那是因為他們瞎。”
……對，他們瞎。
賀霄霆捂著臉，低低笑了下。
平緩了情緒，才接著說，“你知道嗎？我父親是個無情的人，在外麵有很多情婦，早就忘了賀明泱的母親。她帶著孩子找上門，做了親子鑒定，父親才勉強認下他們，安置在北區的一套房裡，給他們生活費。但長期以來，父親都不喜歡這對母子，嫌他們上不得台麵，一年不會去看望幾次，也不許他們到家裡。”
九萬靜靜聽著。
賀霄霆：“直到十年前，賀明泱過生日，以死相逼，讓父親去陪他們。從那天起，一切就變了。”
賀明泱變成了父親最疼愛的兒子，儘力栽培。
如果不是他外祖家很有勢力，父親早把賀明泱接回家，正式定為繼承人。
九萬輕歎一聲，“賀先生，咱倆素不相識，你為什麼跟我說這些呢？”
她得弄清他想乾嘛。
賀霄霆凝視著她，“因為，賀明泱追了你一個多月，又帶你回家，還邀請你參觀公司。按照他以往的戰績，你應該愛他愛得死心塌地，可你沒有，你似乎能夠抵抗他那種奇怪的魅力。”
如果她今晚跑去醫院陪賀明泱，就證明她也情根深種，他最多發條短信提醒一下，不會跟她見麵。
九萬自信一笑，“是的，我能！”
又道，“你在他身邊安插了人？”
否則不會對賀明泱的行蹤這麼了解。
賀霄霆很誠實，“他這麼怪異，我不能不有所提防。”
九萬心想這位賀家大公子有幾分能耐，竟然能在係統2361的監控下埋臥底。
但賀明泱為什麼不給他上狀態？
隻要狀態一上，他肯定也像他爹一樣，把賀明泱當成大寶貝，或者小祖宗。
賀霄霆接著道，“你不怎麼愛他……這一點，你可能覺得尋常，但實際上非常難得。這麼說吧，我的六任女朋友，剛開始都跟我感情很好，然後都轉投他的懷抱。”
九萬：“……你好慘。”
她忽然有些明白賀明泱的心理。
要是上了狀態，賀霄霆就有點像他的傀儡。
傀儡是不會因為女朋友被主人奪走而感覺恥辱的。
他想羞辱賀霄霆，創造賀霄霆的痛苦和憤怒，就必須讓賀霄霆保持清醒。
這樣才能殺人誅心。
老快穿人才懂的套路。
賀霄霆搖頭，“我不算很慘，慘的是她們。一個個都出了意外，最多跟他在一起三年，就都沒了。”
九萬：“……你沒報警？”
好個賀明泱，說他是大毒草，他還真是大毒草啊！
賀霄霆神色黯然，“沒報。因為她們的死因都很清晰，兩個癌症晚期，一個在眾目睽睽之下心臟病發作，一個去外國旅遊時落水，最後兩個相互嫉妒，同歸於儘。”
頓了頓又道，“還有另外一些，死因也不算特彆。”
明麵上看，她們的死亡與賀明泱毫無關聯。
如果他不是一直關注著賀明泱，可能也注意不到。
他要硬說賀明泱是凶手，父親肯定把他當成神經病，關進精神病院，正大光明地把賀明泱接回家。
九萬恍然，“所以你才給我發短信，提醒我愛上他會不幸？”
賀霄霆點頭，“也是因為，你的症狀好像不太嚴重。”
嚴重的那些他不敢發，怕被她們反手賣了。
九萬順手拍拍他的肩膀，氣定神閒地道，“賀先生，你是個善良的人，善良的人會有好報，彆怕！”
代入一下賀霄霆的處境，很絕望。
周圍皆醉，唯他們母子頭腦清醒，孤軍奮戰。
他大概很想找個同盟。
南宮晚也想找。
遺憾的是，由於兩人既無外掛也無金手指，且沒修煉過，怎麼鬥得過快穿者？
彆說沒能抱成團，就算抱成團，估計也改變不了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