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嚴景才喝了幾口水的功夫。
女招待就寫好了20個她曾招待的常客的要求。
將名單收進口袋裡，嚴景笑著向女招待點點頭，並承諾會給她五星好評。
接著，嚴景觀察起四周的客人和他們提出的要求。
沒有特彆去記憶，隻是儘可能地掃視一遍，以全部錄在腦子裡。
等到進副本當天切換身份對照一下，應該就能找到重合的目標。
“你也出來了。”
一道帶著淡淡死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嚴景轉過頭，看見了雙手插兜的陳年。
“你怎麼出來的？”
嚴景笑了，他還記得關於【清潔工】的簡介有一點是工作量極大。
“我帶了幾個核心在行李箱裡。”
陳年自然地坐在了嚴景對麵：“搓了幾個自動化的簡單小型機械。”
“雖然動動停停，但還是節省了兩三個小時的時間。”
“不愧是你。”嚴景笑著點點頭。
在兩人對話的間隙，一旁的女服務生找到了機會，對著陳年微笑開口道：
“這位先生，打擾您一下，我現在去為您找一名專屬服務生來，您有什麼要求可以和我說。”
“或者您也可以先點單。”
不等陳年開口，嚴景笑道：
“今天我請客。”
陳年眼睛亮了亮，剛想開口，嚴景繼續道：
“給這位先生來一杯白開水，小杯。”
“……”
陳年歎了口氣，他早該想到的：
“就聽他的吧。”
一旁的女服務生聞言，儘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
“那服務生……您看……”
這次她沒對著陳年，而是看向嚴景。
“隨便找個吧，或者就你也可以。”
話音剛落，女服務生立刻道：
“我去給您找一個人緣好有經驗的！您稍等！”
說完，女服務生匆匆走開了。
“她很聰明。”
陳年聽見嚴景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而後就看見嚴景拿起桌上的棕色卡紙，看向他，微笑道：
“每個客人可以對服務生提一個不超過能力範圍的要求，你有什麼額外的要求嗎？”
聞言，陳年眨了眨眼睛，眼睛亮了起來：
“什麼要求都可以嗎？”
“有些額外限製，比如……”
兩分鐘後。
新來的一位男服務生看著棕色卡紙背麵的字，刹那間懷疑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
【幫忙尋找廢棄的鋁合金、鈦合金……合金纖維、液態金屬混合橡膠……能量傳導材料包括但不限於（能域離散化液體……）……以上材料之一至少05kg，不限純度以及金屬混合比例】
“拜托了。”
陳年喝了一口白開水。
男服務生愁眉苦臉地離開了，這個要求確實沒超過他的能力範圍。
鋁合金……努努力也許真能找到。
兩人一口一口水地喝著，喝完了就再點一杯，就這麼度過了兩個小時。
直到酒會結束，嚴景揣著一口袋寫滿客人喜好的棕色卡紙站起了身。
一旁的女服務生，此刻已經有點瀕臨崩潰了。
剛剛的兩個小時，仿佛帶著她回到了小時候在大廈接受教育的時候。
那個孤獨裡來的老師，也是這樣一遍遍要求她默寫，一遍遍用波瀾不驚地聲音開口說：繼續。
而今天這個男人，雖然允許她向彆人打聽答案，並且每次都給好評和鼓勵，但行為她感覺和那個老師沒任何區彆。
當然，還有比她更崩潰的。
陳年將腳邊的一個麻布口袋露在外頭的金屬器械往裡麵壓了壓，而後提在了手上。
“謝謝。”
他向一旁累到癱瘓的男服務生開口道，旋即看向嚴景：
“我會再做幾個給饅頭姑娘，有事隨時聯係。”
說完，陳年拎著口袋走出了主會客廳。
嚴景也站起了身，看向女服務生，禮貌微笑：
“明天見。”
“明……明天……見……先生……”
女服務生笑的比哭的還難看。
……
……
嚴景坐上電梯，摁下了2樓。
大廈d級彆以下的員工宿舍一般是雙人製，在4樓。
但他已經花15積分提前租下了一間單人宿舍。
房間是密碼鎖，花掉積分後積分板上會給予相應的臨時密碼。
嚴景推開門走入。
看起來就是表世界很普通的那種單人標間。
隻是額外帶了一個隔板隔出來的小型廚房和陽台，還有一台冰箱。
他坐在床上，開始總結今天的所得。
積分方麵，職級提升到了e1，晚上酒吧雖然生意不太好，但由於老板和調酒師都是他一個人，賺的並不比早上少。
酒吧的欠款已經還清，加上e1職級的固定工資35積分，手頭還剩下60積分。
