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覺得疑惑,徐清雅看到打電話過來的反應,怎麼是這個樣子的。
不開心中帶著慍怒,像是被打擾什麼好事一樣。
徐清雅定定看了幾秒,於冬的名字一直在屏幕閃爍,在電話即將掛斷的時候,她反手把手機扣在桌子上。
“怎麼不接?”杜康隱約猜到什麼,緩緩說出一個名字:“於冬?”
“是他。”徐清雅沒有否認。
桌上的手機時隔幾秒再次響起,杜康的眼光不自覺吸引過去,放慢了咀嚼的動作。
“你們之前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如今連他的電話也不接?”
杜康看出幾分不對勁,將徐清雅的變化都看在眼裡,他覺得二人之間肯定是出現問題。
他試探的詢問,見徐清雅的沒有表現出抗拒,他繼續試探:“是不方便跟我說嗎?”
“如果是的話,我不會多問。”
徐清雅緩了好半天,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沒什麼不方便的。”
“咱們簽合同那天,我的手機收到一個匿名信息,跟於冬有關。”
杜康接著喝湯的動作掩蓋眼裡的情緒,關於那個匿名信息,沒有人比他知道是什麼。
在徐清雅看不到的角落,杜康一直在觀察她。
知道信息之後呢?到底什麼情況,如今於冬的電話不接,是不是跟這個匿名信息有關。
“所以呢!你懷疑有人針對於冬?”杜康放下手裡的湯碗,不動聲色的打探。
徐清雅緊接著又搖頭,語調不含情緒。
“我之前去鼎盛的時候,跟照片裡另外一個人有過一麵之緣,我當時十分懷疑,所以你走之後我去問了他。”
“起初我是相信他的,但是他在看到這個照片的時候,反應很不正常,這讓我不由得產生懷疑。”
“在我的逼問下,他說是他鬼迷心竅,又說這都是家裡給她的硬性指標,不得不鋌而走險。”
杜康聽了隻想笑,據他的調查所知,於父如今都得看著於冬的臉色過活,哪裡還會有這麼強硬的時候。
還給於冬硬性指標,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一定支棱的起來。
這麼拙劣的借口,杜康是不信的。
“你信了?”在徐清雅的事情上,杜康總是沒有把握。
也許徐清雅真的因為這個事情跟於冬產生信任危機,但從小到大的情誼不是虛的。
徐清雅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杜康更猜不透:“什麼意思?”
“他說的很真切,但是我覺得又不太真實,以前我也去過於家,於叔叔不像是這麼強勢的人。”
杜康忍不住勾起嘴角,還算有點腦子。
他原本以為二人之間堅不可摧,原來這麼容易崩塌,那要對付於冬,可就容易得多了。
車禍的事情立森還在查,如果真的跟他有關係,他不介意新舊仇恨一起算。
插足他的婚姻,讓本就不滿意這樁婚姻的徐清雅與他更加離心,還時不時跳出來刺激他。
杜康陷入回憶,如果他沒有記錯,出車禍前,他在酒吧裡麵發現於冬跟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吹牛來著。
難道當時於冬就發現他的存在,所以才有了後麵車禍一出?
如果真的被立森證實這個事實,杜康捏緊手裡的杯子,他一定不會放過於冬。
徐清雅放在桌上的手機再次響起,杜康不介意添一把柴。
“如果你心裡存疑,我可以幫你。”杜康下巴點了點她的手機。
徐清雅將手機拿在手裡,果然還是於冬的來電。
杜康在身邊,她不由得多了幾分依賴:“你想怎麼幫我?”
“問他爸爸在哪,就說你想見一下他的爸爸。”杜康打了個響指,徐清雅頓時福靈心至。
腦海裡靈機一動,她瞬間悟到杜康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當麵跟於叔叔求證,如果冬哥不心虛,他會讓我們見麵的,對不對?”
杜康優哉遊哉的重新舉起碗筷,毫不吝嗇的誇讚他一句:“不愧是泰華的徐總,腦子就是好使。”
徐清雅被點中笑穴,語氣洋洋自得:“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她驕傲的抬了抬下巴,說著就接通電話,還主動點開公放。
於冬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出來:“喂,雅雅,你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差點把我急的報警。”
徐清雅跟杜康對視一眼,杜康慢條斯理的吃菜,徐清雅組織了下語言,還是問了他那個問題。
“冬哥,於叔叔在家嗎?我想去拜訪一下。”
此話一出,於冬的呼吸亂了,語氣染上遲疑:“雅雅,你想見我爸做什麼?”
“我也好久沒去見過於叔叔,想去拜訪一下他老人家,我媽最近在家裡也念叨無聊,我還想把我媽帶上。”
徐清雅的反應很快,編起理由來也是又快有自然。
杜康見之都大為驚歎,隨即敬佩的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她洋洋自得,應對起來逐漸自如,於冬的語氣也輕鬆很多。
但對於徐清雅的見麵是拒絕的:“你彆說了,我爸最近被我項目的事情氣出毛病,已經去了海市療養,估計有段時間回不來,等他回來我跟你聯係。”
“這樣啊!那叔叔身體情況怎麼樣,沒事吧?”徐清雅忍不住關心。
於冬的嘴角翹起:“沒事,好著呢!說不定過段時間就回來了。”
徐清雅關心幾句於父的身體,都被於冬遮掩過去,杜康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自顧自的吃飯。
直到——
於冬提出見麵:“你現在是在外麵嗎?我正好沒事,過去陪你逛街怎麼樣?”
杜康喝湯的動作一頓,餘光不自覺飛向對麵。
徐清雅拿筷子的動作一頓,語氣淡淡的拒絕:“不用了,我就是在外麵吃個飯,等會我就回家了。”
於冬仍不放棄,最後都彆徐清雅擋了回去,最後悻悻的掛斷電話。
對麵的大樓裡,於冬透著玻璃往外麵看,身邊是那些狐朋狗友的吵鬨的聲音。
他死死的盯著對麵,看著對麵的徐清雅跟杜康之間言笑晏晏,他不由得攥緊拳頭。
看著杜康的視線陰鷙惡毒,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
“雅雅之前從來不會對我撒謊,杜康,又是你。”
“該死的,你為什麼要回來。”