現在的隱患就在於那個雙眼發直的男人說的話。
這種營業模式並不能長久，因此需要儘快轉變營收模式。
但不論怎麼說，進副本後的餐食應該是不用愁了。
服務生任務上，有沈蓧然給的資料，再加上今晚從女服務生那裡拿到的資料，還有老劉那邊應該也會有些資料。
三邊相互映照，應該夠了。
不行就明天晚上早點關店，多找幾個服務生。
最後的饕詭任務。
這個任務是目前比較有操作難度的。
嚴景思索了一會兒，旋即用詭能掃蕩了一圈房間，最後用窗簾遮住身體，退出了裡世界。
……
“喂？沈老師。”
嚴景撥通了沈蓧然的電話。
“嗯，小嚴子你說。”
沈蓧然接通了電話，已經晚上12點多了，她剛洗完澡穿著那套破舊棉布睡衣在床上癱著。
“有沒有那種強效安眠的裡世界物品？進副本之前能搞到嗎？”
嚴景道。
“強效……安眠……”
沈蓧然皺起了眉頭：“要多強效？”
“最好是能把二階放倒的那種。”
嚴景開口道：“生效時間的話，十分鐘之內吧。”
“二階……”
沈蓧然愣了愣神，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要這麼強力的物品乾嘛？”
“不是永久的，是那種一次性的，最好體型小一些，粉末狀最佳，無色無味當然有比較好，沒有應該也行……”
嚴景描述的越詳細沈蓧然表情越呆滯。
“你描述的這些我怎麼感覺隻在瀏覽器收藏網站彈窗上看見過？”
嚴景輕咳了兩聲：
“反正就是這樣，有嗎？”
“要找肯定能找到……”
沈蓧然仔細思索：“但如果你說的那些條件都滿足，還要能暈倒兩階，我們手頭的錢感覺不太夠啊……”
“不一定需要都滿足。”
嚴景內心一振。
兩人一直商議了接近一個小時，才掛斷了電話。
結束通話之後，沈蓧然並沒有等到明天早上，而是連夜去找了手中的渠道，最終以70萬表世界幣的價格拿到了想要的東西，而且是兩家不同渠道，以確保明早一定能拿到。
如果明早之前拿不到，還有一整天的調整時間。
之後，她又撥通了一道電話：
“他同意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聲音：
“什麼叫他同意了？”
“我說的話很難懂嗎？”
沈蓧然的聲音冷了下來。
放在數年之前，對麵的人可不敢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
“死契已經激發了，你隻要做你該做的就好。”
“……知道了。”
那邊掛斷了電話。
沈蓧然閉上了眼睛，但翻來覆去始終睡不著。
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好幾天了。
越是臨近副本，她就越覺得心神不安，擔心副本會出意外。
如果可以的話，她是想和嚴景一起進入副本的，但一些關鍵的問題使這樣的想法隻能是空談。
最後，她從枕頭下麵翻出了一張她前天去旁邊村子一個廟裡求來的桃符，放在手心，雙手合十：
“保佑小嚴子，保佑小嚴子……”
而另一邊。
嚴景已經再次進入了裡世界。
此刻睡得正香。
這一覺，直接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
“早上好，小玫，小眼。”
吃完員工早餐，來到酒吧的嚴景對著等在店門口的玫瑰和小男孩打招呼。
男孩全名叫作獨眼。
小眼是嚴景給小男孩取的小名。
“老板好！”
兩人一齊開口道。
“很好，很有精神！”
嚴景揮了揮拳頭。
打開店門，嚴景找到紙和筆，寫下了一段字，拿給玫瑰：
“你把這個內容抄寫個幾十遍，而後發動人脈去找到昨天來我們這的顧客也好，或者是今天的新顧客也好，再把抄好的紙給他們。”
“記住幾條準則，蒙住臉，彆說話，速度快。”
玫瑰聞言，疑惑著接過紙條，看著紙條上的內容，瞪大了眼：
【邀請您和您最好的朋友（無引號）來到你印象中最深刻的那間酒吧，您可以和他同時飲下一杯酒，區彆隻在於是否加料】
【您將能夠坐在一旁觀摩全過程】
【一點點無傷大雅的整蠱，僅為了增長您和您朋友的感情】
【歡迎您的光臨】
玫瑰眼神驚異地看向嚴景。
的確，隻要換個目標人群，好像酒的意思也就跟著改變了。
“不用崇拜老板我。”
嚴景表情淡然：
“我將這個計劃命名為，黑店娛樂化！”
你現在承認昨天是黑店了？！
玫瑰無語到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